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宴上那位堂姐的斥责,薇儿安分了许多,到底她现在什么都没做,时懿欢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针对她做什么,这件事便暂时放下了。
来到京城快小半个月,望中楼的生意也渐渐安顿下来,夜清宴让丫头谈话,说是请她一起去看看新开的铺面。
二人如今已是夫妻,虽说在相府因为礼教需得避些嫌,不能住一个院子,但明着见面却是没问题的。
老太君最近不知道被夜清宴用了什么法子哄得高高兴兴的,对他经商的事没有了偏见,提起他来也有几分笑模样,令时懿欢看了只觉得新鲜。
时懿欢前去禀报的时候,老太君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去吧,你们来京中这么久,都没有出门看看,也别只顾着那点子生意了,带着他到处走走也是极好的。”
京城中的商圈早就已经固定下来了,大多都是几个老牌的商业家族或者为达官贵人代行的人们把握着京城商圈的经济命脉。
夜清宴名下的产业纵然遍布全国,但是在京城中却没有多少产业,似乎他从前有意避开了京城。
也因此在京城的商圈中,夜清宴纵然富可敌国,但到底是个新人,没有多少人脉,要拿下京中繁华地带的地实在有些困难。
但好歹有个皇商的名头,又有大舅哥明里暗里帮忙,总算将几家店开了起来,如今也渐渐有了起色,起码在京中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就是一步一步往大了做。
今日他们要去看的,便是在街口新开的一家店面。
夜家纵然没有在京城中做过生意,但是他名下所产的霞光锦却也是出了名的稀罕物,在京中也颇有名气,更因为买不到而被人前呼后拥,可以说是千金难求。
如今夜家的布店在京中开起,便有不少人慕名前来。
店铺才刚刚开门,便已经站了不少人,店员们光是接待客人便已经应接不暇,就连掌柜的,都要亲自下场招待。
时懿欢看着店里的盛况,听着夜清宴轻声与她说起这几日的经历,心中安心不少。
待夜清宴声音停下,时懿欢想了想,正好趁机跟他说说萧青迟和薇儿的事。
在相府人多口杂,很多事不好说,这几日夜清宴又经常为了生意往外跑,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此时便正好。
她正想提出找个酒楼进去坐坐,布料店里便传来了一声怒骂。
两人的身形都是一顿。
“就这个质量也能称的上是皇商吗?我随便在街边找一家店都比你们的东西质量好上几倍!”
女子的声音软糯,但是因为怒气,却也多了几分气势。
二人越过人群,便看到一名青色便装的女子拿着新出的布料站在店里,姣好的面容上的怒气不似作伪,仿佛她手上的东西真的有什么问题。
“你看看这布,我还没碰呢,就脆得跟纸一样,裂开了,你们就拿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我们?”那女子抖了抖手上的东西,亮着霞光的布料确实破了好大一个洞。
众人见状脸色便都不好。
客人里大多都是听了夜家霞光锦的名声才来的,如今看那女子手中的质量,确实比不上京中一个寻常店铺里卖的商品。
就这样也能称为天下绝色?
看来这夜家店铺的名声中,参杂了不少水分啊……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犹疑地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好几个准备去付账的客人也都因此停下了脚步。
管事的上前一步,正要跟那女子解释,便又被那女子抢断了。
“你可不要说这是你们店里的特色,本姑娘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样糊弄人的东西,还断称不上绝色,若是你们引以为豪的东西就是这种等级,那什么冠绝天下不过就是徒有虚名!”
她这一声,便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那不是楼小姐吗?”
这声一出,众人便有些哗然,对她的话不由得信了几分。
因为这人,可是楼王唯一仅存的亲人,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郡主啊!
那她说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应该是真的。
这么说,夜家的东西真的就这么劣质?
“哼,”楼郡主听了众人的议论,眼睛里闪过一抹不屑,“我可听说你们夜家在淮州为商不仁,逼死了好几个小产业,如今竟然还敢厚着脸皮来京城做生意?”
“什么?”客人们一听这里面似乎还有内情,一时间便竖起了耳朵,想要探听些内幕。
“夜家竟然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
客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几乎将管事的声音压了下去,再不阻止,恐怕会越闹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