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工后的片场像一个微妙的磁场,丁程鑫和小暖之间的空气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电流。明明是熟悉的工作环境,明明是重复过无数次的流程,却因为某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变得格外不同。
“丁老师,喝水。”小暖递过保温杯,指尖刻意蜷缩着,避免与他接触。
丁程鑫接过水杯,却在松手的瞬间,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指。那瞬间的温热像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小暖猛地缩回手,水杯在他掌心晃了晃。
“小心。”丁程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暖低着头,脸颊发烫:“对不起丁老师。”
“没关系。”他拧开杯盖,喝了口水,目光却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今天天气热,去休息室吹会儿空调吧。”
“我没事,”小暖赶紧说,“还有通告单要确认。”
丁程鑫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对戏间隙,小暖蹲在地上整理散落的剧本。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她发顶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丁程鑫拍完一个镜头,走过来,突然弯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这里有灰。”
小暖浑身一僵,能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掸过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珍宝。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片场的灰尘味,却意外地好闻。
“好了。”丁程鑫直起身,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小暖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半天没敢动弹。直到旁边的场记喊“准备下一场”,她才如梦初醒,慌忙站起身,却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剧本堆。
“小心!”丁程鑫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急什么?”
“没、没什么……”小暖的声音有些结巴,赶紧挣脱他的手,低头收拾剧本,心脏却像擂鼓一样咚咚直跳。
私下里的相处,则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中,透着旁人无法察觉的甜蜜。保姆车上,丁程鑫会“不经意”地分享自己的耳机,里面放着他新学的情歌;化妆间里,他会把刚买的草莓味糖果塞给她,说“看你上次好像喜欢吃这个”;甚至在深夜的微信聊天里,他会发来一张舞台灯光的照片,配上一句“今天的月亮像你笑起来的眼睛”。
但每当气氛升温,总有一人会刻意转移话题。一次演唱会彩排结束后,小暖在后台帮他熨烫演出服。暖黄色的灯光下,她专注地盯着熨烫板,白色的蒸汽氤氲开来,模糊了她的侧脸。丁程鑫靠在门边看着她,喉结滚动着,想说些什么,比如“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或者“有你在真好”,但最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辛苦了,早点休息。”
小暖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没关系,马上就好。”
那笑容像一颗糖,甜进了丁程鑫的心里,却也让他感到一丝无奈。他们像两只相互取暖的刺猬,渴望靠近,又怕刺伤对方。这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张力,像悬在两人头顶的丝弦,每一次试探,都让心跳失序,每一次退缩,都让思念蔓延。
收工回家的路上,丁程鑫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突然问:“小暖,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小暖正在低头回工作消息,闻言手指一顿,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迷茫:“啊?什么这样?”
丁程鑫看着她,眼神认真:“我们之间。”
小暖的心跳瞬间加速,她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轻声说:“我们是……同事啊,丁老师。”
丁程鑫沉默了。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良久,他才轻轻“嗯”了一声,转回头去看窗外。
小暖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她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她不敢回答,不敢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她怕,怕一旦说破,连现在这种小心翼翼的相处都无法维持。
车窗外的霓虹光影掠过,照在丁程鑫的侧脸上,明明灭灭。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消散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