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的风还甚是冰冷,马嘉祺站在凤仪殿前的汉白玉台阶上,绛紫色的朝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拂的珠钗,目光扫过众人,疑惑出声。
马嘉祺“怎么不见昭贵妃?”
后宫大大小小的妃嫔都在,除了那被禁足的源妃没有来,就只剩那昭贵妃了。
不该啊,丁程鑫向来明媚跋扈,该是站在他旁边儿明目张胆要许未琰去昭阳宫里用膳歇息的。
妃嫔“回君后的话,贵妃娘娘他身子不适,或许是染上了长春宫里那源妃的病气吧。”
是一个嫔位回了他的话,马嘉祺闻言皱眉,没有理会他。
这时候,绿峭小跑过来回话。
绿峭“君后,陛下车驾已过朱雀门了。”
马嘉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迅速抿成一条端庄的直线。他转身对身后的宫人们道。
马嘉祺“都准备好了吗?陛下一路劳顿,热水、茶点务必即刻奉上。”
龙套“是!”
整齐的应答声中,马嘉祺悄悄抚了抚袖口上金线绣的凤凰纹样,这件朝服是新做的,用的是许未琰去年赏的云锦,他特意嘱咐绣娘把凤凰的眼睛绣得灵动些,像极了许未琰夸过他的一双明眸。
远处传来车马声,马嘉祺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又迅速收回。
作为中宫皇后,他时刻记得仪态万方四个字。可当御驾转过宫道,他的笑容却凝固了——许未琰没有如往常一样骑马,而是从御辇上亲自扶下了一个人。
马嘉祺“……”
那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素白长衫,腰间挂着许未琰常佩戴的玉佩。
宋亚轩被许未琰搂着腰抱下来高台,双脚落地时还有些微微发软,许未琰扶住了他的腰肢。
许未琰“再坚持一会儿,回了宫就可以休息了。”
许未琰“朕今晚会去看你。”
宋亚轩耳根子一红,努力站稳脚跟,低声细语。
宋亚轩“亚轩等着陛下。”
说罢,他抬眸看向凤仪殿前,为首的那名男子面若冠玉,虽相隔甚远,宋亚轩也能一眼望出他的气宇不凡。
这是皇后,马嘉祺。
那么那位贵妃娘娘……
不等他再看些什么了,许未琰已经迈开了步子,他也赶紧跟上。
马嘉祺觉得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轻,却足够让他呼吸一滞。他迅速垂下眼睫,再抬眼时已换上无可挑剔的端庄笑容。
马嘉祺“臣妾恭迎陛下凯旋。”
马嘉祺领着宫人们行礼,声音平稳得如同太液池无波的水面。
许未琰松开扶着宋亚轩的手,大步走来。
许未琰“皇后不必多礼。”
虚扶了一把,却连指尖都没碰到马嘉祺的衣袖。
马嘉祺直起身,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那白衣少年。近距离看,少年生得极好,肤白如雪,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带着满盈澄澈,此刻似乎也打量着他。
许未琰“这位是朕新得的乐师,擅《霓裳》与《六幺》,朕见他技艺殊绝,特允随驾入宫。”
乐师?宋亚轩大概懂了许未琰的用意,于是顺势行礼。
宋亚轩“请皇后娘娘安。”
少年屈膝,柔声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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