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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巴黎迷雾夜

蚀骨悔婚:霍总跪着求复婚

巴黎的黄昏像打翻的调色盘,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在夕阳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沈知意站在宴会厅入口处微微驻足,黑色丝绒长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左手银镯被宽大的袖口遮掩,只在抬手整理耳环时闪过一丝冷光。

"沈小姐,您的'涅槃'真是惊为天人。"画廊主杜邦举杯示意,蓝眼睛里满是赞叹。水晶灯下,他领带上的钻石夹与远处展柜里的项链交相辉映。

沈知意浅笑回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高脚杯杯壁。她能感受到周围若有似无的窥探目光,这些目光来自不同方向,带着各异的算计。顾淮之提前打过招呼,霍二叔的人很可能混在这些艺术圈名流里,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抱歉失陪。"她借口去洗手间,转身走进铺着红地毯的长廊。雕花壁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中格外清晰。

女洗手间里弥漫着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沈知意站在大理石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泼在脸上让她清醒不少。抬头看向镜子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镜中映出的不仅是她,还有门缝里塞进来的白色信封。

信封上没有署名。沈知意迅速关紧隔间门,抽出里面的卡片。打印体的法文透着一股冰冷:"你的设计不安全,离开巴黎。"她指尖发紧,卡片边缘在掌心硌出白印。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手机解锁,果然有一条未读短信,发送者未知,内容只有一组坐标,位于塞纳河畔。

回到宴会厅时,沈知意的目光径直投向中央展柜。那里面躺着她倾注心血的"涅槃"项链,主钻在射灯下流转着幽蓝光芒,像极了十五年前那个雨夜的星空。她缓步靠近,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就在经过希腊雕塑展区时,后腰突然传来轻微触碰。

"小心点。"低沉的男声擦着耳廓过去,带着熟悉的冷杉香气。沈知意浑身一僵,猛地转身,撞进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霍沉舟穿着深灰色手工西装,领带歪斜地挂在颈间,显然是匆忙赶来,连换装都没顾上。

"霍总跟踪到巴黎,真是屈尊。"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那些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霍沉舟没在意旁人视线,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展厅外拖。他的力道很大,让沈知意想起三年前签离婚协议那天,他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放。银镯硌得他掌心生疼,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放开!"沈知意挣扎着想甩开,却被他拽得更紧。两人拉扯着穿过人群,惊得香槟塔晃了晃,几滴水珠溅在 priceless的油画上。杜邦先生张了张嘴想阻止,却被霍沉舟眼刀逼退。

直到塞纳河畔的晚风灌进衣领,霍沉舟才松了手。沈知意踉跄着后退,左手腕已被捏出红痕。她揉着发红的皮肤,冷冷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焦躁气息的男人:"霍总再这么失礼,我可要报警了。"

霍沉舟像是没听见,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牛皮纸袋塞进她怀里:"霍启明把欧洲分公司的账目都做了手脚,这是证据。"他喉结滚动,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知意,你不能参加明天的拍卖,那些人......"

"霍总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前夫?还是霍氏的污点证人?"沈知意捏紧纸袋,指关节泛白。河风吹乱她的头发,有几缕贴在汗湿的颈窝,带来细微的痒意。她猛地抬头,撞上霍沉舟复杂的眼神——懊悔、急切,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在翻涌。

远处埃菲尔铁塔开始闪烁灯光,金色的光点如同流动的星河。沈知意想起小时候在这里写生,父亲说巴黎是艺术之都,也是阴谋之都。当时她还不懂后半句话的意思。

"当年在仓库里给你唱歌的人......"霍沉舟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右耳后面有颗小痣,对不对?"

沈知意浑身一震,像被施了定身法。那颗痣连母亲都不知道,是她十岁那年自己发现的。霍沉舟怎么会......记忆突然涌上来,那个漆黑的仓库,绑匪离开后的死寂,还有怀里男孩滚烫的额头和微弱的呼吸声。她当时怕得要命,只能小声唱幼儿园学的儿歌给他听。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河水拍打堤岸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一下下敲在心脏上。

霍沉舟往前走了一步,河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音乐盒掉进江里了,你哭得很伤心。"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一直以为那是念念......"

"现在知道错了?"沈知意猛地回神,心口涌上尖锐的疼。她抓起他刚塞过来的纸袋,狠狠砸在他胸口,"三年前我跪在医院求你看火灾报告时,你在哪?沈念乔挽着你的手臂登堂入室时,你在哪?!"

