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要再磨蹭耽搁啦。”沉渊侍女腕间骨铃轻晃,漾开细碎脆响,混着沉渊特有的腐腥气漫入鼻腔。
“此乃魔后娘娘的赏赐,您可不能不喝呀。”
那声音如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
乔鹿呦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这才恍然回神。
杯中猩红浓稠的液体正似有生命般翻涌,丝丝缕缕绽出诡异的光泽——这哪里是酒,分明是人血!!!
"急什么?"她指尖微颤,面上却凝着霜,"娘娘尚未开口,轮得到你在此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
侍女脸色一僵,骨铃"咔嗒"轻响,似是磨牙声:"那奴婢便等着......等您备好后慢慢喝。"
乔鹿呦充耳不闻,脑海中轰然炸开一段剧情记忆——不对!!!
这时间线分明错得离谱!!!
魔后赐酒的桥段本该是临近大结局才有的,怎会在剧情初启时就上演?
她眼角余光瞥向冷眼旁观的嘲风,更让自己猜想成为事实。
后期那个恨不得寸步不离粘着青葵的粘人小狼狗,此刻却用这般漠然的眼神看着她,这根本不是后期里该有的模样!!!
这时殿上高座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鎏金兽纹王座上的魔后缓缓抬了抬眼皮。
她腕间缠绕的赤练蛇吐着信子,蛇瞳映着殿中烛火,将那双艳红凤眸衬得愈发诡谲:“倒是条伶牙俐齿的小雀儿。”
话音未落,殿内骤然爆发出压抑的哄笑。
右侧席位斜倚的魔族将领把玩着颅骨酒杯,嗤笑声里带着骨刺般的恶意:“娘娘瞧她那副硬撑样,倒像真把沉渊当自家后院了。
“到底是凡界女子,那有我们沉渊女子好。”左侧传来尖利的女音,伴着手腕骨铃与锁链摩擦的声响,“我瞧她指尖都在抖,怕是吓破胆了吧?”
“娘娘,我们人间有句俗话,不知您可听过?”乔鹿呦忽然抬眼,直视高座上艳妆似火的魔后,眸光里没有半分怯懦。
“哦?”魔后懒懒挥袖,满殿哄笑霎时凝在半空,落针可闻。她支着下巴,猩红蔻丹一下下叩击着王座扶手,凤眸里翻涌着玩味的暗芒:“什么话?”
“终日打雀,倒教雀儿啄了眼!”乔鹿呦唇角噙着笑涡,吐出的字句却让整座大殿坠进冰窟。
魔后指尖的蔻丹猛地顿在扶手之上,眸中那抹玩味暗芒陡然凝成冰棱。
阶下立着的嘲风眸光冷冽如霜,却在刹那间掠过一丝讶异与兴味。
这凡尘女子,倒是有几分泼天胆子。
只是这般直面挑衅魔后,难道不怕悄无声息地陨落在这沉渊之底?
当真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空有匹夫之勇的蠢?
“哦?”她拖长的尾音碾过玉石地面,惊得阶下侍立的宫娥一颤,“本宫倒要听听,这雀儿是如何啄了打雀人的眼?”
乔鹿呦抬手将鬓边垂落的珊瑚珠串轻轻理好,唇边虽含着笑意,眼底却无半分暖意,声线轻柔,语气里却透着几分冷厉:“那些自诩猎手的人总爱俯瞰众生,却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虽说凡人,是莹莹烛火,但星星之火易可燎原。”
“更何况我那姐姐,可是嫁给天界,我人族背后不是空无一人,任人摆布。”
“魔后娘娘,可懂夜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