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轻声说,另一只手举起注射器,"所以让我帮你。"
雷狮的眼睛短暂地清明了一瞬,他看向帕洛斯手中的注射器,然后缓缓松开了手,翻身露出后颈的腺体。那里的皮肤发红肿胀,周围青筋暴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帕洛斯咽了口唾沫,稳住发抖的手,将针头贴近雷狮的腺体。他从未给人打过针,更别说是给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注射抑制剂。如果失手,如果剂量不对,如果...
"快点。"雷狮咬牙道,声音里带着痛苦和催促。
帕洛斯心一横,将针头刺入皮肤,缓缓推动活塞。雷狮的身体瞬间绷紧,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溢出,手指再次深深掐进床单。
"好了。"帕洛斯拔出针头,迅速后退到安全距离。
雷狮瘫软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在床单上留下深色的痕迹。抑制剂不会立刻起效,但至少能阻止情况进一步恶化。
"需要多久?"帕洛斯问道,不确定雷狮现在是否能回答。
雷狮摇摇头,黑发上的汗珠甩到枕头上。"半小时..."他艰难地说,"你...出去..."
帕洛斯犹豫了一下。按照常识,他确实应该离开,让Alpha独自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但看着雷狮痛苦的样子,某种奇怪的情绪拉扯着他的胸口,让他无法转身就走。
"我去给你拿点水。"帕洛斯最终说道,起身走向浴室。
他用冷水浸湿一条毛巾,又接了一杯水。回到卧室时,雷狮已经翻过身,仰面躺着,手臂搭在眼睛上。他的胸膛仍然快速起伏,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
帕洛斯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小心地避开打湿的区域,然后站在那里,不确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谢谢。"雷狮突然说,声音低沉沙哑,手臂仍然遮着眼睛。
帕洛斯愣了一下。雷狮几乎从不对他道谢,这个词从雷狮嘴里说出来显得如此陌生。
"嗯。"帕洛斯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补充道,"要毛巾吗?"
雷狮慢慢移开手臂,露出那双仍然泛红但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的眼睛。他看向帕洛斯,目光复杂难辨,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帕洛斯上前一步,将湿毛巾递过去。雷狮伸手去接,他们的指尖再次相触,这一次没有疼痛,只有一丝微妙的电流。帕洛斯迅速缩回手,退后几步。
"我去给医院打电话,"他说,突然感到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稀薄,"看看爸爸怎么样了。"
雷狮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然后点点头:"去吧。"
帕洛斯转身离开,轻轻带上门。他站在走廊里,深呼吸几次,试图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雷狮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仍然很高,即使隔着门板,他也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雪松气味,仿佛已经渗入他的衣服和皮肤。
他下楼找到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等待接通的几秒钟里,他的思绪不断飘回楼上的房间,想象雷狮现在的情况。抑制剂应该开始起效了,但易感期不会这么快结束...
"喂?"母亲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爸爸怎么样?"帕洛斯问道,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左腿骨折,需要做个小手术,没有生命危险。"母亲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但平静,"雷狮怎么样了?"
"易感期提前了,"帕洛斯说,"我已经给他注射了抑制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做的?"母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讶,"他让你靠近?"
帕洛斯皱了皱眉:"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Alpha在易感期通常很危险,即使是家人也..."母亲停顿了一下,"总之,做得好。我需要在这里陪你爸爸,可能今晚回不去了。你能照顾雷狮吗?冰箱里有吃的。"
"没问题。"帕洛斯说,虽然心里没底。
挂断电话后,帕洛斯站在厨房中央,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应该给雷狮拿些吃的吗?Alpha在易感期需要什么?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照顾处于易感期的兄长,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最终,他决定先做些简单的食物。煎蛋、吐司和水果,容易消化,也不会太刺激。他动作麻利地准备好托盘,又倒了一杯牛奶——雷狮从小就喜欢喝牛奶,这个习惯即使在分化成Alpha后也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