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郭文韬总是躲着黄子弘凡。
他会在对方练琴时抱着图纸去阳台,听着琴键声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觉得安心;会在吃饭时盯着碗里的银杏叶煎蛋发呆,却没注意到黄子弘凡把蛋黄摆成了他最爱的形状;甚至连睡前的晚安吻,都变成了匆匆掠过的指尖,不再有往日的温度。
“韬韬,今晚一起看星星吗?”
周五的傍晚,黄子弘凡倚在阳台门框上,手里攥着瓶新的雪松味香水——这次是纯木质调,没有任何果香。郭文韬正在画穹顶的通风口,笔尖在图纸上划出道歪斜的线,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情绪。
“不了,图纸没画完。”他没抬头,却看见对方脚边躺着枚银杏书签——是他上周故意落在排练厅的,边角还留着女主的指纹印,此刻却被仔仔细细擦干净,用荧光笔标着“韬韬的银杏,只能属于我”。
黄子弘凡叹了口气,忽然蹲下身,指尖碰了碰他画图纸的手——这次没敢像往常一样揉他的指尖,只是轻轻蹭了蹭指节:“上周和女主对戏,她腰伤复发,我扶了她一下……”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相册,里面是张后台监控截图——他的手隔着厚厚的戏服,虚虚护着女主的腰,根本没碰到皮肤,“你看,只是借位。”
郭文韬的笔尖猛地顿住,盯着屏幕上的截图,忽然想起那天自己躲在拐角,只看见片段的画面,却没看见完整的真相。他忽然觉得鼻尖发酸,想起母亲说过“误会是落在琴键缝隙里的灰尘,不擦干净就会走调”,而他却任由灰尘堆积,差点遮住了眼前的光。
“还有这个,”黄子弘凡又翻出张聊天记录,是和道具组的对话——“领针借我拍宣传照,拍完就还”,配图正是那枚水钻领针,此刻躺在道具盒里,旁边是他的旧银杏领针,“他们说新角色需要,拍完我就收起来了,你看……”他忽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银杏吊坠,下面还戴着那枚旧领针,“一直戴着呢。”
郭文韬忽然放下画笔,指尖蹭过对方领口的领针——金属边缘还带着体温,刻字处被磨得发亮,分明是日日佩戴的痕迹。他忽然想起这一周,黄子弘凡总是穿着高领衫,原来不是怕感冒,而是怕他看见陌生的配饰。
“对不起……”他的声音发闷,指尖攥紧对方的袖口,“我不该瞎想。” 黄子弘凡低笑一声,忽然把人抱进怀里——这次没敢用力,只是轻轻圈住他的肩膀,像怕惊飞了一只受伤的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注意到你的不安。其实那天在后台,我满脑子都是‘韬韬看见会不会吃醋’,连台词都记错了。”
风掀起阳台的窗帘,郭文韬闻到熟悉的雪松味——是黄子弘凡特意换的、他最爱的纯木质调,混着阳光的暖,像把所有的误会都酿成了温柔的雾。他忽然抬头,指尖划过对方眼下的青黑——这一周,这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弘凡,”他忽然踮脚,嘴唇擦过对方耳垂,舌尖轻轻舔过那里的敏感点,“以后有误会,要及时擦干净——像擦琴键缝隙里的灰尘那样,好不好?” 黄子弘凡的喉间溢出声低笑,指尖终于敢揉他的指尖,像从前那样:“那你也要记得,我的每枚领针、每瓶香水、每段旋律,都只属于一个名字——你。”
夕阳的光透过阳台玻璃,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郭文韬的指尖勾着银杏领针,黄子弘凡的掌心贴着他的银杏纹身,像在给这段沉默的时差,补上最温暖的和弦。而远处的剧院穹顶,正被夕阳染成金红色,像极了黄子弘凡说过的、被他染成银杏色的心跳。
“走,”黄子弘凡忽然抱起他,往卧室走,“今晚不画图纸了,陪我弹首《消除误会的圆舞曲》——用你的指尖当指挥棒,好不好?” 郭文韬笑了,指尖蹭过对方下巴的胡茬——这次没躲,反而主动贴紧了些,像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温度。
而床头的旧领针,此刻正被夕阳照亮——银杏叶的纹路里,藏着两个交叠的影子,像在说:“所有的误会,最终都会被体温熨平,变成更紧密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