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地面突然震动，液氮罐爆裂腾起的白雾裹着冰晶劈头盖脸砸下来。我右脸颊传来剜心般的剧痛，暗紫色结晶已经爬进眼角，视野里像是蒙了层发了霉的葡萄皮。耳边响起晶体摩擦的刺耳声响，两种颜色的结晶在我血管里打架，每一次碰撞都像有把小锤子在敲我的太阳穴。
"融合率达到临界点了。"赵铭慢悠悠地用陈风的战术斧尖挑着自己的领带，白大褂上沾着的绿色营养液水珠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让我们看看你母亲留下的'礼物'是否真如她所说完美。"
他手指突然轻弹斧柄，通道两侧隐藏的金属格栅"唰"地打开。墙壁里渗出红蓝相间的菌丝状物质，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晶化。旁边几个培养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玻璃"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半结晶化的实验体手臂从裂缝里伸出来，冻得发紫的手指蜷曲着，像是在抓救命稻草。
洛璃的尖叫混着控制台爆发出的电火花声刺进耳朵。她手忙脚乱地在平板电脑上划拉着，染血的白大褂袖子蹭到屏幕："找到了！结晶觉醒需要特定声波频率刺激——117.3赫兹！"
"说人话！"陈风一脚踹开缠上来的触须，那玩意落地瞬间就凝结成蓝色冰晶。
"需要共振！"洛璃把平板怼到我面前，上面跳动的波形图像条挣扎的蛇，"这才能触发基因锁解除！"
左臂蓝色结晶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根尖扎进身后的合金墙壁。我疼得闷哼出声，掌心血肉和金属融合在一起，蓝色晶脉顺着墙缝疯狂蔓延。视野边缘的紫色不断啃噬着正常视物区域，那些结晶正在往我的太阳穴爬。
陈风突然抓住消防斧转向通道角落的金属消防栓："没时间找设备了！沈渊抓稳！"斧头带着破风的呼啸劈在锈迹斑斑的栓体上。
"嗡——"
刺耳的金属共鸣震得我耳膜发麻。左臂结晶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抽搐，顺着墙壁迅速蔓延形成晶脉网络，蓝色光芒在黑暗中脉动，活像某种发光的血管。剧痛中全身肌肉开始不受控地痉挛，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画面——刺眼的无影灯、母亲沾着血的白大褂袖口、跳动的仪器数据、婴儿监护仪的声音......
"频率不对！"洛璃抓住陈风再次扬起的手腕，她的解剖刀在指尖转了半圈，精准点在消防栓侧面，"敲这里！低半度！"
斧头再次落下时，通道里所有的结晶同时发出低沉的嗡鸣。培养舱液体内漂浮的半结晶化实验体突然同步抽搐，无数触须从舱体裂缝里喷涌而出，在半空中编织成粘稠的网。我能感觉到血液里的两种力量突然找到了某种诡异的平衡，右臂爬向太阳穴的暗紫结晶猛地停滞，甚至开始微微后退。
"再加把劲！"洛璃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手腕上的蓝色结晶手镯突然发出红光，"快到临界点了！"
陈风咬着牙连续敲击三个不同位置，消防栓被砸出个凹坑，金属嗡鸣变成了尖利的哀嚎。我的视线突然被刺眼的蓝光占据，左臂结晶像是有了生命般疯狂生长，顺着血管逆流而上，缠上洛璃的手腕。
"小心！"陈风斧柄横档，硬生生劈断那截失控的结晶。断口处溅出蓝色汁液，滴在地上立刻腐蚀出小坑。
洛璃非但没躲，反而抓住我没被结晶覆盖的手腕按在消防栓震动最剧烈的位置："感受这个频率！想象它像声波武器！震散那些病毒结晶！"
她离我太近了，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腔。我能看到她瞳孔里跳动的蓝色晶光，还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就在这时，陈风的敲击频率突然乱了——他被两条从天花板垂落的触须缠住了脚踝。
"操！"斧头当啷落地，他整个人被倒吊起来，战术背心的破口渗出更多血，"别管我！完事了赶紧砍断这破玩意！"
声波频率骤然变调的瞬间，右脸的暗紫结晶像受惊的蛇般猛地窜向太阳穴。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左手不受控制地抓住离得最近的东西——洛璃的肩膀。蓝色结晶顺着我的指尖立刻爬上她的脖颈，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开出诡异的花纹。
"对不住！"我想撒手，可结晶已经把我们粘在了一起。
