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台直隶营的寒风裹挟着沙砾,如刀刃般刮过张鸿烈的脸庞。他望着眼前破败不堪的军营,眉头紧锁。营垒的围墙裂缝纵横,不少地方甚至用木头简单支撑着;营房的屋顶千疮百孔,冷风肆意灌进;地上的积雪早已被踩踏成乌黑的泥水,混着杂物,一片狼藉。
走进军医营帐,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张鸿烈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只见营帐内,一位军医模样的人倒在地上,身体已经腐烂,显然死去多时。旁边散落着破旧的药箱,里面的药材要么发霉,要么所剩无几。
“他娘的!这果然就是传言中的苦窑!军医死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军营破败成这样,还怎么打仗!”
张鸿烈愤怒地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怒吼声在营帐内回荡。他深知,在这兽潮频发的北境,没有军医,士兵们受伤患病都无法得到救治,战斗力会急剧下降,后果不堪设想。
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新的军医。张鸿烈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二哥张仲景的身影。二哥医术高超,若能来军营,定能解决大问题。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二哥年事已高,在这条件艰苦的军营里,怕是吃不消。
“哎,看来只能让二哥帮忙推荐个人了。”
张鸿烈叹了口气,走出营帐,骑上快马,向着荒木村疾驰而去。
另一边,张仲景站在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死马医馆前,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中满是无语和可惜。他知道,秦风这小子又闯祸了。回想起秦风救治春桃时展现出的天赋和勇气,还有那独特的“邪正混合”的医道方式,张仲景不禁对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欣赏。
就在张仲景刚刚回到家时,忽地听到有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有一人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张仲景面前,抱拳行礼。
“二哥,我甚是想念你啊!”
张仲景看着风尘仆仆的弟弟,微微皱眉道。
“老三,你怎么来了?”
张鸿烈将直隶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急切地说道。
“二哥,你医术高明,但军营条件太差,我怕你身体吃不消。所以,想请你帮忙推荐个靠谱的军医。”
张仲景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秦风。这小子虽然行事疯疯癫癫,修炼的功法也被视为邪修,但在医道上确实有天赋,而且心地善良,敢拼敢闯。若能加以引导,必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军医。
“我倒是认识一个年轻人,叫秦风,医术不错,就是性子有些跳脱。”
张仲景说道。
“他之前在这开了个医馆,叫死马医馆,可惜现在……”
他仿佛是看了看自己周围的废墟,摇了摇头。
张鸿烈听到“死马医馆”,脸色瞬间一变。这不就是昨晚他大闹的地方,那个被他当成邪修的小子开的医馆吗?他万万没想到,二哥推荐的人竟然是他。
“二哥,此人……”
张鸿烈刚想开口说秦风是邪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二哥看人眼光独到,既然二哥推荐,说不定这小子真有过人之处。而且现在直隶营急需军医,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三。”
张仲景仿佛看穿了弟弟的心思,言语如刀刃一般刺中了他的担忧。
“这小子虽然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但本心不坏,医术也有独到之处。你就信二哥一次。”
张鸿烈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二哥。但这小子不在这儿,我去哪儿找他?”
张仲景叹了口气。
“他被弄得居无定所,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这样吧,老三,你先回营里安排事务,我去寻找秦风,找到后便带他去直隶营。”
张鸿烈有些担心地劝他说。
“二哥,这北境危险重重,你一人前去,我实在是不放心呐。”
“放心吧,老三。”
张仲景硬是挤了挤没剩多少的肱二头肌。虽然是为了说服他相信自己还硬朗着,可看得连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了。
“你看...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张仲景拍了拍张鸿烈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只管掌控好军营,抵御兽潮才是重中之重。”
张鸿烈只好答应,再次抱拳行礼。
“那二哥一切小心。”
说完,他翻身上马,朝着直隶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仲景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破败的死马医馆,喃喃自语道。
“秦风你这小子,你到底又跑到哪儿去了?”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带着坚定的眼神,踏上了寻找秦风的旅程。寒风中,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却充满了执着与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