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黎明前骤然停歇，市一院的标本室却比雨夜更显阴冷。
温星瑶戴着无菌手套。
指尖划过玻璃罐上“夜莺计划”的标签，福尔马林的气味刺得她眼眶发酸。
罐中浸泡的人体组织旁，一枚银质夜莺胸针正静静躺在托盘里。
针尖残留的暗红痕迹与严浩翔彩信里的胸针如出一辙。
丁程鑫“找到了。”
丁程鑫的声音从解剖台传来，他举着紫外线灯照向墙角，砖缝里渗出的荧光液体在光束下显出诡异的绿色。
丁程鑫“是荧光标记剂，常用于外科手术定位。”
丁程鑫“吴念上周刚在国际会议上演示过这种新型试剂。”
温星瑶没说话，目光落在标本室的监控死角。
那里有一块脱落的墙皮，露出后面嵌着的金属卡槽。
分明是个被刻意掩盖的暗格。她刚要伸手触碰，身后突然传来轻笑。
吴念“温顾问对我的收藏品很感兴趣？”
吴念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手术器械箱，镜片后的眼睛像打量标本般打量着她。
吴念“沈云初就是在这里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吴念“可惜啊，小姑娘太莽撞，把夜莺计划的资料拷贝到了U盘里。”
温星瑶猛地转身，后腰的电击器已握在掌心。
温星瑶“U盘在哪里。”
吴念“你说这个？”
吴念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血红色的U盘，上面刻着展翅的夜莺图案。
吴念“沈云初临死前把它吞进了肚子里，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取出来呢。”
她晃了晃U盘，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标本室里格外刺耳。
吴念“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吴念“关于夜莺真正的含义。”
吴念“还有你，温星瑶。”
就在这时，标本室的铁门突然“砰”地一声锁死。
丁程鑫冲过去拽门把，却发现门锁被从外面焊死了。
吴念慢条斯理地戴上手术手套，器械箱里的骨锯反射着寒光。
吴念“别急，先让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她走到标本架前，推开一排人体器官罐，露出后面隐藏的显示屏。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多年前的暗网交易平台，一个代号“夜莺”的黑客正在破解防火墙，背景音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和金属器械的碰撞声。
吴念“二十年前，夜莺是跨国器官贩卖组织的代号。”
吴念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温柔。
吴念“他们专挑有医学天赋的孤儿进行改造，把他们培养成既能主刀取器官，又能入侵医院系统的完美工具。”
吴念“温星瑶，你左肩胛骨下是不是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
吴念“那是组织标记。”
温星瑶的心脏像被冰钳攥紧，童年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
白色的手术台，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人在她背上盖章。
丁程鑫震惊地看向她。
丁程鑫“瑶瑶姐，你……”
温星瑶“闭嘴！”
温星瑶猛地捂住耳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温星瑶“这是伪造的。”
吴念“伪造？”
吴念按下另一个按钮，屏幕上出现了张真源的心理评估报告原文。
吴念“被评估者存在严重的认知解离倾向，疑似童年遭受过系统性精神操控。”
吴念“张医生没告诉你吧。”
吴念“他当年也是夜莺计划的幸存者，只是他选择了忘记。”
标本室的通风系统突然开始倒灌浓烟，福尔马林与燃烧塑料的刺鼻气味让温星瑶剧烈咳嗽。
吴念举着骨锯一步步逼近，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吴念“组织当年漏掉了你和张真源，现在该清理门户了。”
吴念“不过别担心，我会把你们做成最精美的标本。”
吴念“就像杜晓、季星阮他们一样。”
吴念“他们都是玷污医学的败类，只有净化才能让夜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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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
季知欢突然撞向审讯桌，额头磕在桌角鲜血直流。
季知欢“放了我！”
季知欢“吴念拿我爸爸的药做要挟！”
马嘉祺猛地起身，对讲机里传来宋亚轩的惊呼。
宋亚轩“马队！市一院标本室火警！温顾问和丁科长被困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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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本室监控盲区。
温星瑶在浓烟中摸到暗格里的金属盒，打开的瞬间瞳孔骤缩。
里面不是器官，而是一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女孩穿着病号服，站在手术台前笑得天真。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手腕上戴着和吴念同款的银质手链。
吴念“那是我妈妈。”
吴念的声音在烟雾中飘忽不定。
吴念“她是夜莺计划的主刀医生，却被组织当成废弃品处理了。”
吴念“我花了二十年找到所有参与者。”
吴念“杜晓的父亲，季星阮的舅舅，沈云初的教授…”
吴念“他们都该为夜莺的堕落陪葬！”
骨锯的嗡鸣声越来越近，温星瑶突然笑了，笑声在浓烟中显得格外诡异。
温星瑶“所以你杀了他们，再让季知欢顶罪？”
温星瑶“你以为这样就能净化一切吗。”
她猛地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露出左肩胛骨下若隐若现的蝴蝶胎记。
温星瑶“但你忘了，夜莺从来不是一个人。”
温星瑶“它是我们刻在骨子里的诅咒。”
话音未落，她抓起桌上的福尔马林瓶砸向吴念，同时将金属盒里的照片塞进丁程鑫手中。
温星瑶“带着证据走！从通风管道！”
丁程鑫“那你呢。”
丁程鑫被浓烟呛得泪流满面。
温星瑶“我去会会这位完美医生的真面目。”
温星瑶捡起地上的止血钳，眼神里闪过一丝让丁程鑫毛骨悚然的冷静。
那是黑客“夜莺”处理防火墙时才有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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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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