洛璃非但没躲，反而抓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她的眼睛："看着我沈渊！想想雨晴！想想你妈为什么要做这个实验！"她另一只手捡起陈风掉落的斧头，反手就朝消防栓最薄弱的位置砸下去，"现在！集中精神！"
这一斧用了十足的力气，消防栓应声断裂，高压水流混合着冰晶喷了我们满身。刺骨的冷水让我打了个寒颤，但洛璃眼睛里的决绝却像团火，烧穿了我脑子里那片混乱。妹妹最后那条语音突然清晰起来——"哥，妈妈的研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猛地吼出声，不是因为疼，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左臂结晶上。蓝色光芒骤然暴涨，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在皮肤上形成流动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般覆盖我的脸颊、脖颈、胸膛，在暗紫结晶和自己之间竖起道屏障。
"这不可能！"赵铭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他踉跄着后退，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第七阶段怎么会提前......"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蓝色结晶已经形成半透明的铠甲，关节处有类似生物机械的齿轮结构在缓缓转动。每寸铠甲都像是活的，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更让我震惊的是，铠甲表面浮现出流动的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年轻的母亲穿着白大褂调试仪器，她的手指轻点屏幕说着："渊儿别怕，妈妈是为了保护你......"
影像消失的瞬间，右臂的暗紫结晶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逼退，缩回到手肘位置，形成条蛇状的印记在皮肤下游走。胸口的铠甲突然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蓝色心脏——那玩意甚至还保持着肌肉收缩的纹理。
"小心！"洛璃猛地推开我。
我这才发现被声波彻底激活的实验体已经突破培养舱，数条带着倒刺的结晶触须从天花板坠落，直取我的后脑。背后的铠甲毫无征兆地瞬间变形展开菱形护盾，触须接触的刹那间就被冻结成冰晶，"咔嚓"碎裂在地上。
"What the fuck?"陈风吊在半空中看得目瞪口呆，脚踝上的触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早知道你这身板这么给力，老子刚才就不费那劲敲消防栓了......"
洛璃的尖叫声突然打断他的吐槽。我转头看见她正在疯狂后退，平板掉在地上，屏幕裂开蛛网。陈风顺着她的视线抬头，咒骂声卡在喉咙里——安全通道尽头的阴影里，站着个完全结晶化的人型生物。那玩意足有三米高，冰晶铠甲下跳动着暗紫色的心脏，面部位置只有两个发光的孔洞。
"这才像样嘛。"赵铭推了推眼镜，脸上重新挂上那种令人作呕的笑容，"X-3病毒的终极形态，正好测试下你母亲留下的防御系统够不够格。"
结晶怪物迈出第一步，整个通道都在震动。它随手一挥，数条蓝色触须就朝我们射来。我侧身挡在洛璃身前，胸口铠甲自动展开层涟漪状护盾。触须撞在上面炸开漫天冰晶，细小的碎片落了我满身。
"趁现在！"陈风突然大喊，他已经用战术靴内侧的小刀割断了脚踝上半结晶化的触须，正扯掉腰间的烟雾弹，"我制造混乱，你们去找实验日志！"
烟雾弹落地的瞬间，我抓住洛璃的手就往通道深处跑。结晶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身后传来石壁炸裂的声响。蓝色铠甲带着我们在混乱中灵活穿梭，那些擦身而过的触须在接触铠甲的瞬间就会结晶破碎。
"这边！"洛璃突然拽着我拐进个隐藏通道，门锁上的蛇形标志在铠甲蓝光映照下格外清晰，"妈妈的权限卡！"她从口袋里掏出半块染血的工牌贴在识别器上。
通道门无声滑开的瞬间，阵令人心悸的低吟从里面传来。不是怪物的咆哮，而是某种......歌声？空灵的女声在空旷的实验中心回荡，哼着首我童年时常听的童谣。
我浑身一僵，蓝色铠甲突然发出蜂鸣，胸口位置浮现出排流动的数字——E-01。
洛璃的手指颤抖着抚上那些数字："实验体编号......沈渊，这是......"
