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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二)

千金大小姐归来,马甲疯狂掉

清晨,唤醒L洲人民的除了L洲的第一场雪,还有一个惊天大新闻:殷老爷子殷庭深死了!

据说是半夜开车在路上抛锚,下车走到了一个废弃仓库旁,那废弃仓库里有汽油,而又很巧的是,那里面有人抽烟,引发了爆炸

殷家老,雕花木窗被轻轻推开一道缝,裹挟着雪粒子的寒风丝丝缕缕钻进来,落在窗台上那盆墨兰的叶片上,凝成细碎的冰晶。殷珞华就坐在这扇窗前的梨花木椅上,一袭量身定制的黑金旗袍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领口与袖口滚着精致的万字纹暗绣,在晨光下泛着低调而华贵的光泽

木桌上的骨瓷茶杯正袅袅地冒着热气,祁门红茶的醇厚香气漫开来,与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雪气交织在一起。

殷珞华就这么坐着,欣赏着后花园的美景

殷家老宅的走廊里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只有廊灯下悬挂的水晶吊灯偶尔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在墙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混着雪后清冽的寒气

殷星妤今天罕见的没有穿黑色,而是穿了一件正红色的丝绒长裙。丝绒的质地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凝固的血,又像燃烧的火,从颈间一直垂落至脚踝,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每一步都带起细碎的褶皱,仿佛有火焰在裙裾间流动。裸露的肩颈线条干净利落,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被红色衬着,竟透出几分玉石般的冷润光泽。

脚上是一双同色系的遗孀红高跟鞋,鞋跟不算太高,却足够让她原本就修长的双腿更显笔直。最惹眼的是鞋尖处那朵立体的红玫瑰,花瓣层层叠叠,金线勾勒的花茎缠绕着鞋身,每走一步,玫瑰都像是在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露水。肩上松松搭着一件纯白羊绒披肩,羊绒柔软得像云朵,边缘处绣着几缕银色的暗纹,恰好与她散落的银发交织在一起——那头发是天生的银白色,没有一丝杂色,此刻随意披在肩头,发尾微微卷曲,拂过红裙时,像雪落在火焰上,奇异地交融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那双平日里总是覆着层薄冰的紫瞳,此刻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极淡的笑意藏在眼底,若有似无,像雪地里偶然瞥见的一星火苗,转瞬即逝,却足够让人心头一震。

她推开茶室的门,她抬眼看向坐在窗前的那个身影,紫色的眸子里那丝笑意又深了些,声音清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像雪水顺着冰棱滴落:

“外婆。”

殷珞华回头时,目光在殷星妤身上停顿了片刻。窗外的雪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脸上,将那双紫眸映得愈发剔透,却也愈发看不透底。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声音听不出情绪:“过来坐吧。”

殷星妤依言坐下,红丝绒裙摆铺开在深色的椅垫上,像一丛骤然绽放的花。她将披肩往肩头拢了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披肩边缘的银线,姿态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殷珞华端起茶杯,视线落在外孙女身上。平日里总是一身黑,像裹着层化不开的寒冰,脸冷得跟北极冰川似的,半点温度都无。可今天这一身红,红得张扬,红得刺眼,连那常年抿着的嘴角都像是松快了些,倒像是……像是压在心头的什么东西终于落了地。

她吹了口红茶的热气,茶雾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语气依旧平静无波:“说吧。”

殷星妤像是没听懂,微微歪了歪头,抬起小脸时,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故作的茫然,声音软了几分:“啊?外婆,说什么啊?”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懵懂无知的小白兔,仿佛方才走廊里那股急切又锐利的气息只是错觉。

抬眼时,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射向对面的殷星妤。那眼神太过锐利,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能穿透那身惹眼的红丝绒长裙,穿透那故作茫然的表情,直抵人心最深处,将那层“温柔懵懂”的伪装剖开

“要不我替你再管几年殷家,你进军娱乐圈?”她的声音不大

都是殷家人,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骨血里淌着的,从来都是权衡利弊的城府与步步为营的算计;骨子里留着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狂,和能将活人冻成冰雕的冷血。从殷家创始人到她,再到早逝的云儿,哪一个不是在刀光剑影里趟过来的?如今到了殷星妤这里,倒学起外人演起了小白兔,未免太可笑了些。

殷珞华的目光扫过外孙女那双紫色的眸子,眼底的冷意更甚。要不是几年前她见过外孙女杀人的模样,或许真会被此刻这副无辜模样骗过去。

殷星妤指尖离开骨瓷杯沿,发出一声轻响,方才眼底那点刻意装出来的懵懂笑意瞬间褪去,紫色的瞳孔里只剩下一片清明的冷。她抬眼看向殷珞华,语气里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赞叹,又像是感慨:“外婆不愧是带出我母亲的人。”

殷珞华抬手,指节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长辈才有的熟稔。“说有用的,”她收回手,重新端起茶杯,指尖划过温热的杯壁,“姜还是老的辣。说吧,陈默怎么死的?”

