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林暮对爱情之类的事很迟钝，可她也是有过爱情的经历的。

都不好意思说，林暮喜欢上了李秋雨，也就是曹静宜的闺蜜，她和王思宁也是一个寨子的。

那时候TFBOYS这个组合在学校不算很火，不是全校都知道这个组合，但是在六年级这是个热门话题，比如李秋雨就喜欢王源。

宿舍调了床铺，林暮就睡在李秋雨旁边，李秋雨的另一边就是过道了。林暮看李秋雨的床铺真的很平整，是有一点褶皱抚一下就会平整的地步，林暮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满眼震惊，再看看自己那布满褶皱的床，林暮感到不好意思，她也想像李秋雨那样有平整的床铺，可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那时候的林暮迷恋种植物，尤其喜欢种花。

小卖铺卖着各种花的种子，好多人买来种，林暮看到一个男生，买的时候要炫耀一下，种的时候也要炫耀一下，种出苗就更要炫耀了，然后他就把苗卖了五块钱。

他经常这样干，种出苗然后卖，林暮从没想过这个赚钱方式，当然，就算她长大了也没想到过这种赚钱方式。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但林暮没心思在他身上，对李秋雨的爱情让林暮开始关注身边的人，她观察起身边的大姐姐，也特别留意有关系的男女们，想从他们身上知道点什么。

当然林暮最在意李秋雨，而她能做的只有偷偷看她，其中有引起她注意的意思，也有觉得她好漂亮想看的意思。

李秋雨完全没注意到林暮，她沉浸于偶像王源带来的喜悦中。

一个六一，李秋雨和几个同样喜欢TFBOYS的女生要求林继和他们的朋友表演TFBOYS的舞蹈。

林继和朋友们已经开始排练选定的舞蹈了，他们不想改。

最后她们决定出钱让他们跳，而且三个女生按自己的偶像再加点对理想男友的憧憬挑了三个人男生表演，她们付出场费。

林继只能加一个节目，所以他要跳两场，一场是他喜欢的街舞，一场是被要求跳的。按他的话来说，他并不喜欢TFBOYS的舞蹈，对排练也就不上心，而且现在多了一个舞蹈分散了他的精力，他有些不满。再加上那三个女生亲自监工，时不时要求林继他们三个练TFBOYS的舞蹈，林继推脱说还没到时间，想劝她们走，但她们宁愿不吃饭也要等着，林继只好和两个伙伴跳了。

在练的时候，三个女生明显把三个男生代入成了TFBOYS。

她们不断提出要求，让他们模仿三小只的动作，笑容甚至是说话方式。

男生表示恶心，但不想说出来，省得招一顿骂。每当男生反抗女生就会拿出靠山，“我们花钱请你们跳的，提点要求怎么了。”

男生给气笑了，不语，只一味沉默。

那群小伙子不知道三小只哪里招人稀罕了，反正自己不喜欢，还觉得有些绿茶，觉得有些恶心。但他们没在那三个女生面前表现出来，只忍着。

最后男生被女生激怒了，因为女生指着他们，说这个像王俊凯那个像王源，对男生评头论足，最后又说他们三个那样儿和TFBOYS差太远了，连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伤到了男生的自尊心，男生们怒了，和女生们吵起来，女生又搬出花钱跳舞那一套，继续人身攻击男生。

最后林继等人怒了，决定退回她们的钱就算女生们再怎么骂也不跳了。

就这样争吵愈来愈烈，而林继更是憋了一肚子火，自己喜欢的舞蹈被耽误，对TFBOYS的舞蹈他嗤之以鼻，跳自己不喜欢的舞蹈就罢了，她们还指指点点，对舞蹈一点都不尊重，林继好不容易压下这些火，急眼了的女生开始踩一捧一，贬低林继喜欢的舞蹈，这彻底激怒了林继。

她们的吵闹声让林继更是烦上加烦，一个人骂起了三个人。

一个朋友拍拍林继的肩让他冷静，还在气头上的林继取消了跳TFBOYS的舞蹈计划。

李秋雨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宿舍，朝曹静宜抱怨男生们的无礼，曹静宜理性劝阻她够了，毕竟她们做的确实有点过分，可气昏了头的李秋雨依然在骂林继等人，听不进一点理性的分析，最后李秋雨把火撒到曹静宜身上，毕竟曹静宜不粉三小只，粉的是EXO。她只是因为李秋雨的原因才关注三小只。

曹静宜不想和李秋雨吵架，只得静静听她抱怨，哪知李秋雨看到林暮，就像看到一个出气筒一样，林暮看到了哭泣愤怒的李秋雨，她想趁此机会在她面前表现一下，怒火上头的李秋雨就在林暮面前骂林继。

