道不清，说不明

王楚钦看着她湿漉漉的短发，水珠顺着发梢滴在运动服领口。他伸手弹了下她脑门："反什么悔，怕你吃太多把我电动车压没电了。"

孙颖莎捂着额头瞪他，训练裤下的长腿一迈就要踹他："王楚钦！我体重可是队里管控指标！"她动作太大，差点带倒旁边立着的球拍包。

王楚钦赶紧扶住摇晃的包，顺手把她的运动外套扔过去："穿上，晚上降温。"目光扫过她被汗水浸湿的后背，又迅速移开。

走廊灯光下，她眼睛亮得像刚赢球时的样子。王楚钦别过脸掏出电动车钥匙："快坐上我的副驾。"

"明明是后座好吧！"孙颖莎边套外套边小跑跟上，"说好的私房菜！"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柠檬沐浴露和橡胶地胶的气息扑面而来，是王楚钦最熟悉的训练馆味道。

停车场里，王楚钦长腿一跨坐上电动车。孙颖莎盯着狭窄的后座，突然揪住他后衣摆："等等！"

"又怎么了小祖宗？"

她指着后轮上方贴着的"禁止载人"标识，眼睛瞪得圆圆的："被交警抓到要罚款的！"

王楚钦嗤笑出声，从兜里掏出两个头盔："戴上这个就没事。"见她还在犹豫，故意道："不敢坐？那我叫林高远..."

"谁不敢了！"孙颖莎立刻跳上后座，膝盖不小心撞到他腰侧。两人同时僵住，隔着单薄的速干衣，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电动车启动瞬间，孙颖莎猛地抓住他腰侧衣服。王楚钦后背一紧，喉结动了动："...别抓衣服，抓这里。"引导她的手环在自己腰间。

夜风掠过两人发烫的耳尖，孙颖莎的声音闷在他后背："...你腰好细。"

"孙！颖！莎！"

经过体育馆西门时，林高远骑着公路车从岔路冲出："哟，俩人这是？"

王楚钦立刻挺直脊背，车速不自觉地加快："加练。"

"我们去吃私房菜！"孙颖莎同时回答，搭在王楚钦腰上的手欢快地挥了挥，"要一起吗？"

电动车猛地刹住。王楚钦转头瞪她，后槽牙咬得发紧："行啊，要不你蹲前面？"

林高远看着二人挑了挑眉："那改天..."话音未落，电动车已经窜出去老远。

回程时已近宵禁，电动车驶过林荫道，孙颖莎的手虚扶在他腰侧。夜风吹来，她下意识往前靠了靠。

"冷？"王楚钦放慢车速。

"有点。"她声音闷在他后背。

王楚钦单手解开车筐里的外套："穿上。"

孙颖莎接过衣服，犹豫了一下，轻轻环住他的腰把外套搭在两人中间："...这样就行。"

王楚钦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路灯的光斑掠过他们，像一串温柔的省略号。

“到了。"王楚钦停下车。

孙颖莎跳下来，把头盔还给他："明天..."

"知道，晨练前给你带豆浆。"王楚钦接过头盔，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

两人同时缩手，头盔"啪"地掉在地上。

孙颖莎先笑出声，弯腰去捡时，头发扫过王楚钦的手背。她起身把头盔塞进他怀里："走了！"

跑出几步又回头："...要加糖的。"

王楚钦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手背上被发梢扫过的地方，那里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