她的话被结晶怪物撞碎通道门的巨响打断。我把洛璃推进实验中心，转身展开双臂。蓝色铠甲瞬间覆盖全身，腕部弹出半透明的 crystalline刀刃。那首童谣还在继续，像妈妈从前在床边哄我睡觉那样温柔。
"关门。"我盯着步步逼近的结晶怪物，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找到所有关于E计划的资料，备份到雨晴的U盘里。"
"那你......"
"我很快就来。"铠甲表面的蓝光突然变得刺眼，胸口的E-01编号开始闪烁，"对了，告诉陈风，下次再把烟雾弹扔那么近，我就把他绑在怪物脑袋上当避雷针。"
洛璃噗嗤笑出声，眼泪却滚了下来。她最后看了我眼，按下门内侧的紧急关闭按钮。合金门缓缓合拢的瞬间，结晶怪物终于冲破了我的防线，带着腥风的利爪当头砸下。
\[未完待续\]利爪擦着结晶护盾的边缘劈进合金墙壁，蓝色晶屑像打碎的玻璃珠子四下飞溅。我能感觉到整个通道都在震颤，脚下的金属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那三米高的结晶怪物抬起发光的头颅，胸腔里传出非人的低吼，暗紫色的心脏在冰晶铠甲下疯狂跳动，每一次收缩都让周围空气温度骤降。
胸口的E-01编号突然亮起红灯。铠甲表面弹出密密麻麻的全息数据，像层流动的透明薄膜罩住我的视野——怪物的结构透视图、攻击模式分析、甚至连它每块结晶鳞片的共振频率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最显眼的是个不断闪烁的红点，标记着怪物后颈下方三厘米处那块颜色略深的冰晶。
"系统识别威胁等级：α-3。建议攻击核心模块C2区。"
机械的电子音直接在脑子里响起时，我差点以为是铠甲自带的AI。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这分明是妈妈二十年前录在程序里的声音，只是经过处理变成了电子合成音。蓝色结晶顺着我的指尖爬上墙壁，形成道斜坡，等我站稳脚跟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怪物头顶。
结晶巨爪带着破空声横扫过来。我翻身落在它粗壮的手臂上，腕部刀刃精准刺入那块透视图标记的位置。暗紫色汁液喷涌而出，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通道开始剧烈摇晃，龟裂的天花板不断掉下沉渣。
"沈渊！帮我把这破门炸开！"陈风突然从烟雾里冲出来，被半融化的冰晶浇了满身。他甩动消防斧砍掉缠上来的触须，另一只手从战术背心掏出块粘性炸药，"洛璃刚才发信号说里面有道量子锁！"
结晶怪物突然弓起身子震碎身上的冰晶，我被甩出去的瞬间抓住条低垂的通风管。蓝色铠甲立刻覆盖手掌，形成防滑的吸盘结构。陈风已经把炸药固定在研究所大门的缝隙处，正在启动计时器。怪物注意到他的动作，粗壮的后腿猛地蹬地，像辆失控的卡车撞过去。
"就是现在！"我松开通风管任由自己坠落。蓝色结晶在落地瞬间形成弹力跳板，整个人沿着抛物线撞向怪物后颈那处弱点。腕刃全部弹出，带着风声刺进刚才制造的伤口。暗紫色汁液喷了我满脸，腥甜的气味让鼻腔火烧火燎。
怪物的动作骤然停滞。发光的孔洞转向我，里面跳动的光芒突然变成刺眼的红色。