林暮不明所以，但她知道李秋雨在骂自己的哥哥，她对此时的情形不敏感，她看着李秋雨身边的曹静宜，曹静宜告诉林暮，这不关你的事，睡觉去。

“怎么不关她的事，那是她哥呗！”

“好了好了，又不是她叫她哥不跳嘞。”

“真的是，兄妹两个都跟个有病一样。”

林暮没有说话，她嘴笨，她还不会和人对骂，更何况对面是李秋雨。不过林暮更担心李秋雨的情绪，她这想该怎么哄她。不过李秋雨可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至少她不喜欢的很难讨好她。

林暮喜欢闲逛和安静，喜欢风景好的地方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然，小情侣和那些暧昧的男女也喜欢这样的地方，安静，人少，还有花。他们可以静静浇灌那棵名为爱情的玫瑰，用耐心，用甜言蜜语，用一个草编的戒指。

林暮坐在草地上的时候会遇到散步的小情侣，他们有些不自在和害怕。林暮只是自己幻想，摘摘旁边的草或者看看花。

时间长了后，他们就习惯了，因为林暮并不像别人一样一直看着他们，看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说几句让他们难堪的话，又或者把这件事传播出去。他们发现林暮只是喜欢来这些地方玩或者静静的坐着，或者躺下。

那他们就不用管她了，毕竟她看起来呆呆的，一看就知道不经常说话的那种。

起初林暮也不想注意他们，毕竟林暮看到他们也不自在，她希望这片草地最好只有她，这样她才能静静发呆或者干别的什么事。可既然他们来了，那就来呗，只要不注意自己就好，最好把自己当空气。对于只是路过的或者来这里打闹玩耍的人，林暮倒是更开心了，她可以看戏解闷。

对于一直逗留的小情侣，林暮不明白他们在干嘛，只是奇怪一男一女为什么走在一起，有时她能看见两对小情侣走在一起，林暮不喜欢他们一直在她面前转来转去，那让林暮很紧张，不自在，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后来林暮注意到他们只是闲逛，就像林暮那样，只是多了个伴。也就不管他们了。

就这样，他们不希望林暮注意到自己，林暮也不希望他们注意到自己。

可现在不同，因为爱情，林暮知道了他们在谈恋爱，在增进感情。因此特别注意他们，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谈恋爱的，猜猜他们在聊什么，女生为什么娇羞起来，男生为什么笑起来。

比谈恋爱更爽的是看别人谈恋爱。

不远处，女生的朋友们和男生的朋友们聚在一起聊天，女生聊得最多的当然是远处牵手的两人，男生想换个话题，因为他们不擅长这个，但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什么好话题。

于是聊完了情侣聊家乡，聊完了学习聊老师……好久之后实在没话题可聊了，但看那两个，还在闲逛着，一点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看他俩聊的开心，两方军师也不便打扰，就继续找话题聊。

林暮也没耐心看下去了，她来到大树旁边的草从里，想再找找当初的“花”，自从林暮从李瑾瑜那里知道它不是真正的花后就没再养过了，现在她一时冲动想看看真的花。她正找着，殊不知自己被军师团盯上了。

“你们看，那里有个小娃。”

“她是谁啊？她在那里干什么？”

“不会奔着他们两个去的吧？”

“先看看。”

“她在草丛里面找什么嘞波，把她赶走吧，打扰到他们谈恋爱了。”

于是一个姐姐走向林暮，叫住了她。

“小娃，你在搞什么？”

“我找花。”

“找什么花，要吃饭了快点去吃饭。”

她语气有点凶，林暮有点怕，只好照做。下午饭铃还没响，林暮只能待在宿舍等着吃饭。可宿舍里好多人，她们都在玩游戏，聊天，林暮坐在床上看着她们，感觉自己这么安静不是滋味，可她不敢加入她们。只能打开被子睡觉来掩饰自己的不合群。

李雪婷问她为什么要睡觉，明明快要吃饭了啊？林暮很尴尬，不敢说真实原因，只能说自己困了想睡觉，李雪婷怕她起不来劝她别打开被子，林暮现在只想求李雪婷什么都别问了快点走，林暮固执的打开被子睡觉。

“万一你来不及怎么办？”

“没事，我不怎么饿。”

林暮其实没睡着，也不打算睡一觉，她闭着眼装睡，其实是在幻想自己和李秋雨在一起后会做些什么。林暮可没那个胆子去追李秋雨，她只会勾引李秋雨，让她主动表白。可李秋雨根本不喜欢她，自然也看不到林暮的勾引。更别提林暮连勾引都不会。

