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知意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杨之亮正在帮苏文谦和池铁城擦拭血迹和污渍,文知意好奇地走过去:“你不是晕血吗?怎么今天还敢去救他们?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还准备自己给他们做手术?”
杨之亮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是文知意回来了,他没回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我是晕血啊,可是在我不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我想的是如果我不去,那他们一定很难在日军的重重封锁下逃出来,他们是抗日锄奸的英雄,所以我一定要去救他们。不过知道还有你——我想哪怕我不去,他们也有撤回来的机会吧。”
文知意当然知道,她这次去其实没有出全力,只是帮他们拖住了想要赶过去的援军而已,因为她想把这个救苏文谦和池铁城的机会留给杨之亮,一来是给阿谦一个结交共产党的机会,以后也不会那么排斥,二来她也想看看,这一次的池铁城,还会不会杀了杨之亮。
“你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心中还有这样的勇气和大义呢。像你这样的人少有,我知道的人里,只有一群人能将这两种特征结合在一起,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文知意决定挑破这层窗户纸,看着杨之亮一下子紧张起来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共,党。”
杨之亮豁地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她。在他的目光下,文知意勾唇一笑:“我说的对吗?秦老帅的秘书,杨之亮先生?”
“怎么会呢?你既然知道我是秦老帅的秘书,那我又怎么会是**的人呢?”看着杨之亭如临大敌,却依然还嘴硬的样子,文知意微微一笑,慢慢走到杨之亮面前,拿过了他手里的毛巾:“其实呢,你是谁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我虽然和你说我是水母组的三号枪手,可实际上,只有水母一个人是军统的,我和牧鱼都是无信仰主义,不过是为了民族荣辱和一起长大的感情,帮水母做做任务而已。况且,就个人而言,我还挺欣赏你们**的,毕竟你们**在抗日锄奸上也出了不少力呢。”
“你是怎么猜到的?”杨之亮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后问道。
“我说了,你的气质和性格。但你也不用担心,当一个人是一个矛盾体的时候,那样的人往往是最难被发现的。所以,放心吧,其实你隐藏得很好。”文知意拿着毛巾,走到苏文谦床前,轻轻擦去了他额头上汗珠。杨之亮没说话,就看着她动作。
文知意将毛巾扔回了水盆里,面向杨之亮,蓦地一笑,伸出了手:“重新认识一下,文知意,代号时鸢,一个赏金猎人。”
杨之亮回握了她的手:“杨之亮,我的代号还不能告诉你,组织有规定。”
“理解。”文知意当然不会在意,她本来就知道他的代号:“我们这下算是把刚刚的握手补上了,竟然在一天之内认识了两次。”说着笑出声来。
杨之亮也笑了笑,又把毛巾拧干,继续给苏文谦和池铁城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