听到“陈默”这两个字,殷星妤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她抬眼看向殷珞华,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探究,随即又归于平静:“外婆都知道?”

殷珞华缓缓摇头,目光飘向窗外那片被白雪覆盖的花园,声音里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郁。“你母亲死的那天,灵堂里人多眼杂,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跪在最前排,哭得比谁都凶。可我从他眼底看到的,不是悲痛,是藏不住的算计。”她顿了顿,指尖用力到指节泛白,“这些年我不是没查过,只是他藏得太深,做事又滴水不漏,愣是没留下半点证据。看来,是你找到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殷星妤身上,那眼神里没有责备,反倒带着一丝释然。“还替你母亲报了仇。”

殷星妤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低头看着裙摆上的丝绒纹理。红色的绒面在光线下泛着暗哑的光泽

殷珞华看着外孙女沉默的模样,端着茶杯的手轻轻晃了晃,红茶在杯底漾开一圈圈涟漪。她没再追问细节,有些事,不必说透。她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那些雪花落在光秃秃的牡丹枝上,像是给沉睡的花枝盖上了一层薄被。

心里有个声音轻轻响起,带着跨越多年的疲惫与慰藉——云儿,我的云儿,你看到了吗?那个藏在暗处算计你的人,终于得到了报应。这场雪下得正好,把那些肮脏的痕迹都盖起来了,你可以安息了……你女儿替你报仇了啊!

茶室里的寂静像浸了雪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殷珞华端着茶杯,指尖捻着杯沿的金线。她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良久,才抬眼看向对面的殷星妤,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星儿,你有自己的势力。”

不是疑问,是笃定。

这些年殷星妤在暗地里出手的次数多得都没法数,从解决掉其他家族安插在殷氏集团的眼线,到悄无声息除掉几个觊觎殷家产业的旁支和对殷家出手的家族,再到这次干脆利落地了结陈默本人……桩桩件件,干净利落,没留下半点把柄。殷家培养了数十年的暗卫队从未接到过她的调令,地下世界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也没人承认参与过这些事。若不是她自己手里握着底牌,又怎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闻言,殷星妤脸上那点伪装的懵懂彻底散去。她右腿轻轻搭在左腿上,红丝绒裙摆随着动作皱起好看的弧度,姿态里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语气却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像碎冰撞在玉盘上:“星溟阁是我的,云影盟是妈妈留给我的,暗域是我和玖鸢的。”

殷珞华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的温度仿佛瞬间被茶汤吸走,只剩下冰凉的触感。她张了张嘴,却一时没发出声音,只能任由那几个名字在脑海里炸开——

星溟阁,八年前横空出世的情报组织,眼线遍布全球,上至政要秘闻,下至市井杂谈,没有他们挖不到的消息。

云影盟,权倾黑道两道,当年在名声赫赫。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组织早已解散,没想到……竟然是云儿建立的?

还有暗域,那个以狠戾著称的地下武装,军/火/交/易…………只要出价够高,没有他们不敢接的活。首领从不露面,二把手血鸢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二人手段毒辣,无人敢惹。谁能想到,这暗域的主人,竟然是她的外孙女和叶家那丫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孩子手里必然握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但殷珞华还是愣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骨瓷杯壁传来细微的压迫感。她没想到自己外孙女手里握着三个势力。而且每一个,都是在各自领域里让人生畏、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这三个势力,单拎出一个,就足以让L洲的江山抖三抖,如今却都攥在殷星妤手里。这个平日里总爱穿着一身黑的外孙女,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她缓过神,将茶杯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倒是……比你母亲当年,更有手段。”殷珞华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历经风浪后的平静,“有这些东西在,殷家交到你手里,我倒也放心。”

殷星妤没接话,只是抬手拢了拢肩上的白羊绒披肩。披肩边缘的银线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像极了暗域那些藏在暗处的刀刃。

殷珞华缓过神,将茶杯放回桌上,杯底与红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在这寂静的茶室里格外分明。“倒是……比我和云儿更有手段。”她看着殷星妤,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喜怒,只有一种走过漫长风浪后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有这些势力在,殷家交到你手里,我倒也放心。”

“外婆过誉了。”殷星妤的嗓音淡淡的,像雪后初晴时掠过湖面的风,清冽又好听。她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裙摆那片流动的红丝绒上,语气里听不出丝毫自满,“我能这么有手段,离不开外婆和妈妈的教导。”

这话一出,殷珞华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不似寻常老者的温和,反倒带着几分年轻时的爽朗与锐利,震得壁炉里的炭火都噼啪响了两声。“你这丫头,”她笑着摇头,眼角的细纹因这笑意舒展了些,却依旧藏着洞悉一切的精明,“在L洲那些人面前,在你星溟阁、云影盟、暗域的手下面前,也这么谦虚?”