"警告：核心模块过热。建议宿主立即撤离。"妈妈的声音带着电流干扰的杂音，"自毁程序已激活——"
我从怪物身上跳下来时，它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不规则的膨胀。陈风拽着我滚到拐角，爆炸声几乎震碎了我的耳膜。通道里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蓝色铠甲自动展开面罩挡住飞溅的碎片。我们穿过沸腾的烟尘冲向研究所大门，被冲击波震开的合金门后传来更加清晰的童谣声。
"门后的声波频率在0.1赫兹波动。"铠甲面罩弹出全息频谱图，妈妈的声音恢复清晰，"那不是录音，是实时生物波共振。"
陈风抬腿踢掉门上残留的金属碎片，战术斧横在身前："意思是你妈还活着？"
门内的景象让我们同时僵住。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颗巨大的蓝色心脏，无数水晶管线连接着四面八方的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浸泡着个半透明的人形胚胎，皮肤下流动的血管清晰可见。而大厅正上方的穹顶，赫然是副衔尾蛇吞噬自身的全息投影，不断循环播放着自我毁灭又重生的过程。
洛璃蜷缩在控制台下方，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红色警告。看到我们进来她猛地站起来，举着个闪着蓝光的U盘："E计划的核心数据！我找到妈妈留下的后门程序了——"
她的话被心脏突然加速跳动的轰鸣声打断。那些培养舱里的胚胎同时睁开眼睛，无数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球齐刷刷转向我们。穹顶上的衔尾蛇投影突然具象化，蓝色晶体顺着墙体蔓延下来，在地面组成复杂的魔法阵般的纹路。我胸口的E-01编号开始发烫，蓝色铠甲不受控制地发出共鸣。
"她在等你，沈渊。"赵铭的声音从穹顶传来，他不知何时跑到了控制室上方的金属走道，手里把玩着个闪着红光的遥控器，"或者说，等你身上这套第七代共生铠甲。"
心脏突然剧烈收缩，那些连接胚胎的管线同时亮起红光。洛璃尖叫着抓住我的手臂："数据显示胚胎在同步发育！它们的DNA序列和你完全相同——"
"二十年前你母亲偷走的不仅是实验数据。"赵铭踩碎脚下的强化玻璃，重重落在心脏下方的操控台上，白大褂在气流中疯狂摆动，"她带走了最关键的活体样本，也就是在你体内沉睡的共生体原型。现在，让我们完成这个伟大的闭环实验吧。"
遥控器按下的瞬间，所有培养舱同时破解。粘稠的营养液混合着胚胎掉落在地，那些人形生物接触空气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我眼睁睁看着它们从婴儿大小变成和我一模一样的青年，蓝色结晶顺着脊椎爬上后背，在肩胛骨位置形成待展开的翅膀结构。
陈风拽着洛璃后退到安全距离，斧头在手里转了个圈："这么多复制人？你他娘的当这是克隆工厂啊？"
最前面的复制人突然抬起头，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嘴唇却在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找到...母体...完成...融合..."
