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周寻正低头看着平板，手边放着个熟悉的棕色咖啡罐。林悦走过去时，他立刻合上屏幕，眼里的笑意像要漫出来：「刚在看你以前做的项目复盘，比现在这帮实习生强多了。」
「周总这是在讽刺我老了？」她拉开椅子坐下，指尖碰到他推过来的热拿铁，温度刚好。
「是在夸你一直很优秀。」他看着她的手，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没摘。」
林悦蜷了蜷手指，把戒指藏进掌心：「怕丢。」
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桌面传过来，像他们以前在图书馆传纸条时，用铅笔敲桌面的暗号。「姜小果今天问我，」他突然开口，语气认真了些，「为什么总拿她的报告跟你以前的比。」
林悦搅动咖啡的手顿住了。
「我告诉她，」周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种不容错辨的坚定，「因为你是标杆。」
窗外有鸽子飞过，翅膀划破暮色。林悦突然想起姜小果昨天追出来时说的话，「周总在飞机上问我你过得好不好」，原来有些关心，从来都不是偶然。
「她跟你表白那天，」林悦吸了口拿铁，奶泡沾在嘴角，「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像以前的我？」
周寻伸手替她擦掉奶泡，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不像，」他摇头，声音低得像耳语，「你从来不会把野心写在脸上。你只会在我熬夜改报告时，偷偷在我包里塞颗糖，会在我失意时，拉着我去吃路边摊，说‘大不了从头再来’。」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些复杂的情绪：「林悦，以前是我太急了。我总觉得要先做出成绩，才能给你安稳，却忘了你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咖啡杯渐渐空了，罐子里的豆子还剩大半。林悦看着周寻认真的侧脸，突然明白自己对姜小果的排斥，藏着的其实是对过去的愧疚——如果当初她能再耐心一点，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一年的煎熬？
「周寻，」她轻声说，「我以前总怪你不懂浪漫，其实我也没懂你的压力。」
他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那我们现在懂了，不算晚吧？」
林悦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用力点了点头。暮色漫进咖啡馆，把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像幅被时光晕染过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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