午饭铃想了，林暮为了装得像一些打算晚点去吃饭。她正想着，李雪婷拍拍她叫她起床去吃饭，林暮起了。

晚上，林暮想问李秋雨有关王源的事，被李秋雨一句“关你什么事，小屁孩什么都不懂还来问王源，你有那个资格吗？”怼的哑口无言。

林暮不敢在人多的时候找她，只能抓住晚上那点时间看见她，说实话，都那样了林暮也只敢偷看她，连和她说话都不敢。林暮幻想过好多次和她的搭话，可林暮不敢把那些照着说出来，她看李秋雨在看书，不好意思打扰她。因此这段时间她大部分都在看李秋雨。

林暮注意李秋雨喜欢的零食，然后自己也买这些零食吃，她留意李秋雨她们讨论的关于TFBOYS的事。她慢慢的尝试走近李秋雨的爱好，揣摩她的爱好，她的口味……

林暮朝李秋雨献殷勤，帮她铺平床铺，因为林暮注意到她喜欢平整的床，即使是一点褶皱都要抹平。林暮刚开始只是提醒，后来就上手帮她抹平。对此，换来李秋雨的警告，“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碰我的床。”

林暮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很没边界感。

这一切都是林暮的单相思。

面对李秋雨的冷淡和敷衍，林暮收手了。

但也不能全怪李秋雨，林暮太死板了，跟个木头一样。李秋雨连和她做朋友也接受不了，这就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麻烦死了。还是趁早断了吧。

那个六一晚上，因为没看成林继跳TFBOYS的舞蹈，晚上走读生走后，六年级的普宇欣向老师申请了自由使用电子白板，李秋雨等人欢呼着抱住普宇欣。虽然其他年级的住校生也在教室里，但看什么显然是六年级姐姐说了算。

李秋雨等人立马提议看TFBOYS发行的歌曲的MV。

林暮和很多低年级的同学在最后一排，好在屏幕够大，林暮也还没近视，看得清。

就这样看完了TFBOYS的好几部MV，身边有很多人感到无聊，对于屏幕上的帅哥们，还是玩具枪和苏菲亚之类的更吸引低年级的小朋友们。很多人感到无聊走了，但六年级的人不在乎，他们本来就没打算给低年级的看白板。

看完了女生选的，男生选的是林继喜欢的街舞。

此时班里只有五年级的几个人和六年级的人，李雪婷和林暮是为数不多留下的低年级。两人都不用再站着了，李雪婷坐在王思宁的座位，林暮坐在林继的座位。

林暮不懂欣赏这些，有啥看啥，能给看就不错了，更何况她回宿舍只能睡觉，而她又不困。

林暮一个人坐在男生堆里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只是不想再看这些她看不懂的了，她觉得有些无聊。

普宇欣看到了林暮，她以为林暮是因为周围的男生而感到无所适从。

“林继，她是谁？”

“我表妹”

“噢。你不觉得你妹子旁边那么多男生不合适改。”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我兄弟。”

普宇欣不说话了，继续看MV。她时不时回头看林暮，这时候林暮确实因为身边有男生而不舒服，不过不是因为林继的朋友，而是因为林冲平，还有他那两个狐朋狗友。

林冲平一上来就用林暮讨厌的屌屌的语气和林暮打招呼，林暮连看都不想看他。感到被无视，林冲平的声音更大了，语气也有些怒火了。

他的话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林暮恨不得掐死他。

最后以林暮回应林冲平的招呼和道歉结束，但林冲平觉得林暮是因为上次去大河的事记恨于心，林暮早忘了那回事，要不是他提林暮还没想起来。

林暮很无语，心想你还有脸提这件事。

林暮不想再和他争论任何事，连话都不想和他说。林暮的沉默在林冲平看来就是默认。他开始骂林暮记仇啊，小心眼啊，还表演林暮被母亲打的满地跳的样子，和林暮哭着求自己的样子。

林暮看他那贱兮兮的样儿，真恨不得掐死他。

林继冷冷地喝令他闭嘴，与林暮一样，他并不乐于成为出场人物，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然而，林冲平的感受却截然不同。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那微微的注视感令他心中一动。为了在女生面前逞强耍帅，他变本加厉地贬低起林暮来，仿佛通过贬低他人，就能抬高自己的形象一般。

林冲平内心深处，那份对关注的渴望如同暗火般燃烧。他竭力想要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哪怕只是短暂地出现在他人视线中，也能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无论是兄弟们投来的赞美目光，还是周围人因他的存在而流露出的惊讶或重新审视，都足以填补他心底那片空荡荡的虚荣。