纸袋散开,文件散落一地,霍氏的账目明细在路灯下格外讽刺。有几张飘进河里,打着旋儿沉下去,像极了她那段无望的婚姻。

霍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河边拽。沈知意吓得尖叫,高跟鞋鞋跟卡在石缝里,整个人失去平衡险些坠河。就在这时,霍沉舟突然脱下西装外套,不由分说裹在她身上,随即纵身跳进冰冷的塞纳河。

"霍沉舟!"沈知意扑到栏杆边,心脏骤然停跳。深秋的河水裹挟着寒意,男人的身影在暗绿色的水波中起伏,像一片随时会沉没的叶子。她抓起手机想报警,指尖却抖得按不准号码。

三分钟后,霍沉舟挣扎着浮出水面,右手高举着什么东西。沈知意的呼吸瞬间停止——那是个锈迹斑斑的铁质音乐盒,外壳凹陷变形,正是当年她从外婆家偷出来、后来在仓库遗失的那个。

"我找了十五年!"霍沉舟的喊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混着河水喷溅的声音,"知意!我一直......"

话音未落,警笛声由远及近。岸边突然多了几个黑衣人,正朝他们的方向快步走来。沈知意认出为首那人右手虎口的蝎子纹身——那是霍二叔最得力的保镖。她心一紧,抓起地上散落的文件塞进包里,转身就往停车场跑。

霍沉舟上岸时,沈知意的车已经驶出百米。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宾利,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栏杆上。金属发出沉闷的响声,惊飞了河面上栖息的水鸟。后颈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

酒店顶层露台的风很大,吹得玻璃幕墙嗡嗡作响。沈知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流汇成的光河,左手银镯莫名发烫。她刚把湿透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顾淮之的名字。

"设计图泄露了。"顾淮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刚刚收到匿名邮件,是'涅槃'的完整结构图,发件地址在里昂。"

沈知意攥着发烫的银镯走到展台边,那里摆放着她带来参展的备用设计稿。纸张边缘似乎有被触碰过的痕迹,最底层那张的右下角,不知何时多了个微型窃听器。她用指甲掐住窃听器,狠狠拔下来扔在地毯上,再用高跟鞋碾得粉碎。

"霍启明的人已经渗透评审团了。"顾淮之顿了顿,"知意,你还好吗?刚刚陈默说霍沉舟也去了巴黎。"

露台门突然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霍沉舟站在门口。他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浸湿了原本笔挺的白衬衫。沈知意看着他胸口若隐若现的伤疤——三年前他为了救沈念乔被车撞的伤,此刻却觉得无比讽刺。

"我晚点打给你。"她迅速挂断电话,抓起桌上的香槟一饮而尽。酒精带来的暖意转瞬即逝,只剩下喉咙里火辣辣的灼痛。

霍沉舟一步步走近,地上的水迹连成蜿蜒的曲线,像条追逐猎物的蛇。"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他声音沙哑,右手藏在身后,"知意,把霍二叔的证据给我,太危险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信你?"沈知意冷笑,转身背对他,"三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呢?沈念乔拿着你的授权书掏空了沈氏珠宝,霍二叔拿着你的印章签了挪用公款的协议......"

突然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银镯像是烧红的烙铁。沈知意低呼出声,猛地转身看向霍沉舟——他右手握着的,正是那个从塞纳河捞上来的音乐盒。盒子底部贴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她十岁那年歪歪扭扭的字迹:送给最勇敢的小船长。

"这个上了密码。"霍沉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试了所有关于念念的数字都不对......今天突然想到......"他按下了三个数字:117,那是她的生日。

音乐盒发出走调的叮咚声,《小星星》的旋律断断续续响起,像是隔了漫长时光传来的呼唤。沈知意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这个音乐盒,她以为早就遗失在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霍沉舟脸色骤变,一把将沈知意拽到身后。露台门被猛地撞开,五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那人右手握着的消音手枪闪着冷光。

"霍总,沈小姐。"蝎子纹身的男人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嘲讽,"霍董请二位回去喝茶。"

暴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幕墙上,模糊了巴黎璀璨的夜景。沈知意看着枪口,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永远不要相信表面温和的敌人,也不要轻易原谅曾背叛你的人。

霍沉舟突然将音乐盒塞到她手里,低声说:"从消防通道走,文件我备份了。"他脱下湿透的西装,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录音笔——刚刚在河边,他录下了沈知意说的每一句话。

枪声响起的瞬间,沈知意被猛地推了出去。她踉跄着冲进安全通道,身后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转身关门的刹那,她看见霍沉舟捂着流血的胳膊倒在地上,音乐盒从她手中滑落,在台阶上滚出很远。

银镯烫得惊人,几乎要嵌进肉里。沈知意捡起音乐盒,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暴雨,霍沉舟撑着伞站在沈念乔病房外,任凭她浑身湿透地跪在雨里。

