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到秦风被村民关押在了破庙,而且这嘟嘟哒身上扒下来的功法竟然不是救世之法而是一本邪修功法!而且那张郎中作为正道修士竟要收秦风这邪修为徒!秦风会如何去做呢?还请听这回详细给各位看官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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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灰尘在光柱里扑簌簌打转,我踹开脚边的碎木片,指节因为攥拳泛白。张郎中腰间的药葫芦晃出细碎声响,倒像是在替他叹气。
张郎中捻着胡须往破门槛上一坐,布鞋底下蹭落了块干泥
“你这娃娃,火气比灶膛里的劈柴还旺。方才你用邪修功法引气时,周身缠绕的黑气跟墨汁似的——老夫若用正派的功法靠近,两股气一撞,轻则让那恶魂破体而出,酿成大祸,重则你经脉逆行,你也会被恶灵滋生变成死人一个。”
我无语到突然笑出了声,破麻布袖子抹过沾着草屑的脸,粗糙的麻布划过了我本就不健康的脸,把我的脸磨得生疼。
“所以前辈您就站在旁边看我拿血喂鬼?早知道我该在脑门上刻个“冤大头”,再插根草标卖了算逑。”
“你这不是拿血喂鬼,至少封住了三分之一不是。”
庙外的粗汉突然把锄头往地上一磕,铜烟袋锅子在裤腰上蹭得滋滋响。春桃娘攥着半块干饼的手抖了抖,饼屑掉在了打满补丁的围裙上。
张郎中从药葫芦里倒出颗褐黄色药丸丢给了我,丸子在掌心滚出了草木的清香。
“老夫用镇魂香灰混着糯米浆,给那丫头用我的功法继续封了这个魂印。你瞧。”
他指了指我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焦黑纹路,继续说道。
“这邪修功法的后遗症,换了旁人早该七窍流血了,更逆天的是你经脉里还窜着点正派的气?”
我把药丸塞嘴里嚼得咯吱响,突然感到了一股本应不属于药丸的味道,瞪大了眼睛
“沃趣!这丸子里掺了糖?前辈您是不是偷拿了村头王寡妇的麦芽糖!还是偷了点村里磨坊里面的糖?”
张郎中忽然哈哈大笑,药葫芦在膝头颠得活像个快板。
“你这娃娃,总算发现了?”
“什么,你偷拿糖吗?”
张郎中好像没听到我说的,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方才你喷血救人时,识海里那骷髅头突然亮了符文,老夫瞅着像是上古正派的“锁魂链”的残片。邪修功法配正派灵器,倒像是狼崽子叼着菩萨像啃,偏偏还啃出了门道。”
庙门被风刮得吱呀响,我盯着自己手腕上渐渐淡去的黑纹,这该死的破戒指在袖口里硌得手指生疼。远处传来野狗争抢骨头的吠叫,倒比村民们先前的叫骂声顺耳些。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说邪修在任何作品里都没啥好结果。
“前辈,您说邪修跟正派就是气不一样?那要是我用这破功法救人,会不会哪天被天道劈成焦炭?”
张郎中把之前春桃她妈妈送过来的红薯在掌心抛着降温,眼角笑出了一条细细的皱纹。
“天道?老夫瞧着天道才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你瞧这破庙的菩萨像。”
他抬起头,用下巴指了指神像缺了半截的手指。
“当年这玩意被雷劈了还不是照样收香火?只要你救人时没存坏心思,管他用的是邪气还是正气,能止住血的就是好药。能治人的功法就是好功法。”
我蹲下来扒拉着墙角的青苔,破戒指在泥地上划出了难听的刺响。
“那前辈您教我的话,算不算勾结邪修?万一您门派里的老古板们扛着桃木剑来砍我咋办?”
张郎中把药葫芦往我怀里一塞,我没稳稳接住,葫芦颤动了一下,葫芦口的木塞掉在地上滚出了老远。
”老夫早从门派里偷跑出来啦!当年他们非说老夫给狐狸精看病是歪门邪道,气得我把医书全烧了。”
他在落满了灰尘的道袍里翻找着。
“就留了这本。”
他从袖袋里抖出本线装书,封皮上「医经」两个字歪歪扭扭地写着。
我抢过了书急忙地翻着,想找点简单的正道医法防止被天道轰似。
看了一会,我看到了一个插图笑出了声。
”沃趣!前辈您给兔子治痔疮的法子也太缺德了吧!用辣椒面...”
张郎中突然了板起脸夺回了那本书。
“胡闹!那是用花椒面麻痹神经!罢了罢了,看你这娃娃也坐不住拜师的冷板凳。村东头那间废弃的土地庙,屋顶还没漏光,你要是不嫌弃...”
我急忙跳了起来,破戒指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土地庙?行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拜祖师爷,也不挂悬壶济世的破旗子,就挂个牌子写「死马医馆,活马请进」!”
“既然你们没啥事,我就先回家了,我家里还有一亩地还没照顾呢。”
粗汉把旱烟袋往腰里一插,扛起锄头就往外走了。
张郎中从袖袋里摸出把锈钥匙往我这丢了过来。
“土地庙的锁早该换了,小心点小偷。对了,墙角埋着老夫前年窖的药材,你要是嫌苦...”
我笑得露出了后槽牙。
“苦?我这功法练起来跟吞玻璃碴似的,还怕喝药?不过前辈您得先告诉我,怎么把这破戒指里的骷髅头哄睡着,我怕它在半夜还在我识海里面唱这byd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