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下）

"你、你怎么醒了？"鸣人结结巴巴地问，手忙脚乱地扶正咖啡壶，"我吵到你了？"

佐助摇摇头，走到鸣人身边，很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活："睡够了。"他看了看咖啡的浓度，微微皱眉，"太淡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稍微温和点的..."鸣人挠挠头，"你昨晚回来得很晚。"

佐助的动作顿了一下，侧目看了鸣人一眼。那目光中带着某种难以解读的情绪，让鸣人的耳根悄悄发热。

"下次叫醒我。"佐助最终只是这么说，然后重新研磨了一批咖啡豆，动作精准而优雅。

鸣人咧嘴笑了："看你睡得那么香，舍不得嘛。"

佐助没有回应，但鸣人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两人在沉默中各忙各的——佐助煮咖啡，鸣人烤面包和煎蛋，偶尔手臂相碰，带来一阵微小的电流。

早餐很快准备好了。佐助端着两杯咖啡走向小餐桌，将其中加了大量糖和奶的那杯放在鸣人常坐的位置。这个简单的举动让鸣人心里一暖——佐助总是记得这种小细节，即使从不刻意表现。

"今天有什么安排？"鸣人嘴里塞满煎蛋，含糊不清地问。

佐助小口啜饮着黑咖啡："上午去暗部汇报雨隐村的情报，下午训练新分队的成员。"他抬眼看向鸣人，"你呢？"

"火影楼值班一整天。"鸣人做了个鬼脸，"文件，文件，还有更多的文件。鹿丸说这是我成为火影的必经之路。"

佐助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耐心点，吊车尾的。"

"喂！我现在可是很耐心的！"鸣人抗议道，伸手去抢佐助面前的果酱，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指。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赶紧缩回手，假装专注于自己的面包。

佐助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慌乱，或者说选择不去拆穿。早餐在平静的氛围中继续，两人偶尔交谈几句，大多是任务安排或村中琐事。但对鸣人来说，这种平凡的日常却比任何惊天动地的冒险都更珍贵——因为这是他与佐助共同构建的生活，是曾经的他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吃完最后一口面包，鸣人正准备起身洗碗，佐助却突然开口：

"晚上...一起去买点东西。"

鸣人眨眨眼："买东西？"

"厨房缺些调料。"佐助的语气平常，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卧室的台灯也该换了。"

这些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话从佐助口中说出来，却让鸣人胸口一阵发紧。他意识到这是佐助在规划他们的共同生活，是在主动编织那些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琐碎日常。

"好啊！"鸣人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傻，"我知道市场新开了一家忍具店，据说有最新款的苦无保养油，我们可以顺路去看看！"

佐助点点头，站起身收拾餐具。当他俯身去拿鸣人面前的盘子时，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缩短到呼吸相闻。鸣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近距离看着佐助黑曜石般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整个宇宙的星光。

出乎意料的是，佐助没有立即退开。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将额头贴上鸣人的——一个典型的宇智波式亲密举动。那一瞬间，鸣人仿佛感到一股暖流从接触点扩散到全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这个动作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佐助就直起身，若无其事地拿着餐具走向水槽，留下鸣人呆坐在原地，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上、上班要迟到了！"鸣人突然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我、我先走了！晚上见！"

他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向门口，却在即将踏出门槛时被叫住。

"鸣人。"

佐助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鸣人回头，看见佐助站在厨房门口，逆光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修长挺拔。

"咖啡...很好喝。"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鸣人瞬间明白了其中包含的所有未尽之言——谢谢你的体贴，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存在。

鸣人咧嘴笑了，蓝眼睛闪闪发亮："明天我还会煮得更棒！"

走出公寓楼，清晨的阳光洒在鸣人身上，温暖而明媚。他深吸一口气，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火影楼走去，心中满是对平凡一天的期待——因为无论工作多么枯燥，他知道晚上会有人等他回家，会和他一起挑选厨房调料和卧室台灯，会在晨光中与他共享一杯咖啡。

这就是幸福的模样，简单，真实，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