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合约第三条

清晨六点四十分，夏栀栀蹲在礼堂侧门的石狮子后面，反复核对着U盘里的资料。

"校董女儿苏雯，18岁，陆氏集团股东独女..."她啃着面包嘀咕，"最喜欢粉色、讨厌薄荷味、对芒果过敏——这资料详细得像个变态写的。"

礼堂方向传来高跟鞋声，栀栀慌忙把资料塞进书包。抬头瞬间，她看到陆昭站在台阶上，晨光给他镀了层金边，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带纹丝不乱。

"迟到了两分钟。"他看了眼腕表，突然伸手拂去她嘴角的面包屑，"合约第七条，注意形象。"

微凉的指尖擦过唇畔，薄荷香气扑面而来。栀栀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陆昭哥哥！"

甜得发腻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穿粉色洋裙的女生小跑过来，却在看到栀栀的瞬间急刹车，精心打理的卷发都晃了三晃。

"她是谁？"苏雯的视线钉在陆昭替栀栀整理衣领的手指上。

"女朋友。"陆昭面不改色地揽住栀栀的肩，"合约第三——"

栀栀猛地踩他一脚，抢过话头："我们交往三个月了！"她故意晃了晃手机，屏保是昨晚偷拍的陆昭睡颜——实际是从北极星粉丝群扒来的古早照片。

苏雯的脸色由粉转白再转青，像台故障的霓虹灯。"不可能！陆叔叔明明说..."

"父亲记错了。"陆昭打断她，突然低头凑近栀栀耳边，"配合我。"

温热呼吸扫过耳垂的瞬间，栀栀感觉腰间一紧——陆昭的手环了上来，指尖恰好按在她藏在衣服下的冠军芯片位置。

"亲爱的，"他演技突飞猛进，"要不要去尝尝你最喜欢的草莓巴菲？"

苏雯突然冷笑："演得真差。"她掏出手机划了几下，"星辰学院校规第16条，禁止早恋。你们等着被处分吧！"

屏幕上是偷拍的照片：昨天陆昭把协议推给栀栀的瞬间，角度刁钻得像在接吻。

陆昭眼神一凛，正要开口，礼堂顶棚突然传来"咔哒"异响。下一秒，装饰用的彩带桶轰然坠落，五公斤亮片粉精准浇了苏雯满头。

"啊——！"

尖叫声中，栀栀瞥见二楼闪过一个穿电竞社外套的身影。那人比了个"OK"手势，袖口露出北极星战队的星星手绳。

"合约第三条补充条款。"陆昭借着嘈杂低声说，"必要时可以动用我的社团资源。"

回教学楼的路上，栀栀不断偷瞄身旁的人。"所以你早就安排好了？"

"嗯。"陆昭单手回复消息，屏幕一闪而过的界面像是直播平台后台。

栀栀突然拽住他："等等，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阳光穿过梧桐叶间隙，在陆昭唇角投下晃动的光斑。这个转瞬即逝的柔软表情，比她见过的任何北极星影像都要鲜活。

"幻觉。"他迅速恢复冰山脸，却忘了抽回被抓住的手腕。

老年机在此时震动起来。栀栀掏出来一看，是林晚晚发来的八卦：【震惊！陆会长电脑里有300G砂糖橘直播录屏！】

她手一抖，手机直接拍在陆昭胸口。

"这什么情况？！"她指着屏幕语无伦次。

陆昭扫了一眼，耳根突然泛红。"...资料收集。"

"你收集我打游戏的视频干嘛？"

"研究人类迷惑行为。"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谁都没注意到教学楼拐角的摄像头正缓缓转向他们。监控室里，保安盯着屏幕上被陆昭按在墙上的栀栀，摇头感慨："现在的小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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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的天台**

栀栀把U盘插进偷带来的备用手机，终于点开了那段三年前的完整录像。

画面里北极星的声音断断续续："...评委席有苏家的人...饮料别喝..."突然镜头剧烈晃动，有人惊呼"键盘进水了！"，接着是此起彼伏的"代打作弊"指责声。

最后五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入镜，把冠军芯片塞进她队服口袋。画面外北极星说："别回头，橘子。我会找你讨债的。"

视频结束跳出自动销毁倒计时，栀栀慌忙去拔U盘，却不小心点开了相邻的【监控】文件夹。

2023年9月15日的图书馆监控里，陆昭正把一本《小熊星座图鉴》塞进书架缝隙——正是她去年弄丢的那本。

"找到你了。"

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栀栀吓得差点摔了手机。陆昭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门口，手里拿着两盒草莓牛奶。

"三年前..."她声音发颤，"你是为了保护我才..."

"合约第十二条。"陆昭把牛奶贴在她脸上，冰得她一哆嗦，"禁止过度解读甲方的行为动机。"

但这次，他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