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太低，夏栀栀的指尖在赔偿协议上微微发抖。
"假装...女朋友？"她猛地抬头，差点撞上陆昭的下巴，"你认真的？"
陆昭垂眸整理袖口，露出的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校董女儿明天转学过来，"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她坚信我和她有婚约。"
栀栀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豪门狗血剧的剧情。她捏着协议边缘，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所以需要我当挡箭牌？"
"你可以拒绝。"陆昭从抽屉取出备用键盘，敲击声像雨点落在金属板上，"然后下周一之前赔偿8999元。"
键盘的RGB灯光映在他侧脸上，蓝光中隐约可见左耳后那个黑色星星纹身。栀栀盯着那个纹身，突然伸手按住他正在打字的右手。
"光轴红武士的键程是3.8mm，"她一字一顿地说，"但你刚才击键的力度计算的是青轴的4.0mm。"
陆昭的手指僵住了。
"北极星。"她直接叫出这个ID，感觉到掌下的手腕脉搏突然加快，"三年前《星际幻想》全球联赛，你因为手伤退赛那天，用的就是红武士键盘。"
办公室陷入死寂。窗外的梧桐树影摇晃着投在墙上，像极了比赛直播间的弹幕雨。
陆昭缓缓抽回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让栀栀呼吸一滞——和北极星每次被粉丝追问时的小习惯一模一样。
"协议第三条。"他突然说。
栀栀慌忙翻到对应条款，只见上面写着：【乙方不得在任何情况下探究甲方与PolarStar账号的关联】
"这算什么？"她气得把协议拍在桌上，"你明明就是..."
"违约金三万。"陆昭打断她，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现在你欠我38999元。"
栀栀张着嘴说不出话。她早该想到的，那个在游戏里永远算无遗策的北极星，怎么可能在现实里留下破绽。
窗外传来下课铃声，陆昭起身关掉空调。"明天早上七点，礼堂门口。"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星空蓝的U盘扔给她，"背熟里面的资料。"
U盘落入手心的瞬间，栀栀注意到侧面刻着小小的橘子图案——和她项链里的冠军芯片是同一个设计师的logo。
"等等！"她在陆昭开门前喊住他，"既然要假装情侣，总该告诉我你的喜好吧？"
陆昭的手搭在门把上，背影挺拔如松。"讨厌甜食，讨厌噪音，"他微微侧头，"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
门关上的瞬间，栀栀的手机震动起来。老年机的屏幕上，一条新短信静静躺着：【三年前的债，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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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302室
林晚晚看着瘫在床上的栀栀，递过一杯热牛奶。"所以你真签了那个卖身契？"
"比卖身契还可怕。"栀栀把脸埋进北极星战队周边抱枕里，"他根本就是..."
U盘插入电脑的提示音打断了她。屏幕上弹出一个名为《操作手册》的文件夹，里面整齐排列着：
- 陆昭日常行程表
- 陆氏家族关系图
- 校董女儿黑历史合集
- ...以及一个加密的【三年前】文件夹
"需要密码..."栀栀咬着指甲尝试输入自己的生日，错误；比赛日期，错误；最后鬼使神差地输入【PolarStar】
【密码正确】
文件夹里只有一段比赛录像和一张照片。录像明显是未公开的视角，画面中的北极星戴着口罩，正在拆卸键盘键帽。而照片上是领奖台的背影，穿队服的少女捧着奖杯，身后站着伸手想拍她肩膀的男生。
——那个背影分明是十五岁的自己。
"这是什么..."她指尖发颤地点开录像，北极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
"...橘子，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视频戛然而止，最后半秒镜头扫过地面，有人打翻了一杯奶茶。
林晚晚突然凑过来："咦？这不是三年前电竞圈着名的'代打门'现场吗？"
栀栀猛地合上电脑。胸口项链里的芯片隐隐发烫，那个她永远不愿回忆的雨天再次浮现——
"北极星没有代打。"她攥紧拳头，"是有人在我们键盘上泼了饮料..."
话未说完，宿舍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她的老年机屏幕自动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
【明天礼堂见，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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