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开学第一天，班主任领着转学生走进教室。
“我叫林夏，从首尔艺高转来。”女孩低头绞着制服下摆，声音细如蚊呐。
朴志晟正昏昏欲睡，突然被粉笔头砸中额头。
“志晟！新同学坐你旁边。”
他懒洋洋拖开椅子，却看见女孩手腕内侧用荧光笔写着「PRODUCE 101」的编号——那是他去年参加选秀时的号码。
校庆排练室，林夏第三次跳错动线。
“手腕发力点不对。”朴志晟突然从镜子里抓住她乱晃的手，“这里要收住。”
她耳尖瞬间通红，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我、我肢体不协调……”
“骗人。”他翻开她落在地上的笔记本，密密麻麻全是《Cherry Bomb》的走位图，“首尔艺高舞蹈科首席，会跳错高中校庆舞？”
窗外蝉鸣骤歇，林夏的笔袋突然打翻，五颜六色的荧光笔滚落一地——每支笔帽都刻着「JS」的缩写。
朴志晟发现自己的储物柜总会出现手作便当。
“又是粉丝送的？”队友抢走饭盒，“哇！紫菜包饭捏成小星星！”
他掰开饭团，里面藏着张纸条：「今天也加油练习！」落款画着歪歪扭扭的舞蹈小人。
第二天他提前蹲守，终于逮到往柜子里塞便当的林夏。
“为什么……”
“因、因为！”她突然九十度鞠躬，“想感谢你教我校庆舞蹈！”
朴志晟晃了晃从她包里掉出的PRODUCE应援手幅：“那这个呢？101时期我的直拍截图？”
梅雨季的放学路上，朴志晟把伞倾向浑身湿透的林夏。
“你经纪人呢？偶像不能和女生打一把伞吧……”
“退社了。”雨水顺着他刘海滴到锁骨，“公司说我不够高，出道组被刷下来了。”
林夏突然抓住他手腕：“可是志晟跳舞的时候——”
“在发光？”他苦笑，“这种话我听过太多次了。”
“不是。”她摇头，“是看起来最自由。”
便利店屋檐下，她的荧光笔在石膏上画满星星：“等它们消失的时候，你一定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毕业典礼结束，朴志晟在空教室找到哭花妆的林夏。
“你要的签名。”他递来写满寄语的毕业册，“不过为什么只有我的页面是空的？”
林夏慌忙合上册子，却被他按住手背。
荧光笔的痕迹从她袖口露出来——那是她偷偷临摹了无数次的，他初舞台的ending pose。
“林夏。”他忽然凑近，“PRODUCE决赛那天，举着‘JS’灯牌的人是你吧？”
窗外樱花纷扬，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高考结束那天，朴志晟在教室后排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本被遗落的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高一入学时的合照，他的目光却落在角落——照片边缘被人用铅笔轻轻描了一圈，圈住的是他和女主并肩而站的瞬间。
往后翻，每一张有他的照片都被做了标记：
- 运动会他冲线时，女主在观众席举着相机的手微微发颤
- 文化祭演出后，她偷偷捡起他扔掉的矿泉水瓶
- 高三最后一次班会上，她低头在笔记本上反复写他的名字，又匆匆划掉
相册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如果毕业那天，我能鼓起勇气说“喜欢你”就好了。」
首尔的梅雨季，朴志晟在便利店躲雨时撞见了三年未见的女主。
她正踮脚去够货架顶层的柠檬糖——那是他以前训练时常吃的口味。
“要我帮忙吗？”他伸手取下糖果，却看见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烁。
女主愣了两秒，忽然笑了：“志晟啊，你长高了。”
雨声淹没了后半句的“但眼神还和高中时一样”。
同学会上，喝醉的班长塞给朴志晟一个信封：“她让我转交的，结果你出国了……”
信纸上是女主工整的字迹：
「志晟：
今天在操场看见你教后辈跳舞，突然想起高一那年，你也是这样教我跳校庆的舞步。
那时候你说“节奏错了”，其实是我故意踩乱拍子，只想多练几次。
毕业快乐。
——没能说出口的告白」
落款日期是2018年3月21日，春分。
十年后的校庆日，已成为顶级舞者的朴志晟回到母校表演。
谢幕时，他对着麦克风轻声说：“这支舞，送给一个教我‘故意跳错’的人。”
台下掌声雷动，没人注意到最后一排戴着婚戒的女子捂住了嘴。
樱花落在她肩头，像一封迟到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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