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洛“啊!”
江洛洛“痛……好痛……宝宝……我的宝宝……”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毯上,痛苦地呻吟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产。
张真源“洛洛!”
严浩翔“别动她!”
严浩翔冷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目光如电,扫过江洛洛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和地上蜷缩的身体,眼神里没有半分慌乱,只有冰冷的审视和洞悉一切的锐利。
他松开按着张真源的手,掏出手机,动作迅捷而冷静,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沉稳清晰。
严浩翔“是我。立刻安排一个医疗小组,带上全套检查设备,来张家老宅。要快。”
严浩翔“另外,联系市一院妇产科主任王教授,请他待命。”
严浩翔“让小组带上便携式B超机。现场检查,我要最真实、最权威的结果。立刻!”
电话挂断。
严浩翔收起手机,重新将目光投向地上“痛苦不堪”的江洛洛,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清晰地炸响在死寂的客厅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笃定。
严浩翔“江小姐,既然你这么担心‘孩子’,那我们就现场验一验。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江洛洛“不…不要…”
江洛洛“真源……我害怕……他们……他们要伤害我们的孩子……带我走……求你……”
张真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江洛洛伸过来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眼底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熄灭,只剩下绝望的怨毒。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张真源父母的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地钉在江洛洛身上,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林希安被严浩翔紧紧护在怀里,她看着张真源那副失魂落魄、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酸涩的担忧。
终于,门外传来了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
严浩翔安排的顶级私人医疗团队效率惊人。几名穿着白大褂、提着专业设备箱的医生和护士迅速而无声地进入客厅。
“准备便携B超,心电监护,现场采血。”
专业的设备迅速展开。便携式B超机被推到江洛洛身边,冰凉的耦合剂涂抹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如同待宰的羔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抗拒,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只能死死咬着下唇,唇瓣被咬出了血痕。
医生面无表情,操作着探头在她小腹上移动。冰冷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子宫和附件区域的图像。没有孕囊,没有胎心胎芽,只有正常的、未怀孕的子宫形态。
江洛洛“不可能……不可能……”
“抽血。”
医生言简意赅。护士动作利落地在她手臂上消毒,采血。血液样本被立刻放入便携式快速检测仪。
几分钟后,快速检测仪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血HCG检测结果:阴性。早孕试纸反应:阴性。B超影像显示:宫内未见孕囊,子宫内膜厚度正常,无妊娠迹象。”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捅进江洛洛的心脏,也彻底撕碎了张真源最后一丝自我欺骗的幻想。
江洛洛“不可能!!!”
江洛洛“假的!你们都是骗子!是林希安买通你们害我的!我的孩子!我有孩子!我有!!!”
两名护士眼疾手快地架住了她疯狂挣扎的身体。
张父“够了!”
张父“把这个不知廉耻、满口谎言的东西,给我扔出去!永远不许再踏进张家一步!”
保镖立刻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架起还在嘶吼挣扎、披头散发的江洛洛,不顾她的踢打咒骂,像拖一袋垃圾一样,粗暴地将她拖离了客厅。
客厅里,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
张真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像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白纸。
张母“真源…”
张真源却猛地抬手,避开了母亲的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不再是空洞,而是充满了血红的、如同困兽般的痛苦和绝望。
张真源“浩翔……我……我是不是……特别傻?”
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用力地、紧紧地拥抱住了自己这个被谎言和背叛击得支离破碎的兄弟。那拥抱带着绝对的支持和无声的安慰。
林希安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她挣脱严浩翔的怀抱,也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张真源的胳膊,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林希安“哥!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女人太坏了,太会演戏了,我们都……”
张真源“是我的错。”
他不再看任何人,只是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地、踉跄着朝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走去,背影萧索而孤独,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躯壳。
张母“真源!”
张真源“爸,妈,浩翔,安安……对不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留下客厅里一片沉重的死寂和浓浓的担忧。
林希安靠在严浩翔怀里,眼泪无声地流淌。严浩翔紧紧搂着她,目光深沉地望着楼梯的方向,眉头紧锁。
一场精心策划的捞金骗局,以最惨烈的方式被撕开。代价,是张真源那颗被彻底愚弄和践踏的真心,以及兄弟间一道需要时间去愈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