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交易?"那女人像听到什么极度可笑的笑话,疯狂大笑起来,段祈只能将手心抓得更破,才足以保持清醒。
"你凭什么和我做这个交易?"她似乎是笑累了,眨了眨眼,柔顺的发丝贴着脸颊落下,竟平添几分柔情。
"你杀我、取代我、用我的一切,享爱我的一切,这些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到头来,你想用一场交易把它们‘还’给我,"
"我会把它们都夺回来的,全部、每一个!"
她越是激动,那精神侵蚀就越是强烈。
段祈的手心已经被鲜血布满,她晃晃脑袋,站在原地,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枚打火机,点燃一根火柴之后随意一扔,恰好烧着了一条即将触摸到她裤管的手臂。
精神侵蚀似乎弱一些了。
"你说那是本属于你的东西,"段祈微微一笑,火光映衬着她苍白的脸,"真是自私啊,姐姐,我们可是双胞胎,那些东西本该是‘我们’的,可你却早在妈妈肚子里时就把我吃掉,并理所应当的将它们全部占据了。"
"你说,我会甘心吗?"
那条手臂被雄火包围,无理头地乱爬,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小允无言,那双眼睛第一次狠戾地看她,下唇被咬破,冒出浓浓黑烟。
明明被这样凶狠地瞪着,那少女却没有丝毫怯畏,反而又点燃一根火把,烧着缓步挪来的小腿。
"当人的感觉确实不错,父母爱我,老师喜欢我,管家宠我。”说着,她垂下眼,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怪不得你那么想夺回这个身体。"
"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也腻了。"她最后点燃了那根向镜子挪去的大腿,用脚尖碎手掌的碎肢,在小允面前蹲下,"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要么合作,要么死。"少女轻笑声纤细的手指夹着打火机,轻轻晃了晃,温声道:"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
"……可是,”许久之后,小允终于开口,声音却断断续续:"那个管家,他——"
"够了。"段祈冷声道,不再挂上那虚假的笑容,冷得像冰锥一样,"想拖延时间,把我耗死?"她说着,那柄暖光蜡烛被丢至一边,她拾起了强力手电筒,掐住小允因恐惧而妄图闭上的眼睛,直直用强光照了进去。
"放心吧姐姐。"
"我死之前必定会拉你一起垫背的。"
“啊啊啊——!!”小允尖叫着,眼球在强光的照射之下像瘪掉的气球一样开始萎缩,到最后,眼眶内竟只剩下一滩薄薄眼球皮,连接着后面的视神经。
"合作!我们合作!!"小允真是的怕了这个女人了!怎么会对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脸下手那么狠?!
“这就对了。"段祈终于松开手,任那头颅在地上不受控制地滚了三圈,又重新拿起那枚小蜡烛,端在她面前,“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小允泄了气一般,吸牙切齿道:"但那个管家我真没办法搞死,他太了强了,我顶多帮你拖个两分钟。"
段祈坐在地上,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对于这一点并不意外。
毕竟作为人类的自己都能把她搞个半死,更别谈那位不能称之为“人"的家伙了。
打火机在指尖穿梭、翻滚。
"不过,我倒是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火光骤然出现。
——
段祈踩着午睡结束的前一秒把小允塞回了镜子里,带上抽屉里的照片,离开了这个房间。她瞥了眼探索度,已经到了47%。
估计是第一个副本,难度不大,探索度涨的也特别快。
她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梳理起那些在她碰到皮本后,脑里自动浮现出的记忆。
一幕是自己手持尖刀,将它捅进了小允的后心,估摸七八岁大的孩子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来,一股接一股。害怕、恐惧、以及兴奋占据了她的身心,隔着十几年的岁月,让现在的她依旧感同身受。
小段祈的手上沾满了属于自己的鲜血,她抖着想抽回尖刀上的手,忽然间,一只大手抚上,将刀捅得更深了些。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如此温柔,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粟:"你这样是杀不死的,七七。"
"我教你。"
而后,她的手就被带动着,在那尸体上舞动、狂欢——将小允切分成无数碎肢。
做完这一切,管家温柔地将她带至身侧,为她拭去脸上飞溅的鲜血。
"以后你就是段允了,"管家如是说道,"小姐。"
还好一幕是更小一些的段祈,指指面前的镜子,问管家:"江叔,为什么我看不见自己,"声音模糊、稚嫩,"但是能看见你?"
