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肖紫衿总觉得乔婉娩有些不对劲。她眉眼间总带着一丝郁郁寡欢的神色,问是不是毒没有解完,乔婉娩摇摇头。肖紫衿心中疑惑,想要开口问个清楚,可话还没出口,纪汉佛便匆匆赶来。
乔婉娩轻叹一声,语气低沉地告诉两人,角丽谯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而笛飞声更是开启了一百八十八牢。纪汉佛闻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他缓缓道:"百川院里怕是有内鬼叛变了。"一百八十八牢地牢根本没几人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起来,语气也渐渐激昂:"四顾门曾是江湖中人的希望,这些年被金鸳鸯余孽四处作乱,如今笛飞声重出江湖,我们必须要重建四顾门,号召武林同道齐心抵抗。"他说得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众人开始议论由谁来担任四顾门门主。乔婉娩对此倒显得很淡然,仿佛这事与她无关。相夷不在了,谁来做这个门主都行,只要那人怀着一颗匡扶正义、除暴安良的心,能明辨是非就够了。这些年来,她一直活在愧疚中,从未真正用心看过四顾门。
肖紫衿从昨天就察觉到乔婉娩的异样。听到要复兴四顾门时,她的眼神明明闪着光。难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李相夷?还是觉得自己比不上李相夷?这些念头让他心头涌上一股怒意。
压下情绪,他郑重其事地告诉乔婉娩,自己要争取四顾门门主之位。谁知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支持他的选择,那模样让肖紫衿心头一窒。
江湖上听到要复兴四顾门,到来祝贺,而李莲花和宫远徵被方小宝连拉带拽地来到四顾门复兴会议现场。肖紫衿暂代门主一职,众人纷纷表态支持。正当气氛热烈之际,封盟主突然造访,场面顿时微妙起来。两个盟主坐在一起,话里话外都在暗自较劲,争抢管事的权力。方多病看着这场景,心想若是李相夷在此,定会难过不已。他一手创立的正义联盟,如今竟沦为了利益瓜分的工具。
李莲花见到封曦现身,又听闻众人要对笛飞声进行声讨,他略微沉吟,便开口说道:"金鸳盟的目的尚不明确,若在此时贸然对抗,只会让各派卷入纷争。还请各位三思,莫要徒增事端。"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肖紫衿听到这些话,总觉得耳熟,不由脱口而出:"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若不及早铲除,难道还要等他们称霸武林不成?维护武林正义乃是我故主李相夷创立四顾门的初衷,难道阁下还有异议?"他的话语如刀锋般锐利,直指李莲花。
宫远徵听到这里,忍不住轻嗤了一声。那笑声虽轻,在安静的大厅里却格外明显。有人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同见解?"
宫远徵依旧静静坐着,眼神淡然,只是轻轻说道:"世间多的是借正义之名,行龌龊之事的人。有时候,人心比表面看到的更加可怕。刚才李莲花的话,不过是希望大家能明辨是非,谨慎处理罢了。"
肖紫衿冷声问道:"徵公子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四顾门招摇撞骗吗?"
宫远徵缓缓开口:"侠,真是个美好的字眼。在座诸位,哪个没被人唤过一声大侠?然而侠的本质,应是善良。江湖不是只有快意恩仇,更有胸怀天下。当‘侠’成为权力斗争的工具时,它便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他环顾四周,见众人窃窃私语,又补了一句:"争斗一旦开始,无人能够全身而退。有时对立也是一种平衡,望诸位好自为之。"
言毕,他与李莲花对视一眼,便与李莲花一并起身离开。他知道,单孤刀的消息,或许能从封曦处探得一二。
离开百川院后,李莲花看着宫远徵,感慨道:"远徵,你小小年纪,怎懂得这么多制衡之道?"宫远徵闻言笑了笑:"李莲花,这世上,没有哪位高位者会轻易放权。想想看,十年前东海大战,难道不就是一场放任的结果?"
看着李莲花还在凝神思索,他接着说道:"头顶悬着一把剑的感觉,谁会喜欢呢?朝廷若有实力,又岂会让江湖这么乱这么久。
说起来,若真有明君能一统天下,倒也是件好事,省得江湖门派纷争不断。如今好不容易平息的江湖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走吧,跟着封曦看看能否找到单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