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顶端的风裹挟着血腥味呼啸而过，程妄川猩红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记忆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颈——那个他曾日夜守在病床前的妄想症老人，出院时却在记者镜头前污蔑他"滥用药物"；自闭症少年小浩的父母，拿着伪造的诊断书将他告上法庭，只因想要更多赔偿。
"善良？"他突然掐住狂癫之王的脖颈，火焰在掌心灼烧却无法伤他分毫，"那些我捧在手心的蝼蚁，用最肮脏的爪牙撕碎了我的真心！"锁链纹路顺着手臂暴起，所触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
画面切换到更遥远的过去。小学教室里，少年程妄川被按在厕所地板，校服浸透污水，恶霸们将墨水泼在他珍视的日记本上，嘲笑他"装清高"。此刻，这些记忆与现实重叠，他看见街道上自相残杀的人群，面孔逐渐替换成当年欺凌者、诬告者、背叛者的模样。
"你们都该死！"程妄川的嘶吼震碎钟楼的玻璃穹顶。他纵身跃下，落地时地面炸开蛛网裂痕，锁链从他周身喷涌而出，穿透所有活物的身体。便利店老板变成了小学时带头施暴的混混，此刻正被锁链串成糖葫芦，眼珠从眼眶滚落；举着手机拍摄灾难的网红女孩，面容化作诬告他的护士，喉咙被无形的手掐得咯咯作响。
狂癫之王大笑着在血雨中起舞："这才是真相！凡人的感恩不过是谎言，仇恨才是永恒！"程妄川却充耳不闻，他疯狂地收割着生命，每杀死一人，锁链就粗壮一分。当他路过曾经义诊的社区诊所，记忆里那些夸赞他的老人们，此刻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被他挥手碾成肉泥。
"你们想要我的善良？"程妄川抓起最后幸存者的头颅，看着对方恐惧的瞳孔，"那就用鲜血来换！"他将头颅狠狠砸向地面，飞溅的脑浆中浮现出自己曾经温良的倒影，却在下一秒被锁链绞成齑粉。天空中的深渊发出轰鸣，仿佛在为这场疯狂的复仇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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