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果的报告最终拿了部门第一。庆功宴那天，林悦被周寻硬拉着去了，说是「作为标杆，必须到场鼓励后辈」。她站在门口时，正好撞见姜小果拿着奖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寻，像只得到糖果的小兽。
「学姐！你来了！」姜小果先看到她，笑着跑过来，手里还端着杯果汁，「我正想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提醒我查白皮书，我肯定拿不到第一。」
林悦接过果汁，目光落在她空着的无名指上——以前总戴着的那枚银色尾戒，不见了。「是你自己做得好。」她语气平和了些，至少没像以前那样带刺。
周寻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自然地站在林悦身边，胳膊肘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姜小果，」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温和，「下个月给你转正式岗。」
姜小果眼睛瞪得更大了，手里的奖杯差点没拿稳：「真的吗？周总！」
「但有个条件。」周寻的目光扫过林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以后做报告，不准再洒咖啡。」
姜小果的脸瞬间红了，低头抠着奖杯底座，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知道了，周总。」
林悦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姑娘的心思藏不住，像杯加了太多糖的奶茶，甜得直白，也容易腻。
宴席过半，林悦去洗手间时，在走廊撞见了姜小果。对方正对着窗户发呆，看到她时，愣了一下，突然说：「学姐，你和周总复合了，对吗？」
林悦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看着她。
「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姜小果低头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释然，「他改报告时，总说‘这里林悦以前会这么写’；他喝咖啡时，会下意识把糖包推得很远，说‘有人不喜欢太甜的’；他手机屏保看着像风景，其实角落里有个模糊的影子，是你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
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林悦：「学姐，以前是我太不懂事，总觉得努力就能得到想要的。现在才明白，有些位置，从一开始就有人了。」
林悦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长大了的学妹，心里那点别扭的情绪突然就散了。她想起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执拗地追着周寻的脚步吗？
「姜小果，」林悦轻声说，「你的优秀，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姜小果用力点了点头，眼里又亮起那种「一定要赢」的光，只是这次，那光芒里少了点执念，多了些坦荡。「学姐，祝你们幸福。」
林悦回到宴会厅时，周寻正站在窗边等她。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披了层银色的纱。他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聊什么了？」他问。
「聊你有多招人。」林悦故意逗他，却在看到他紧张的表情时，忍不住笑了，「聊我们都该向前看。」
周寻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气息里带着咖啡和雪松混合的味道。「那我们就一起向前看，」他轻声说，「这次，一步都不分开。」
音乐声和笑声从身后传来，林悦靠在周寻怀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那些酸涩的、纠结的、辗转反侧的夜晚，都变成了此刻掌心的温度。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从不犯错，而是在错过之后，还能有勇气找回彼此，把遗憾，变成未来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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