此刻面对殷珞华的调侃,殷星妤只是抬手拢了拢披肩,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在家人面前,或许是这漫天飞雪太过柔和,或许是这杯红茶的暖意太过绵长,她才会卸下那层坚不可摧的铠甲,露出一点点不设防的柔软。

“外婆明知道答案。”她终于开口,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纵容,像极了幼时被戳穿小把戏时的模样。

殷珞华看着她这副模样,笑声渐渐歇了,眼底浮起一层暖意。她端起自己的茶杯,又给殷星妤续了些热茶:“知道归知道,听你说句软话,倒也稀罕。”

红茶的热气再次袅袅升起,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暖光里。窗外的雪还在下,却仿佛没那么冷了。这偌大的殷家老宅里,终于在殷庭深离世的阴霾下,透出了一丝属于家人的、带着锋芒却也藏着温情的暖意

茶室里的炭火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在灰烬里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愈发长。殷珞华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品茶的外孙女,忽然开口问道:“要继承家主吗?”

语气平淡,却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两人之间漾开圈圈涟漪。

谁都清楚,殷星妤早已不是那个需要旁人庇护的孩子。八年前,她以掌权人的身份接过了殷家的大小事务——从集团的跨国并购到族内的旁支纷争,从暗线的布局到明面上的应酬,桩桩件件处理得滴水不漏。这八年里,整个殷家的权势版图非但没有缩水,反而在她手里悄然扩张,那些曾经质疑过“一个黄毛丫头镇不住场子”的声音,早就被她用雷霆手段压得销声匿迹。于情于理,她继承家主之位都是顺理成章,甚至可以说是早已板上钉钉的事。

殷星妤端着茶杯的手却顿了顿,骨瓷杯沿抵着下唇,温热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片刻后,她才轻轻放下茶杯,声音轻得像窗外飘落的雪花:“不了。”

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殷珞华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指腹摩挲着旗袍上暗绣的缠枝纹,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轻得几乎要被壁炉里的炭火声吞没,却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了然,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

她太清楚这孩子心里的执念了。

当年云儿还在时,曾笑着对年幼的星妤说:“等你能独当一面了,妈妈就亲自为你主持继任仪式,把殷家的家主令牌交到你手里。”那时星妤刚发过一场高烧,小脸还泛着病后的苍白,却用力点头,攥着她母亲的衣角,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说话算数?”云儿刮了刮她的鼻尖,笑得温柔:“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谁能想到,那句随口的承诺,竟成了横亘在时光里的约定。云儿走得突然,连一场正式的告别都没留下,更别说那场说好的继任仪式。这些年星妤牢牢握着殷家的权柄,却始终不肯举行家主继承仪式,旁人只当她是谦逊,只有殷珞华知道,她是在等——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等一场永远无法完成的仪式。

就像个固执的孩子,守着早已过期的约定,不肯向前走。

殷珞华看向窗外,雪不知何时小了些,后花园的枝桠上积着厚厚的雪,像一串被冻住的叹息。她想起云儿年轻时的模样,也是这样,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星妤这股执拗的性子,倒是跟她母亲如出一辙。

“也好。”殷珞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妥协的温和,“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吧。”

殷星妤没应声,只是重新端起茶杯,将杯底剩下的红茶一饮而尽。茶已经凉了,带着一丝微涩的余味,像极了那些藏在心底、说不出口的念想。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场等待还要持续多久,又或者,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留住一点关于母亲的念想,哪怕那念想里裹着化不开的疼。

外界人离开L洲那天,凌景珩上飞机前下意识回了头,看到不远处站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站在原地,似乎在看他

虽然那人代了帽子,但凌景珩知道,那是他的女儿

父女俩就这么远远的对视,胜过千言万语

直到飞机起飞后,殷星妤才离开机场,上了车

“走啊!去喝点!”叶玖鸢坐在黑色宾利后座,穿了一身卡其色风衣,带了个同色围巾

殷星妤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酒吧包厢三楼的包厢内,殷星妤把脱下来的黑色风衣搭在沙发背上

“呦,我们L洲尊贵的大小姐竟然没有穿黑色。”叶玖鸢打趣道,这疯子自从接手殷家后就一直穿黑色

“人总是要变的。”殷星妤拿起杯子,指尖轻轻敲着杯壁

叶玖鸢走过去,与殷星妤碰个杯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

与叶玖鸢出酒吧分开后,殷星妤回了殷家老宅,她站在殷云姝亲手种的木槿花田前,吹着晚风

妈,我为您报仇了

木槿花被晚风吹得摇摆,好像在说“妤儿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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