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五十分，夏栀栀盘腿坐在电竞社活动室的地板上，面前摆着三台电脑。第一台连着直播设备，第二台显示着校园论坛的实时讨论，第三台正在解码冠军芯片里的加密文件。
"还有十分钟。"林晚晚把老年机调成飞行模式，"全校都在蹲这场直播。"
栀栀的指尖悬在开机键上方。陆昭去拿解码器已经二十分钟了，窗外的暴雨越下越大，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决赛夜。
"你说芯片里到底有什么？"
"能让苏家身败名裂的东西。"林晚晚突然压低声音，"我刚黑进周予电脑，《最终武器》文件夹里还有段视频..."
活动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陆昭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手里攥着的不是解码器，而是一份泛黄的病历本。
"先看这个。"他翻到某页，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病历日期显示三年前决赛当天，诊断栏写着：【右手尺神经压迫性损伤（外力撞击导致）】患者签名处是龙飞凤舞的【陆昭】，而备注栏里一行小字触目惊心：【患者自述为保护他人故意撞击桌角】
"所以你手伤是因为..."栀栀的嗓子发干。
"评委要抢你的键盘。"陆昭把病历本塞进她手里，"我撞翻了控制台。"
直播倒计时五分钟，校园论坛突然炸开新帖：【石锤！北极星当年退赛真实原因视频曝光！】点开却是黑屏，只有音频里周予的声音："陆昭，你替她挡这一次，能挡一辈子吗？"
"开始了。"陆昭把解码器接上芯片，屏幕跳出进度条：【STAR-2019-0614 加载中...】
直播开始的瞬间，观看人数直接冲到五万。弹幕淹没了屏幕：
[真是砂糖橘！]
[旁边那个湿发帅哥是北极星？]
[所以芯片里到底有什么？]
"大家好，我是夏栀栀。"她对着镜头举起冠军芯片，"今天要公开三年前——"
活动室灯光突然熄灭，只有解码器的蓝光映在三人脸上。进度条卡在99%不动了，而直播画面诡异地切换成了另一段录像——决赛现场后台，几个评委正往栀栀的键盘上倾倒液体。
"这就是《最终武器》。"周予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但你们永远看不到最后三十秒。"
陆昭突然拔掉网线，在完全断网的状态下，解码器终于读取完毕。屏幕上跳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画面：
评委席后的监控死角，十五岁的周予正把一叠资料交给苏雯的父亲，而文件抬头赫然是【陆氏集团新能源技术窃取计划】。
"原来如此..."陆昭冷笑，"我父亲反对电竞，是因为苏家借比赛窃取商业机密。"
直播中断的红色警告突然变成绿色，画面跳转到更惊人的内容——决赛最后三十秒，本该"退赛"的北极星其实潜回了操作间，用备用键盘帮栀栀完成了逆转操作。而真正让他被迫离场的，是突然闯入的安保人员。
"这才是完整的真相。"栀栀对着重新连接的直播间说，"北极星没有代打，他是——"
活动室的门再次被踹开。陆董事长带着四个保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暂停的画面上：那是苏父签字接收文件的特写。
"解码器给我。"他伸出手，"除非你们想让星辰学院明天就倒闭。"
陆昭挡在栀栀前面："父亲，您早就知道？"
"知道又如何？"陆董事长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意你来这所学校？"
僵持中，栀栀突然发现解码器侧面的小灯还在闪——直播根本没断开！弹幕已经疯了：
[卧槽豪门恩怨！]
[所以北极星是被亲爹坑了？]
[苏家太恶心了吧！]
"陆叔叔。"她故意提高音量，"您刚才的话，全网都听到了哦。"
陆董事长脸色剧变，转身对保镖吼道："把那个主播的芯片毁了！"
混乱中，陆昭抓起星空伞挡下砸来的椅子，反手将栀栀推进储物间："从通风管走！"
"那你呢？"
他扯下领带缠在手上，那是北极星比赛时的习惯动作："我还有个合约要履行。"
储物间门关上的瞬间，栀栀听见陆昭带笑的声音："记得吗？'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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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校医务室，栀栀捧着热牛奶坐在病床边。陆昭右手打着石膏，左手却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别动！"她按住他，"医生说要静养。"
"最后一条合约。"他调出直播后台数据，"六百万人看过真相，够吗？"
屏幕上是苏氏集团股价暴跌的新闻，以及周予被警方带走的照片。而置顶的帖子来自电竞联盟：【关于2019年全国赛重启调查的公告】
栀栀突然发现他正在编辑北极星的社交账号。最新动态是一张照片：星空伞下，两只交叠的手共同握着冠军芯片。配文：【这次没弄丢】
"等等，"她凑近屏幕，"你什么时候拍的？"
陆昭的耳尖红了："合约补充条款第100条..."
"——根本没有第100条！"
"现在有了。"他低头含住她手里的草莓糖，"期限是永久。"
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初升的月光照在床头那本《小熊星座图鉴》上，正好翻到六月十四日那页：
【橘子座出现条件：当你鼓起勇气回头时，会发现有人始终等在星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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