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婚姻本就不是时懿欢自己愿意的,若是时懿欢真觉得不舒服,那么离开才是最好的。
这个时代对女性已经足够严苛了,至少对时懿欢来说,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生活,也算得上是自由了。
夜清宴尽量压下心中那点微末的不满,学着时懿欢的口吻道:“那自然是好的,你的未来还很长,不应该囿于谁的妻子或者子女,而是趁机会出去看看,地字小队的几个人都很喜欢你,以后他们便也跟着你吧,这几个功夫虽然比不得天字小队,在制药方面却都是一等一的天才,以后有机会带着两个小队出去看看。”
时懿欢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夜清宴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愣住,不由得去看夜清宴。
“我这么说,你就不生气吗?”她这么说,就像是利用完了夜清宴之后甩手就走,过河拆桥一样,有点脾气的人,听到这话都会生气的。
耳边传来轻笑,夜清宴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我们一开始不就是互利互惠,若是将来有一天,你想要离开的话,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时懿欢抬头看随风摇晃的树荫,天光偶尔洒下,落在她的脸上,她微微勾起一抹笑,“我也是随口说说,我也不知道未来的事该怎么办,但是说实话,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就这样一直继续,也不是不行。”
夜清宴轻轻握住了时懿欢的手,他只是一介游人,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或许会归于尘土,到时候时懿欢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可能,夜清宴忍不住开始认真思索起来,或许放她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这都还是很久远的未来,如今他们一个目标都还没有完成,敌人也还都在逍遥法外,现在想这些还是太早了。
时懿欢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她起身拍拍衣服,似乎想接着往前走。
夜清宴随着她的动作也起身,跟在她身后。
这个地方看着没多大,两人却走了整整半日。
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两人可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便打算离开。
时懿欢却在转身之时眼尖看见了什么东西,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嗯?”夜清宴正准备叫人,看到时懿欢转身,一时间有些不解,跟着她的脚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时懿欢不语,只是伸手指了指面前,夜清宴顺着她的指尖,看到了一个凹槽,形状看着,与夜清宴刚拿到的剑有些相似。
两人没想到洞天之内还有密室,便对视了一眼。
如今身边的人都不再,天也要黑了,时机不太对。
夜清宴正想说先记着改天再来,却感觉腰间一阵晃动,那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严丝合缝地嵌入了墙面。
两人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得脚下一空,地面竟然陷进去了!
夜清宴只来得及将时懿欢护进怀里,便随着惯性往下坠落。
光亮消失前,那柄宝剑像是有灵性一样,从凹槽里飞回了两人身边。
时懿欢只觉得自己往下坠,夜清宴替她挡住了大多的风和障碍物,黑暗中只能听到夜清宴有规律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懿欢才感觉夜清宴在半空中轻轻提气,两人的下降速度渐渐放缓,不多时脚已经接触地面了。
夜清宴将她松开了些,却还是抱在怀里没放。
身边亮起微微的火光,夜清宴点起火种,低头道:“这里不安全,跟紧我。”
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在这个狭窄的过道里竟然平添了几分安全感。
时懿欢忍不住捏紧了夜清宴的衣角,紧紧跟着夜清宴的脚步。
这里虽然也有几个石室,里面却没有任何东西,两人全都搜查了一遍,全都一无所获。
直到最后一个石室,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或者说,整个石室都是不一样的东西。
拳头大的夜明珠嵌在墙上,将整个石洞都照得齐全。
里面的摆设比茅草屋还要齐全,不仅有桌椅板凳,还有柜子,以及一张石床。
这看着是练功用的房间。
其余一概都是寻常物件,只有石桌上摆着一本金色的书。
夜清宴上前将书本拿起,还没有翻开,便被某种紫色的粉雾铺了一脸。
虽然他迅速将时懿欢推开,却还是没躲开那烟雾的袭击。
夜清宴踉跄两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体内的火毒在蠢蠢欲动。
但与往常毒发时的情况不同,体内的热度没有向四周散开,而是涌向了同一个地方。
夜清宴活这么久,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中了不入流的毒,他下意识将时懿欢往外推。
时懿欢还在警惕周围,却猛然被人推了一把,一时间有些愣住。
转头去看,夜清宴的脸上已经浮上一抹艳红,呼吸也有些不对。
豆大的汗珠从夜清宴额头滑下,时懿欢看见夜清宴吞咽了几下,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你……”时懿欢正想上前看看,却被夜清宴伸手制止。
一贯清朗的声音此时沙哑无比,夜清宴艰难地说了句话,“快出去,离我越远越好。”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眼神也越发迷离混沌,似乎时刻要死去理智。
时懿欢虽然没有经历人事,但在那本“小说”里,时懿欢可看过不少次类似的场景,此刻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抿唇站在原地没动。
夜清宴几乎要维持不住理智,见时懿欢没有动,一咬牙起身要自己离开。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明明没有多大力气,夜清宴却下不了决心甩开。
他转头,去看时懿欢。
时懿欢看着夜清宴因为红晕而比往常昳丽的脸庞,眼底瞬间闪过许多思绪。
没有多久,时懿欢抿唇,伸手取下了夜清宴脸上的面具。
微凉的双手抚上夜清宴炽热的脸庞,微微闭眼吻上那双薄唇。
夜清宴瞳孔剧烈震颤,这几乎是他这一世收到过最大的震撼。
时懿欢的动作青涩,轻颤的双手环住了他劲瘦的腰,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清宴,”时懿欢的声音在夜清宴的喘息声中轻轻响起,“来。”
夜清宴仅有的理智被这短短的三个字瞬间摧毁殆尽,他微微闭了闭眼,伸手紧紧抱住了时懿欢的细腰,低头吻住了那双绯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