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讨论没有引起吴三省的注意,他和那个骑牛车的说着话。
潘子和大奎也只是笑着看他们小三爷和小三爷的妹妹玩笑着。
只有张起灵看着吴邪两人打闹着,握紧了手,假装自己在发呆,其实一直悄悄关注着吴家兄妹。
他看着他们打闹,看着予棠笑得很开心,心情复杂——既为予棠还好好活着开心,又伤心予棠和吴邪打闹。好像每一次予棠都很喜欢吴邪,每次和吴邪在一起就很开心,和其他人一起总感觉都淡淡的,虽然她对所有人都很好,但是她对吴邪最好。他很不爽吴邪在她心里很特殊。他本不应该这样想,吴邪是他的兄弟,是他认可的人,但是他控制不住的心里泛酸。
张起灵对感情多多少少都有点迟钝,他不知道这种不爽和酸意叫什么。他只觉得心里酸得冒泡,不想看见他们打闹,又控制不住自己关注他们。他想要拉过予棠,不让他们接触;想要让予棠也这么对他,并且只这么对他。
他低垂着头,很是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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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吴三省和那人谈好了,转身回来,脸色奇怪地眼神示意潘子,又对着吴邪和吴予棠说小心那人,他们可能要进尸洞了。
那人招呼着一只闻着古怪的狗去找船工,准备带着几人乘船入山。
几人偷偷从一一堆行李里拿出自己的放在身边,怕出现事故背包丢了。
等那狗拉着那船工过来,吴予棠几人把行李都带上了船,牛车和牛在后面的筏子上,就这样走了。
本来进洞之前的风景还挺好看的,但是除了吴邪没人想在这种时候欣赏风景,毕竟还不知道洞里是什么样的,一不小心就把命丢这了。
吴予棠知道这一路虽然危险但是都会化险为夷,可是她也不能说出来,也只好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
这样一看,脸上神色镇静的就只剩吴邪和张起灵了。
吴三省看着自家死小子这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感叹了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悄悄叫他小心些,这可是他们家这一代唯二的苗苗,要是跟着他出来出问题了,他怕是要被他老娘往死里揍了。
吴三省转头再看了一眼吴予棠,看着小侄女担忧的神色,看来小侄女哪怕以前学过武术,这种情况下都还是很害怕的。于是吴三省小心安慰她。
吴予棠感受到吴三省的关心,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心的。
吴三省看着小侄女乖巧懂事的样子,笑得脸上都露出褶子了。
船拐过几个弯后,船工提醒几人等会进洞不要说话,不要看水里。
几人听在耳里,谨慎地准备着,预防这不知底细的船工搞事情。
等船又拐过一个大弯,进入了一个狭窄的刚能允许船进入的洞穴里,众人才发现这洞只能允许人趴着进去,根本活动不开手脚,如果出现问题,那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可是都到这一步了也不能后退,几人趴着进去了,船又行过一个大湾,洞穴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潘子打光一看,
“三爷,这好像是个盗洞!”
吴三省听到这话,仔细一看,“他奶奶的,果真是个盗洞!还特么的年头不小了!”
吴三省又和那船工扯了几句,几人顿时更警惕了,听那船工的话,他说不准就是同行,万一是看中了几人的装备想摸过去,在这狭窄的洞里几人都没有还手之力。
两人正扯着,张起灵突然出口,“嘘,听,有人说话!”
吴邪还来不及感叹这人居然不是哑巴,他们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什么人在讲话,可是到底说了什么,又听不清。
吴邪正想转头去问那船工,结果吃惊的发现哪里还有那船工的影子,那人分明就是跑了,吴邪正吃惊呢,转头一看,那老导游也不在了。
吴三省担心没了那俩人,几人身上都没有尸气,怕是难过这个洞穴了。
吴三省着急起来,“潘子,你在越南当兵的时候有没有吃过死人?”
潘子也惊了,这他哪干过?他把箭头指向大奎,“大奎,你不说你家以前是开人肉包子店的,你小时候肯定吃过不少!”
大奎也无语了,“我那是乱说的,再说,谁家干这个会自己吃啊?”
几人吵吵闹闹,吴邪正要站起来制止他们,船突然抖动了一下,差点把他晃下船去。吴予棠扶了他一把。
吴邪正要道谢,突然被潘子的手电灯光刺了眼,他抬起手挡了挡,又顺着潘子的灯往船下一看,被突然游过去的巨大黑影吓了一跳。
那可真是个大家伙,要是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袭击过来,那一船人都回不去了。
几人心里都胆战心惊的。
吴予棠心里也有点发怵,她不是没有跟着吴邪他们经历过这个剧情,只是再次遇见还是会害怕。
她不自觉的往张起灵那边靠过去,她是学了点武术,但是有张起灵在的地方更安全。
几人商量着出去,毕竟在这洞里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在这里也放不开手脚。
吴三省想征求小哥的意见。
吴邪本来还对那闷油瓶有意见,直到被潘子稍微介绍了一下张起灵的手,他才不由得心里对那闷油瓶产生敬佩。
从小就把手指练成那样,那毅力非常人能拥有的。
吴邪正盯着张起灵的手看,突然看到张起灵把手往水里一插,一下子就从水里带出了东西,定睛一看,那是一只黑乎乎的虫子。
张起灵安抚着几人,“不用怕,刚才是这东西。”
吴邪认出那虫子是龙虱,那刚才那一大团黑影就是许多只龙虱。
吴予棠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么多尸鳖,太恶心了,转头她给张起灵递了张手帕,示意他擦擦手。
张起灵迟疑地接过手帕,却没有擦手,把手帕小心叠好放进了衣服里面的兜里。
大奎被吓坏了,气愤地把那虫子踩碎了,吴三省一看,不对劲,他凑近一闻,
“不对,那不是龙虱,是尸鳖!”
他继续说,“这虫子是吃腐肉的,这么多尸鳖,前面一定是个积尸地!”
张起灵猜测是刚才那声音让这些尸鳖集体迁移。
几人讨论着,最后吴三省决定原路返回,可是向后一看,那牛还在后面的筏子上呢,牛根本站不起来,几人也无法去那筏子上。这摆明就是船工的计谋,就是不知道他费力这么一趟到底要干什么。现在人不见了,也没法问。
这下几人是真在心里骂死那船工两人了。
就在大家想办法时,那莫名其妙的声音又出现了,吴予棠一看吴邪眼神都恍惚了,立马捂住他的耳朵,她一边捂住,一边凑近吴邪想要叫醒他。
“哥!”吴邪没反应。
“吴邪!”吴邪眼神一滞,渐渐脱离了幻觉。
吴邪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予棠的脸近在咫尺,他看到她的脸上的担忧与关心,距离近到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扑在脸上,带着属于她的香气萦绕在他身边。
吴邪的脸一下子烧红了,他慌张又小心地把吴予棠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