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01-06

浮光酒吧的霓虹在雨夜中晕染成暧昧的色块。

温星瑶推开门时，尼古丁与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重金属乐的鼓点震得她耳膜发疼。

严浩翔坐在角落的卡座，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银质打火机在掌心转出冷光。

严浩翔“温顾问比我想象中更有勇气。”

他推过一杯琥珀色液体，目光落在她腰间若隐若现的警用对讲机上。

严浩翔“不怕马队知道你和犯罪嫌疑人私下会面。”

温星瑶“严总若是犯罪嫌疑人，浦南市的监狱早该扩建了。”

温星瑶没碰那杯酒，指尖在吧台上划出冰冷的弧线。

温星瑶“说吧，夜莺胸针的主人是谁。”

严浩翔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严浩翔“着急了？”

严浩翔“昨晚在疗养院，你对老季说的话，可是让某些人很感兴趣呢。”

温星瑶瞳孔骤缩。

疗养院的监控被黑了？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后腰的防狼电击器已悄然滑入掌心。

严浩翔却仿佛未觉，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段经过处理的音频。

“……她该被惩罚……像杜晓一样……”

是老季混乱的呓语，背景音里夹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和仪器的滴答声。

严浩翔“有趣的是。”

严浩翔放大音频波形。

严浩翔“这段录音的声纹和季星阮案现场遗留的微量皮肤组织有很高的相似度。”

温星瑶的心猛地一沉。

老季是精神病人，怎么可能。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严浩翔指间的戒指。

温星瑶“你想交换什么。”

严浩翔“很简单。”

严浩翔倾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廓。

严浩翔“帮我查一个人。”

严浩翔“贺峻霖。”

严浩翔“他最近对我的生意很感兴趣。”

就在这时，温星瑶的对讲机突然响起马嘉祺急促的声音。

马嘉祺“温星瑶！立刻回局里！第三个受害者出现了！”

-

市局刑侦支队证物室。

惨白的灯光下，第三具尸体被白布覆盖。

沈云初，医学院大三学生，颈部伤口与前两起案件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

她的掌心紧握着半张被血浸透的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两个字：“掠夺”。

张真源“死者胃内容物检测出高浓度镇静剂。”

张真源摘下手套，眼神凝重。

张真源“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张真源“更奇怪的是，她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DNA，和杜晓案的完全一致。”

丁程鑫猛地抬头。

丁程鑫“同一个凶手？”

丁程鑫“可吴念昨晚在参加学术研讨会，全程有录像。”

温星瑶“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温星瑶掀开白布一角，看着沈云初手腕上淡青色的针孔。

温星瑶“如果说，前两起案件是审判，那沈云初更像…”

温星瑶“警告。”

温星瑶“她是医学院的学生，崇拜某位学姐，而这位学姐恰好是…”

宋亚轩“季知欢的同组医生，吴念的得力助手！”

宋亚轩脱口而出，随即脸色煞白。

宋亚轩“难道凶手知道沈云初发现了什么。”

温星瑶没说话，目光落在证物袋里沈云初的手机上。

屏幕碎裂，但相册里一张模糊的偷拍照片让她瞳孔骤缩。

照片背景是市一院的标本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在整理玻璃罐中的人体组织，袖口闪过一抹银色。

温星瑶“丁程鑫。”

温星瑶的声音带着冰碴。

温星瑶“放大照片右上角的反光。”

技术科科长敲下回车键，监控死角的反光中映出半张脸。

嘴角噙着温和笑意，镜片后的眼神却冷得像手术刀。

-

市一院员工休息室。

季知欢正在给妹妹季星阮整理遗像，眼圈红肿。

温星瑶推门而入时，她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相框摔在地上。

季知欢“温顾问，又查到什么了。”

温星瑶“查到你妹妹生前总抢你的东西。”

温星瑶捡起相框，指尖划过季星阮倨傲的笑脸。

温星瑶“抢你的奖杯，抢你喜欢的男生，甚至…”

温星瑶“抢你的爸爸。”

季知欢的身体剧烈颤抖。

季知欢“星阮只是被宠坏了！

季知欢“她不是坏人！”

温星瑶“是吗。”

温星瑶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

温星瑶“那沈云初呢。”

温星瑶“她只是个崇拜你的学妹，为什么也要死。”

季知欢“我不知道！”

季知欢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储物柜，里面散落出大量抗焦虑药物和一本日记。

温星瑶捡起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鲜血般的红笔写着：“他们都该被净化，像姐姐一样……”

温星瑶“净化？”

温星瑶抬眸，看着季知欢惊恐的眼睛。

温星瑶“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

温星瑶“是不是吴念逼你…”

季知欢“不是吴主任！”

季知欢突然尖叫，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指向温星瑶。

季知欢“是我！都是我做的！”

季知欢“杜晓嘲笑我是没人要的老处女，季星阮抢了我的人生，沈云初发现了我的秘密…”

季知欢“他们都该死！”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刘耀文带着队员冲了进来。

刘耀文“季知欢。”

刘耀文“你因涉嫌连环杀人被捕。”

温星瑶看着季知欢被押走时疯狂的笑靥，心脏却像被冰锥刺穿。

不对，哪里不对。

季知欢的眼神里只有绝望，没有凶手特有的冷静与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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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温星瑶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严浩翔给的音频文件。

电脑屏幕上，季知欢的审讯录像正在循环播放，她反复说着“是我做的”，却对作案细节语焉不详。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响起。

温星瑶猛地转身，手按在腰间的电击器上。

门外站着的是贺峻霖，他浑身湿透，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

贺峻霖“温顾问，我捡到你的东西了。”

他摊开掌心，是一枚银色的夜莺耳钉。

和杜晓案现场发现的那枚一模一样。

温星瑶瞳孔骤缩，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沈云初照片里的反光，除了吴念。

还有她身后标本罐上贴着的标签“夜莺计划”。

温星瑶“你是谁。”

温星瑶的声音冰冷刺骨。

贺峻霖走进来，水珠从他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贺峻霖“我？”

贺峻霖“我只是个喜欢看戏的观众。”

他靠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语气轻得像梦呓。

贺峻霖“温星瑶，你说如果马队知道，夜莺的代号曾经属于一个跨国人体器官贩卖组织。”

贺峻霖“他还会信任你吗。”

温星瑶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贺峻霖轻笑一声，将耳钉塞进她掌心。

贺峻霖“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我的小夜莺。”

他转身消失在雨幕中，留下温星瑶握着那枚耳钉，指尖冰凉。

电脑屏幕上，张真源的心理评估报告刚刚发来，最后一行字在暴雨的光影中明明灭灭：

“被评估者存在严重的认知解离倾向，建议立刻停止接触高危案件。”

“否则，夜莺可能会变成她最害怕的那种怪物。”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市一院顶层的某个窗口。

吴念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质胸针，镜片后的眼神温柔而疯狂。

她的办公桌上，放着第四份“净化名单”，名单最上方的名字赫然是温星瑶。

而此刻的温星瑶并不知道，她已经从猎手，变成了别人眼中最诱人的猎物。

黑白的界限在暴雨中彻底模糊，真正的追缉令，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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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