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在庄芦隐手中泛着幽蓝微光,那道自镜中浮现的幽影仿佛随时会破镜而出。他双目赤红,语气低沉而狂热:“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九冥会的秘密,赵秉文当年未曾参透,今日,我要亲手揭开!”
臧海冷笑一声,手指一抖,机关锁环已悬于掌心之上,银丝如蛛网般悄然展开。他目光冷峻,声音却极是平静:“你若执意执迷不悟,便别怪我不讲情面。”
话音未落,庄芦隐已然挥动铜镜,一道寒光激射而出,直取臧海胸口。臧海身形一闪,避过攻击的同时,手腕轻抖,几枚细小铁钉自袖中弹出,钉入石壁,将铜镜反射的光线微微偏移。
“鬼玺的力量不是你能驾驭的。”百里弘毅低声提醒,脚步迅速向左侧移动,避开从天花板突然垂下的钢索陷阱。他早已看出,这间石室四壁皆藏机关,稍有不慎便会触发致命杀机。
“那就让他见识见识,真正的机关术!”臧海低喝,身形疾闪,脚尖轻点地面,借力跃至庄芦隐右侧死角。他手中机关锁环猛地一拉,数道银丝瞬间收紧,缠住铜镜边缘,试图将其夺下。
庄芦隐怒吼一声,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铜镜之上。刹那间,镜面光芒暴涨,竟将银丝震断。一股阴冷之气弥漫开来,石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用了血祭之法!”百里弘毅瞳孔一缩,“这不是普通的机关术,而是结合了冥术的禁术!”
臧海眼神微沉,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贴于额头,闭目默念几句口诀。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他的机关运行有规律,每隔五分钟就会更换一波机关模式,我们必须在他换招之前打断节奏。”
“交给我。”百里弘毅点头,迅速抽出佩剑,身形如风,直逼庄芦隐身侧。他深知,若让庄芦隐完成仪式,后果不堪设想。
庄芦隐见百里弘毅逼近,冷哼一声,左手一扬,五枚黑色飞镖激射而出。百里弘毅早有防备,身形一侧,长剑横扫,将飞镖尽数击落。他趁势欺身而上,剑锋直指庄芦隐咽喉。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庄芦隐脖颈之际,地面骤然裂开,数根铁链自地底弹出,缠绕住百里弘毅的双脚。他猝不及防,险些跌倒,连忙稳住身形,拔剑斩断铁链,却也因此错失良机。
庄芦隐趁机退后几步,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铜镜中的幽影愈发清晰,竟化作人形轮廓,缓缓迈出镜面。
“不好!”臧海脸色一变,立刻掷出一枚机关珠,珠子落地,轰然炸裂,释放出一股浓烈烟雾,暂时遮蔽视线。
“快,趁现在!”他低喝一声,身形如燕,再次扑向庄芦隐,手中机关锁环高速旋转,锁链交错,直奔其手腕而去。
庄芦隐察觉危机,铜镜一转,竟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将机关锁环挡下。但就在此时,百里弘毅已挣脱束缚,身影如电,再度袭来,剑锋直刺其心脏位置。
庄芦隐被迫回身应对,铜镜翻转,与剑锋碰撞,发出清脆金属声。两人交手数招,招招致命,剑光与铜光交织,火花四溅。
臧海则趁此机会,迅速分析四周机关结构,发现石壁上有七处关键节点,分别是机关的启动、运转、转换、终止、防御、攻击与核心枢纽。他心中已有计较,迅速取出几枚小型机关弹,精准投掷至相应位置。
“轰——”、“轰——”接连数声闷响,七处机关节点被同时引爆,整个石室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符文开始闪烁不定,部分机关陷入混乱状态。
庄芦隐面色骤变,铜镜中的幽影也因能量紊乱而扭曲变形,似乎随时可能崩溃。
“你敢毁了我的布局!”他怒吼,猛力挥手,铜镜中爆发出一道强光,直冲臧海而来。
臧海早有准备,迅速按下腰间的机关按钮,一面铜制护盾自袖中滑出,挡在身前。强光撞击护盾,激起一阵耀眼火光,护盾表面出现裂痕,却仍未破裂。
“时间不多了。”百里弘毅一边抵挡庄芦隐党羽的围攻,一边沉声道,“再拖下去,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
臧海点头,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特制机关针,精准插入地板缝隙之中。随着一声轻微咔哒声,整座地宫的机关系统被彻底扰乱,所有符文光芒瞬间熄灭,幽影也随之消散。
庄芦隐惊怒交加,正欲反扑,却被臧海以机关锁环牢牢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你输了。”臧海冷冷道,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铜镜上,“你不过是个失败者,妄图用旧日怨恨去挑战命运的安排。”
庄芦隐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你们……你们根本不懂……赵秉文欠我的,必须还!”
“他欠你的,不是用鬼玺去开启幽冥之门。”百里弘毅缓缓收剑,语气坚定,“真正的复仇,不是毁灭,而是守护。”
庄芦隐沉默片刻,最终颓然低头,铜镜坠地,碎成数片。
臧海松开机关锁环,捡起铜镜残片,仔细观察其中一道符文标记。他眉头微皱,低声道:“这个符文……似乎和赵大人有关。”
百里弘毅闻言,神色一凛:“看来,赵大人的过去,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门外,脚步声渐近,庄芦隐的党羽已逼近石室。
臧海迅速将铜镜碎片收入囊中,对百里弘毅低声道:“走。”
两人转身疾行,沿着甬道一路向上,身后传来阵阵骚乱与怒吼。
他们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但此刻,唯有前行,才能揭开真相的一角。
而那个神秘地点的名字,已在敌人口中隐约提及——
“冥枢·九幽令……究竟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