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融化的蜂蜜,缓缓淌进林妤皖的房间。她在混沌中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怔了许久,突然被脑海里零星的记忆碎片惊得坐直身子——酒吧里的喧嚣,还有沈望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颤抖着抓起手机,她飞速给苏棠发去消息:"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
对话框上方立刻弹出"对方正在输入",苏棠的消息几乎秒回:"沈望啊,只有他和你顺路了呀~"林妤皖盯着屏幕,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一连串消息砸向沈望:"你昨晚送我回来的?""我没做什么傻事吧?!""我没有乱说什么吧?!"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淌,消息石沉大海。林妤皖咬着嘴唇,终于按下通话键。"嘟——嘟——嘟——"第七声忙音后,电话那头传来沙哑慵懒的声音:"喂?"她顾不上分辨对方语气里的困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沈望靠在床头,晨光给他凌乱的发丝镀上金边。听着电话里炸毛的声音,昨夜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巷口的风裹着她身上的草莓香,微醺的少女踮脚环住他脖颈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般的阴影。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故意压低声音:"拉着小狗要和小狗跳舞算吗?"
"骗人!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林妤皖的声音骤然拔高,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沈望轻笑出声,尾音像羽毛扫过她的心尖:"好啦,不逗你了。你很乖,什么也没做。"挂断电话的瞬间,她对着镜子凑近,这才发现镜中人的嘴唇微微红肿,像是被春日的蔷薇吻过。
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你是不是骗我了?"又迅速补充:"你不是说我很乖吗,怎么我的嘴唇烂了!"还附上一个炸毛的表情包。沈望盯着消息,耳尖发烫,飞快打字:"没有,是你喝酒时没注意,不小心磕到了。"
得到答案的林妤皖心里踏实了许多。
客厅,徐静在厨房做饭,林皖玥在沉溺在了自己的玩具世界。“宝宝,在干嘛呢”林妤皖轻轻靠近。小可爱看到姐姐,立马从玩具堆里钻出来:“姐姐,早上好呀!“声音甜甜的,边说边钻进林妤皖怀里。
林妤皖抱着小可爱,进了厨房:“母上大人,今早吃什么呀?”声音里带着愉悦。母上大人压低声音道:“吃酒鬼最爱的水煮肉片”林妤皖尴尬的笑到:“哎呀,妈妈,我就喝了一点点嘛!”徐静笑着调侃道:“不知道是谁昨晚回来站在沙发上,拿着扫帚,说自己是世界巨星!”
林妤皖对自己感到无语,抱着妹妹匆匆退出了厨房。
苏棠手机的窗口突然弹出程宇发来的消息轰炸,附带一张照片。照片里,沈望垂眸亲吻林妤皖的模样,像极了电影里被定格的浪漫镜头。她喉间溢出一声带着惊叹的抽气,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摩挲,仿佛要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刻进眼底。"我的天..."苏棠喃喃自语,手指不受控地疯狂截屏。
对话框里林妤皖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喝酒磕烂嘴皮"的糗事,她咬着嘴唇,看着天真的好友,笑得前仰后合,手机在掌心震出一连串模糊的"哈哈哈哈哈哈"。笑到眼眶泛起泪花时,她又小心翼翼将照片放大,仔仔细细打量两人交叠的身影,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沈望同样也收到了程宇发来的照片,他盯着手机屏幕,呼吸骤然停滞。照片里,暖黄路灯下,沈望一手揽着林妤皖,一手轻轻扣住林妤皖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林妤皖双眼轻闭,踮着脚尖,脸颊泛红,发间草莓发夹闪着微光。两人身影交叠,身后是寂静街道,远处霓虹朦胧,定格住这个甜蜜又青涩的瞬间。
沈望指尖轻轻抚过屏幕,像是要触碰照片里那个柔软的人,喉结上下滚动,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照片保存下来,设为手机屏保。锁屏亮起又熄灭,熄灭又亮起,他反复看着那张照片,嘴角不受控地扬起,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温柔的涟漪。直到程宇的消息跳出来,才将他拉回现实。
随后,沈望打字询问:"谁给你发的?" 程宇的消息秒回,还带着一串调侃的表情包:"老周啊!他们昨晚碰到你俩了,说早就觉得你俩不对劲!当时他们几个惊得差点叫出来!" 沈望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片刻,回复道:"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拍照了?"
消息刚发出去,程宇的回复立刻弹了出来,还带着一连串笑到打滚的表情:"哈哈哈哈哈!你当时整个人都黏在林妤皖身上,魂都被勾走了吧?哪还顾得上周围有人拍照!说好的高岭之花,原来私下是个恋爱脑!那些天天送你情书的女生要是看到,得哭晕在厕所!"
沈望愣了愣“你跟老周他们说,照片绝对不能外传。”紧接着又补充道,“这要是传出去,对她影响不好。”发送完消息,他犹豫片刻,再次输入:“还有,我俩根本没谈恋爱,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让他们忘了吧。”
消息刚发出去,程宇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哟!还知道护着人家呢?没谈恋爱?你看看你那眼神,都快把人看穿了,这还不算谈恋爱?行吧行吧,我去传话,你就偷着乐吧!”沈望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仿佛晨光都偷偷溜进了心里,酿成了蜜。
晚自习的风扇吱呀作响,林妤皖趴在课桌上,用课本半掩着脸打盹。苏棠突然戳了戳她的胳膊,神神秘秘地凑过来:"皖皖,我跟你说,程宇最近绝对不对劲!"林妤皖迷迷糊糊抬起头,:"怎么了?他又在游戏里坑你了?"
"比这离谱多了!"苏棠压低声音,眼睛瞪得溜圆,"昨天我随口提了句想喝杨枝甘露,今天早读课桌上就摆着一杯。昨天说数学题难,今天他居然把解题步骤全写下发我微信了"
林妤皖揉了揉眼睛,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我说呢,原来程宇这是开窍了,暗恋你呢!" "胡说!"苏棠急得跺脚,耳尖瞬间泛红,"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他肯定是看在沈望的面子上......"
话没说完,她突然转移话题,"对了!下周艺术节,你唱歌那么好听,要不要报名?"林妤皖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道:"我......我再考虑吧。"得到回应的苏棠,不自禁在草稿纸上画了起来。
放学铃声响起时,苏棠匆匆把草稿纸揉成团塞进书包。林妤皖收拾文具时,瞥见纸团边缘露出一截,好奇地展开——纸上画着两对小人,她和沈望并肩比着爱心,另一旁的苏棠正揪着程宇的耳朵,程宇却偷偷比出个歪歪扭扭的桃心。
"不许看!"苏棠眼疾手快抢过纸团,整张脸涨得通红,"乱画的!"林妤皖笑得前仰后合:"还说没情况?这画......而且画我和沈望干嘛"
"就、就随便画的!而且你确实喜欢沈望啊"说完苏棠转身就跑,马尾辫在暮色里晃成跳动的音符。林妤皖望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纸上残留的爱心,心里泛起丝丝甜意,突然开始期待起下周的艺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