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沈柚白站在公寓镜子前，对着衣柜里的衣服犹豫不决。范丞丞说只是简单吃个饭，但对方是顶流，她既不想穿得太随意，又怕刻意打扮显得局促。最终她选了条米白色针织连衣裙，搭配浅棕色小皮鞋，对着镜子转了个圈，小声嘀咕：“应该……不算太土吧？”
手机响起，是老王发来的消息：“沈助理，我到楼下了。”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斜挎包跑下楼。保姆车停在单元门口，车窗降下，范丞丞坐在后座对她招手：“上车吧。”
车内光线柔和，范丞丞换了件休闲的灰色卫衣，少了舞台上的距离感，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他递给沈柚白一个精致的纸袋：“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买了份芝士蛋糕，路上可以垫垫肚子。”
沈柚白接过纸袋，指尖触到微凉的包装，心里却有些发烫：“谢谢范老师，其实我不饿的……”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小块造型精致的黑森林蛋糕，奶油上撒着细碎的巧克力屑。
“这家甜品店的芝士蛋糕很有名，”范丞丞看着她，嘴角带笑，“不过我看你上次喝奶茶要去冰加双份珍珠，猜你可能喜欢甜的。”
沈柚白惊讶地抬头：“您怎么知道我喝奶茶的喜好？” 她只在一次加班时随口跟同事提过。
“助理的工作不就是要记住这些吗？”范丞丞故作正经地说，随即又笑了，“开玩笑的，上次看你点外卖备注写了。”
车子驶入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包厢内光线温暖，桌上摆着几盆绿植，氛围轻松惬意。范丞丞将菜单递给沈柚白：“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
沈柚白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心里暗暗咋舌，表面却努力保持镇定，指着一道清炒时蔬：“那我要这个吧，清淡一点。”
“只吃这个？”范丞丞挑眉，“再点个汤吧，这家的山药排骨汤不错。” 他不由分说又加了道招牌红烧肉和一份菌菇豆腐，“我看你上次加班时吃零食，好像不太喜欢吃辣？”
沈柚白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他竟然连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
菜陆续上桌，范丞丞主动给她盛汤：“尝尝看，这家店的食材很新鲜。”
沈柚白小口喝着汤，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心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工作聊到生活，范丞丞偶尔会问起她以前的工作经历，沈柚白也不隐瞒，聊起在公关公司时处理过的趣事，说到某次被难缠的客户气得偷偷抹眼泪，还不好意思地补充：“我那时候可娇气了，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现在也很娇气啊，”范丞丞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笑意，“上次被纸划破手指，都要小声抱怨半天。”
沈柚白脸颊一红，小声反驳：“那纸真的很锋利嘛！而且女孩子就是要注意保护自己呀。”
“嗯，”范丞丞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神柔和下来，“这样很好，真实不做作。”
这句话让沈柚白愣了一下。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她早已习惯了戴上面具生活，没想到会被顶流用“真实”来形容。她抬起头，撞进范丞丞带着笑意的目光里，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扒拉米饭。
饭后，范丞丞提议在附近散步。夜晚的街道灯火阑珊，两人并肩走着，隔着半臂的距离。沈柚白看着地面上两人的影子，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范丞丞突然开口，“今天叫你出来，除了感谢，也想跟你聊聊。”
沈柚白紧张地握紧了包带：“范老师您说。”
“你觉得……我和程素灵合适吗？”
这个问题让沈柚白吓了一跳，她猛地抬头，看到范丞丞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作为助理，她不该对老板的感情指手画脚。
范丞丞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笑了笑：“没关系，就当朋友聊天，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沈柚白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觉得……你们在镜头前很般配，是大家眼中的模范情侣。”
“那镜头外呢？”范丞丞追问，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沈柚白低下头，轻声说：“镜头外……我觉得范老师您好像很累。” 说完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冒昧。
没想到范丞丞却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是很累。” 他看着前方的路灯，语气带着一丝怅然，“我们在一起五年，从一开始的互相吸引，到现在更多的是工作上的捆绑。她想要的是曝光度和资源，而我……”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沈柚白默默地听着，心里有些难过。原来在那完美的爱情表象下，是这样的疲惫和无奈。她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小声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范老师您也不用太勉强自己。”
范丞丞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跟你聊天很轻松，不用想太多，也不用伪装。”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地说，“柚白，谢谢你。”
沈柚白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能感觉到范丞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温度。她连忙移开视线，看到路边有卖棉花糖的小贩，像是找到了救星，指着那边说：“范老师，你看那个棉花糖，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范丞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着说：“想吃？”
“有点……”沈柚白不好意思地说。
“那去买一个吧。”范丞丞带头走了过去。
看着范丞丞站在小贩面前，认真地问她想要什么颜色的棉花糖，沈柚白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顶流，而是一个真实的、会疲惫、会迷茫，也会为她买棉花糖的普通人。
她接过粉色的棉花糖，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范丞丞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也扬起了笑意。
“其实你不用一直那么累的，”沈柚白舔了舔嘴角的糖丝，小声说，“偶尔像我一样，偷偷懒，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哦。”
范丞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他一直以为，娇气是软弱的表现，却没想到，在沈柚白身上，这种对生活细节的认真和真实，却有着让人放松和上瘾的魔力。
也许，从这一刻起，他对这个有点娇气的助理，已经不仅仅是欣赏那么简单了。而沈柚白还不知道，这场意外的饭局，已经悄悄拉开了她和顶流之间秘密偏爱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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