胸口的E-01编号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所有复制人同时转向我，蓝色结晶在他们体表形成与我相同的铠甲。整个大厅回荡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在逼近。赵铭站在控制台中央狂笑，他身后那颗巨大的心脏开始不规则地搏动，墙面上的衔尾蛇纹路越来越亮。
"准备好迎接新纪元了吗，沈渊？"赵铭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某种降临，"当你与所有复制体融合的那一刻，就是衔尾蛇计划最终阶段的开始——"
他的话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洛璃举着平板电脑冲过来，屏幕上闪烁着倒计时："妈妈的自毁程序！她设定了最后保险！三分钟后整个设施会被量子湮灭弹夷为平地！"
复制人们已经形成包围圈，蓝色铠甲表面浮现出相同的E-01编号。我能感觉到它们体内的共生体在发出呼唤，像是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我的意识。胸口铠甲突然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蓝色心脏，暗紫色的蛇形印记在皮肤下游走，似乎在惧怕某种即将到来的东西。
"走！"我拽开洛璃试图插U盘的手，把她推给陈风，"带着数据去天台，陈风知道撤离路线。"
"那你呢？"洛璃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结晶缝隙，"这些复制体和你共享思维！你会被同化的！"
陈风突然把消防斧塞进我手里，反手将洛璃扛到肩上："老子在车顶等你们五分钟，过时不候。"他看都没看那些逼近的复制人，径直冲向大厅另一侧的通风管道，"记住把那些怪物引到中央反应堆，那里的磁场能干扰神经同步！"
复制人们同时发起进攻。我侧身躲过最前面那人的扑击，斧头劈开他肩上铠甲的瞬间，整个人突然僵住——我们的思维在接触时产生了短暂的连接。无数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实验室的灯光、冰冷的针头、培养舱外母亲含泪的脸......还有段被反复播放的指令：保护沈渊，不惜一切代价。
"保护...沈渊..."复制人胸口裂开相同的蓝色心脏，暗紫色蛇形印记正在他脖颈处游走，"找到...病毒...源头..."
最诡异的是他身上的铠甲开始解体，蓝色结晶顺着我的斧头爬过来，与我左臂的铠甲融为一体。周围的复制人突然停止攻击，纷纷跪伏在地，蓝色结晶从他们体内涌出，在地面汇聚成溪流朝我流动。穹顶的衔尾蛇投影开始扭曲，红色纹路逐渐被蓝色取代。
"不——！"赵铭砸碎控制台前的显示屏，疯狂地操作着键盘，"你们是我的实验体！服从我的指令！"
我低头看着自己正在发生变化的双手。蓝色铠甲表面浮现出更复杂的纹路，背后的结晶翅膀开始展开，关节处的齿轮结构发出精密的咬合声。那些涌入体内的蓝色结晶带着温暖的记忆碎片——母亲抱着婴儿在实验室里哼唱童谣，将枚蛇形吊坠放进我的襁褓，还有段用加密代码写的留言：当衔尾蛇开始吞噬自己的尾巴，真相就藏在第七个阶段的缝隙里。
心脏下方的培养舱突然裂开。我这才发现那里不是空的，而是沉睡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的身体被无数蓝色晶线连接在巨大心脏上，银白色长发漂浮在营养液中，右手腕上戴着与洛璃相同的结晶手镯。当她的眼睛睁开时，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妈？"
女人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的脑子里却清晰地响起那段熟悉的童谣，最后变成清晰的话语："渊儿，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关于衔尾蛇计划的全部真相了——包括你妹妹雨晴现在在哪里。"
复制人们同时抬头，他们胸口的E-01编号变成了我的名字。赵铭的尖叫声突然卡在喉咙里，他惊恐地看着自己正在结晶化的手臂，暗紫色病毒正顺着血管疯狂游走："不...怎么会这样...病毒为什么攻击我..."
巨大的蓝色心脏突然开始收缩，营养液顺着管道注入女人体内。她的手指动了动，与我目光交汇的瞬间，整个研究所突然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红色警告灯疯狂闪烁，洛璃之前设置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60秒。
"去天台。"母亲在我脑中说道，身后的结晶翅膀突然展开，带着我冲向通风管道，"我会拖住他们。记住，雨晴在衔尾蛇的嘴里等你——"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我穿过坍塌的通道飞向天台，怀里紧紧攥着洛璃留下的U盘。复制人们组成蓝色的洪流跟在身后，我们穿过不断坠落的钢筋水泥，在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追上之前冲出了研究所。
陈风和洛璃已经启动了直升机。当我抱着母亲沉睡的培养舱降落在机舱时，整座地下设施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蓝色的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洛璃撕开培养舱的密封条，母亲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指向东方的天空。
那里，颗暗紫色的星辰正在缓缓升起，表面萦绕着蛇形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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