安全通道的指示灯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一级级台阶蜿蜒向下,像没有尽头的黑暗隧道。沈知意握紧发烫的银镯,加快了脚步。这一次,她不会再回头。

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气味,应急灯光将沈知意的影子割成碎片,在墙面上摇摇欲坠。她扶着沾满灰尘的金属扶手快步下楼,湿透的裙摆甩动时发出布料摩擦的声响,与身后逐渐清晰的脚步声绞成一股绳,勒得她胸腔发紧。

音乐盒被牢牢攥在掌心,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断断续续的《小星星》旋律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有齿轮卡住的涩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十七级台阶,她数到这个数字时突然想起,霍沉舟每年生日会在蛋糕上插十七根蜡烛,直到三十岁那年才停止这个习惯。

"沈小姐留步。"身后的声音裹着笑意,却像淬了毒的冰锥,"霍总吩咐过不能让您淋雨。"

沈知意猛地加速,高跟鞋在台阶上打滑,脚踝传来针刺般的疼。她摸索着抓住消防门的推杆,冰冷的金属触感刚贴上掌心,整扇门突然被一股巨力从外侧撞开。刺眼的白光涌进来,她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金属音乐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找到了。"蝎子纹身的男人蹲下身捡起音乐盒,指尖在凹陷的外壳上摩挲片刻,突然转头对同伴笑,"霍老二要的是设计图,不过带着个活人回去好像更有意思。"

沈知意趁机将口袋里的钢笔尖狠狠刺向最近那人的颈动脉。男人闷哼一声后退,血珠溅在她苍白的手背上,温热得像刚融化的雪。她转身冲上平台,推开另一侧的安全门——外面是酒店后厨的卸货区,三个穿着制服的厨师正在搬运水箱,看见她冲出来都愣住了。

"报警......"她的话音卡在喉咙里,因为眼角余光瞥见冷藏车旁倚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对方缓缓抬了抬手,路灯的光线下,她看见他指间夹着的铂金打火机,正映出自己惊恐的脸。

"沈小姐真是不乖。"霍启明的声音比电话里更低沉,他按下打火机,幽蓝的火苗舔舐着烟卷,"听说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冷藏车的发动机突然轰鸣起来,刺眼的远光灯直直打在沈知意脸上。她下意识后退,却撞进一个湿漉漉的怀抱。熟悉的冷杉香气混合着河水的腥气扑面而来,霍沉舟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别怕。"

"霍总倒是会演情深义重的戏码。"霍启明掸了掸烟灰,烟蒂落地的瞬间,五个黑衣人同时掏出消音手枪,"可惜啊,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沈知意感到霍沉舟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他受伤的左臂无力地垂着,血浸透衬衫,在她白色裙摆上洇出一朵暗红的花。"我数三秒。"霍沉舟的声音异常平静,"把音乐盒还她,滚。"

"一。"

冷藏车突然向前冲撞过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霍沉舟拽着沈知意就地翻滚,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在墙壁上留下细小的弹孔。

"二。"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淮之带着六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安全通道冲出来,为首那人手里握着的银色器物让霍启明脸色骤变——那是法国宪兵特勤队的徽章。

"三。"

霍沉舟突然将沈知意推向顾淮之,自己反身撞向最近的持枪者。两人扭打在一起的瞬间,他从对方腰间夺下手枪,毫不犹豫地指向霍启明。雨声里,沈知意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霍沉舟扣动扳机的轻响。

"砰。"

子弹穿透雨幕,打在霍启明脚边的积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霍沉舟的眼神冷得像冰:"带着你的人滚回香港,告诉霍二叔,下次我会瞄准他的心脏。"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光刺破雨幕。霍启明阴沉着脸后退,直到消失在冷藏车后方。顾淮之上前检查霍沉舟的伤口,眉头越皱越紧:"必须去医院,子弹擦伤了动脉。"

沈知意站在原地没动,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霍沉舟突然转头看她,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嘴唇微微动了动。她读不懂那个口型的意思,是"保重"还是"等我"?

救护车的鸣笛声里,顾淮之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这是你要的所有东西。"里面是霍氏的账目明细,还有几张泛黄的照片——沈念乔与霍二叔在不同场合会面的证据,最近的一张拍摄于三个月前的香港码头。

雨停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沈知意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看着环卫工人清洗地面上的血迹。左手银镯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常温,只有掌心还留着音乐盒硌出的红痕。手机屏幕亮起,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瑞士银行账户已冻结,念念在我手里。"

窗外,第一班地铁缓缓驶过塞纳河,玻璃上映出沈知意苍白的脸。她拿起桌上的设计稿,"涅槃"项链的结构图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忽然发现主钻的位置被人用红笔圈了个圈,旁边写着一行极小的字:

"真正的宝藏在第十二个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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