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手机,摄像头对准眼前斑驳的铁门,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真敢来啊!听说这里以前是精神病院!”
“快走吧!我听说这里晚上会传出惨叫声!”
我冷笑一声:“家人们,越是恐怖的地方,越有看点!”说着,用力推开铁门。锈迹斑斑的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我缓步走进大厅。墙面上残留着剥落的墙皮,隐隐露出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突然,直播间的弹幕静止了,紧接着,一条条相同的信息疯狂刷屏:“你身后有人!你身后有人!!”
我心跳陡然加快,强装镇定地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刚松了口气,头顶的声控灯却突然闪烁起来,忽明忽暗间,我仿佛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一闪而过。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地方果然不简单!”我声音有些发颤,却还是继续往深处走去。
来到二楼的一间病房,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照在地上的一台老式收音机上。我好奇地走过去,刚触碰收音机,它却突然自动打开,沙沙的电流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女人笑声:“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沸腾,打赏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我正要说话,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转身一看,一个血肉模糊的玩偶躺在地上,它的眼睛是两颗纽扣,嘴角被强行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正对着镜头“微笑”。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一条陌生人的私信弹了出来:“你不该来这里的,你已经被选中了。”还没等我反应,整个直播间的画面开始扭曲,手机也开始发烫。
当我想要退出直播间时,却发现根本关不掉。镜头里,一个面色惨白、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正缓缓从屏幕里爬出来,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我的手机屏幕,直播间最后定格在她那张狰狞的脸上,而背景音里,传来了我凄厉的尖叫声……
我将自拍杆架在生锈的输液架上,镜头对准病房斑驳的绿漆铁门。直播间弹幕像炸开的油锅:“这是市立医院废弃的304病区?!”“快跑!当年医疗事故死了十七个病人!”
“家人们,听说这里每晚都会传出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我故意让手电筒光斑扫过墙角的血手印,腕间的运动手环突然发出尖锐震动——凌晨两点十七分,和传闻中事故发生的时间分毫不差。
推门瞬间,腐臭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月光透过破碎的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惨白的条纹。镜头扫过空置的病床时,弹幕突然疯狂刷屏:“床单下有人形轮廓!”“主播看枕头!”
我强压下胃部翻涌的不适,掀开最里侧病床的床单。泛黄的枕头上,赫然印着半张青紫的人脸,眼窝处两个黑洞正对着镜头。直播间突然弹出打赏特效,价值千元的礼物在扭曲的画面中炸开,却没人注意到屏幕右下角,多出一双苍白的手正在缓慢爬行。
“家人们别慌,这肯定是道具……”话音未落,头顶的吊灯轰然坠落。我踉跄后退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诡异绿光,相册自动跳出一张照片——二十分钟前的录像截图里,我的身后站满了穿着病号服的人影,他们脖颈处的针管还在滴落黑血。
走廊尽头传来轮椅轱辘的声响,越来越近。我转身要逃,却发现来时的铁门不知何时已经上锁。直播间弹幕彻底变成乱码,只有置顶的一条私信鲜红刺目:“欢迎加入我们的康复治疗,304号病床永远为你保留。”
当冰凉的指尖搭上我的肩膀时,镜头最后捕捉到病房墙面的血字:每夜都需要新的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