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理由?”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沈思砚“闷。”
我垂下眼睫,盯着地毯上繁复冰冷的几何花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被长期囚禁后的虚弱和厌倦
沈思砚“太闷了。会疯掉。”
我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神经质地缠绕着自己一缕散落的头发,动作透着一种精神耗竭后的脆弱感
沈思砚“看看新闻……或者,玩玩游戏……随便什么都行。总比……总比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好。”
最后那句话,带着一丝自嘲的苦涩和微弱的祈求,恰到好处地戳中了他可能存在的、一丝微乎其微的愧疚或……控制欲松动后的施舍心理?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他锐利的目光在我低垂的眉眼和缠绕发丝的手指上扫过,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坏程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终于。
张极“等着。”
他吐出两个字,转身离开了客厅。脚步声消失在通往书房的方向。
我依旧维持着抱膝坐在地上的姿势,低垂着头,长发遮掩下,嘴角却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台崭新的、轻薄如纸的银色笔记本电脑。他走到我面前,没有弯腰,只是居高临下地将电脑递过来。
张极“没有网络连接。只有预装好的单机游戏和几部电影。”
他的声音平板无波,宣告着底线,
张极“别动其他心思。”
我慢慢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时,轻微地瑟缩了一下,仿佛被那冷意惊到。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抱在怀里,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我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懦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感激,随即又迅速低下,将脸埋在了膝盖和电脑之间。
沈思砚“谢谢。”
声音细弱蚊蝇。
张极没有再说话。他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蜷缩的身影上,停留了几秒,才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方向。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他探究的视线。
直到那轻微的关门声传来,我才缓缓抬起头。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冰冷而沉重。没有网络,只有游戏和电影?呵……
我抱着电脑,赤着脚,像一缕幽魂般无声地飘回属于我的那个冷冰冰的客房。关上门,落锁。
将电脑放在书桌上,打开。屏幕亮起,果然,显示着“无网络连接”的图标。
但这难不倒我。前世为了在张家那个看似华丽实则处处是眼的牢笼里保留一丝自我,我早就学会了在最严密的监控下,给自己开辟一条隐秘的通道。张峻以为我只是个被圈养的金丝雀,却不知道我私下里啃过多少技术书籍,甚至匿名参加过一些边缘的黑客论坛。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冰凉的键盘上悬停片刻,然后开始敲击。动作迅捷而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