这份炽烈的愿望背后，却不乏几分隐秘的卑微：他甚至愿意接受那些并非赞美的目光，只为换取片刻的存在感。而更深处，也许还藏匿着另一种更为柔软、难以启齿的动机——期盼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好让自己孤独的灵魂稍稍停靠。

林继身边总有好兄弟相伴，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再加上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和令人惊叹的跳舞天赋，自然赢得了不少崇拜者的青睐。

林暮更偏爱安静，不喜争先出头，属于那种有才华也深藏不露的人。她的成绩同样不差，即便在人群中不显山露水，也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安然自得，比如侍弄花草，从中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存在感。

林继兄妹俩从来不需要刻意去争取别人的目光，他们仿佛天生自带光芒。

然而林冲平却截然不同，他成绩平平，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特长。父母忙于工作，无暇顾及他，他曾像林暮那样，试图通过调皮捣蛋来吸引老师的注意，可老师的厉声责骂让他很快便安分了下来。

然而，他并未如林暮一般选择踏上那条孤寂的道路。他与他的朋友们整日里做些无所事事、荒唐可笑之事，模样也透着一股浑不吝的劲儿。而他，也在这般模样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林冲平的动作打扰到那群女生看MV了，你惹谁不好偏惹她们。

“吵什么！不看滚出去！”

“你说哪个！这是你家改？老子想来就来关你什么事？”

不得不承认这一句对林冲平的打击是致命的，平常可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他就差上手打人了，当然他也确实上手打了。可他只到那女生的下巴，根本打不过，离他近的男生拉住他，而他更是对屏幕上的TFBOYS开火，这下可就死定咯。

马上他就面对李秋雨等人的爆骂和贬低，普宇欣的讲道理，还有曹静宜的责骂，王思宁的说教。当然还有他最怕的，周围人鄙视的目光。

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很丢脸。

他一人难敌众口，最后他和他的朋友走了。

而林暮，被普宇欣带到了她的座位上，因为谁都知道林暮是受害者。在场的女生都担心林暮会哭，但林暮没有，她安静的随普宇欣坐到座位上，没有委屈也没有愤怒，只有他终于走了的放松和开心。现在的她看MV都有心情了许多。

王思宁看她好长时间都不说话还以为她哭了，她叫普宇欣看看林暮有没有哭。

“普宇欣，看瞧林暮哭了改。”

普宇欣歪过头一看，没哭。

“奇怪啊，她竟然没有哭。”

她们都惊讶于林暮面对那么多嘲讽都没哭。普宇欣对她很是好奇，觉得她和同龄人很不一样。

“唉，你叫什么名字？”

“林暮。”

“刚刚他那样整你就不生气改。”

“生气，但我更希望他赶紧走。”

“他骂你，你怎么不回嘴。”

“我不知道怎么骂回去，况且骂了也没用。”

“为什么？你都被骂了还不骂回去？你这样是会吃亏的，别人都以为你好欺负就会天天欺负你。”

“……”

林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静静地看着她。要说心中不难过，那是自欺欺人。

林家人都好面子，只是孰轻孰重而已。

然而，她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痛楚，还是被普宇欣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那些话，此刻最该做的，或许是给她一些安静的空间，而不是揭开这层伤疤。

普宇欣注视着眼前的林暮，那是一种混杂着孤独与惹人怜惜的气质，无声地萦绕在她周身。

林暮安静地趴在桌上，目光追随着屏幕中流转的画面，瘦削的肩膀微微垂下，眼中隐约透出一抹难言的难过与委屈。

这样的她，像一片风中摇曳的落叶，脆弱却又倔强，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普宇欣的胸口泛起一阵柔软的触动，仿佛有什么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驱使着她想要靠近她、守护她。

她尝试和林暮搭话，林暮的反应很冷淡。她来到王思宁这里向她打听林暮，王思宁和李雪婷告诉她林暮很不爱说话，不善言辞。

普宇欣明白了。

再回来的时候，普宇欣问林暮要不要靠着她，林暮拗不过她的再三要求，答应了。两人就这么趴在桌上，头碰着彼此，看完了所有MV。

那天晚上，是普宇欣和林暮一起回宿舍，那条昏暗的路上，林暮不用自己一个人走路了，一种安心从心底升起。

两人闲聊着。

“你以前有这么晚回宿舍过吗？”

“没有，这时候在宿舍睡觉了。”

“那么早啊？”

“嗯，有点贪睡。”

“哈哈哈哈，不怕得，你这个年纪该多睡一点。”

睡前普宇欣还来到林暮床前陪她写了会儿作业，和她说晚安后走了。

她虽已离开，但她带给林暮的温暖却如余烬般灼烫，使她辗转难眠。

在与她相处的短暂时光里，林暮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细腻而真诚的关注，那正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却未曾得到的情感。

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