管家站在她身后,给她扎头发,闻言轻笑一声,戳戳小段祈软乎乎的小脸。因为你是小鬼。"
"小鬼是什么?"
"是别人看不见的人。"
“唔,好吧。”小段祈坐在凳子上,晃晃小腿,也不知道理解了没有,过了会儿,她像注到什么,又说:“江叔,你的头发长得好快呀。”
管家站她扎了个小马尾,但手艺不精,扎得歪歪扭扭。他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头发已经长过了肩。
"如果不是为了养你,我头发不会长那么快的。"他揉了一把她乱糟糟的头发,让本来就乱糟的头发变得更加乱,"七七,你负全责。"
"嗯嗯,"小段祈低了低头,颇有些落寞地"嗯"了一声。
管家有好笑地捏捏她的脸颊,突然问:"想不想变成人?"
小段祈眼睛亮了亮,"嗯!江叔、你有办法?”
"是呀,"管家弯弯眼睛,"我当然有办法。"
回忆到这就结束了,这些倒是和日记里的内容串上了,原本是双胞胎的姐妹,姐姐却在肚子里时就将妹妹作为养分"吃"掉了,本该死去的妹妹,被管家用别的方式存活下来,并长到了七八岁,后来二人合杀死了段允,代替她活了下来。
这些事就像一片片散落的拼图,已经拼好了雏形。
段允是怎么以断肢的样子"活"到现在的?大概是怨念,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剩下还有杂物间、"空房",以及客厅还没查看过,客厅段祈所认为并没有什么线索,"空房"一定是最后的查看的,那么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只有杂物间了。
段祈思索着,眼神无意瞥至衣柜里的美丽婚纱,突然想起她还有个未过门的丈夫,所以杂物间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了。
她躺进软里床里,脑子浮现出小允和她达成交易时不甘的不神情。小允作为她计划里的一环,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了。
在胁迫与暴力之下达成的合作,必定有分裂的一天。
那她该如何脱身呢?
她是个恶毒的人,即使是死也要带上所有人一起陪葬。
段祈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还是决定采用那个很早之前就已成形的想法。她轻轻抬手,招出面板,购买了一桶汽油,洒在餐厅,而后又重复着购买,把家里的角落都洒了个遍——包括她自己的房间。唯二没有被洒的地方,只有杂物间与空房了。
做完了这一切,她又去厕所洗了个手,试图冲掉那汽油味儿,却又被水龙头里涌出的鲜血替换。
更恶儿了。
她甩甩手,走向杂物间。
“咔嚓。"
伴随着她按下门把手,和油腻气息一起出现的,还有房间内正对着的一副木棺,以及边上了站着的人。
那人听见声音,并没有意外,在木棺内挑挑拣拣,头也不回道:"啊,您来了。"
"正好我在挑选今晚的菜品,"管家拿起一块小腿肉,犯了谁,"您来帮帮我吧。”
段祈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忍着血腥和恶心的气味走上前。
木棺里躺着一个人——或者说,人的肢体。脖子以上被刀割切,干涸后映红的血液沾在棺底,四肢已被切的破破烂烂,一眼看去唯一完好的,只有躯干了。
段祈随手指了几个部位,冷静道:"就这些吧。"
她边说,边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居然像屠宰场一样,挂着各式各样的刀具长绳,房间的尽头端着灶具,似乎在烹煮什么,还向上冒着热气。
除了烹肢体也不会死别的东西了啊!怪不得那么难闻!这个副本除了搞肢体就不会弄点别的了吗??无聊!
段祈如是想看,目光扫过房间,停在正在切"菜"的管家身上。
她眯了眯眼睛。说实话,这么久了,她还没有认真观察过这个管家,只觉得他长得与记忆中的人很相似。
她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穿得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