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远“我是林高远,中国乒乓球队林高远。打扰了,你刚刚在训练?听起来很投入。”
他似乎听到了未平息的喘息声,语气带着一点安抚性的笑意,随即正色道,
林高远“冒昧来电。我在刚结束的国际乒联官方训练平台上,看到你上传的近期正手反拉击球点训练记录。有几个小技术细节处理得非常精准,特别想请教一下。”
林高远“你看……方便交流一下吗?”
汉江的水声陡然间变得遥远模糊,只剩下听筒里那个温和清亮的声音。
金毓汐愣住了,冰冷的手机贴在滚烫的耳朵上,传递着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林高远?那个被称做“中国队的六边形战士”的林高远?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冰冷的边框,指尖却微微有些发颤。
金毓汐“请教?”
金毓汐轻声地、试探性地重复了一次中文发音略显生涩的词。
林高远“对。”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可信度,温和却又异常清晰坚定地传来,
林高远“你的一些细节上的处理……很值得学习。”
思绪纷乱中,一个记忆的片段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去年雅加达亚运会,金毓汐在决赛轮面对日本主力早田希娜时,反手拧拉的一记落点刁钻得不可思议,直接得分锁定胜局。
当时,看台VIP席中那个气质温润专注记录的男人……竟然是林高远?
金毓汐的手不自觉又攥紧手中的手机几分。
身后还传来属于韩国记者的咒骂,以及国内媒体惊讶的声音。
金毓汐的意识回笼,刚才VIP席位的方向,坐在那个固定的角落的男人——就是他。
林高远
林高远坐在暗影交织的边缘,身体原本松弛靠着椅背的姿态彻底改变。
他搁在膝盖上的右手——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暴起,青筋在手背皮肤的包裹下虬结迸发,他原本随意摆放的手掌,已然攥成一个沉默、愤怒的拳头。
就在那个拳头旁边,相隔两个空位的座椅上,坐着的是王楚钦。
他同样没有融入前排喧闹的人群。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唇角的弧度向下,形成一个极度不悦的微小褶皱。
他那份审视的目光,没有落在混乱的记者席,也没有看向主席台上表情尴尬的赛事官员,而是穿透了狂乱闪烁的光影和攒动的人头,如同精准制导的利箭,投向消失的那道人影。
京都,金毓汐来了。
深夜的京都国家体育总局乒乓球训练基地寂静无声。
白日里喧嚣热血的呐喊、球鞋摩擦地板的锐响、小球密集撞击台面的爆鸣,都被夜色过滤干净,只剩下中央空调机组运转时发出的低沉嗡鸣。
灯光只点亮了角落的两张球台,白色的塑料挡板在惨白的光线下投下浓重的、边界生硬的阴影。
手腕关节早已传来隐秘却又尖锐的警报声,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在皮肉深处攒刺,每一次挥动拍子都拉扯着那根纤细却无比重要的韧带。
金毓汐却刻意忽略生理上的预警,肌肉记忆驱动着手臂以近乎机械的节奏猛力挥动。
“唰!”破空声短促锋利。
“啪!”球重重砸在对面的挡板中心,发出沉闷却响亮的回响。
单调、重复、暴力。
“김유석, 너 이 괴물아, 노력과 재능으로 죽일 수 있다고 생각하지 않아?(金毓汐,你这个怪物,不会以为靠努力和天赋就能杀出去?)”
“네가 지금 어느 땅에 서 있는지 잊지 마라, 내가 손가락을 움직이면 올림픽 명단이 너를 쫓아낼 수 있다.(别忘了你现在站在哪一片土地上,我动一动手指就能让奥运会名单把你踢出。)”
记忆里,那人的宣战与嘲弄金毓汐记得仔细,把她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
金毓汐“너 같은 멍청이도 올림픽 조직위원회를 봐야 하는데, 너의 가문이 혁혁해서 우승을 너에게 돌려줄 수 있을까.(你这样的蠢货,也要看奥运会组委会,会不会因为你的家世显赫,把冠军归你。)”
“너! 아직 상황을 파악하지 못했네요. 오, 나는 얻을 수 없다, 너도 얻을 수 없다.(你!还没搞清楚情况啊。呵,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的。)”
金毓汐向那人迈出一步,与她不过半米不到的距离,低着头直视她的眼睛,笑的张扬又有几分疯狂的样子。
金毓汐“너는 비참하고 불쌍하게 질 뿐이다. 패류다.(你只会输得很惨,可怜的——败类)”
“미치광이 .....(疯子......)”
话落,金毓汐笑容更盛了几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金毓汐“칭찬해 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多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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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快夸我!!!
多来点评论呀,没有人评论,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