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如同过境的台风，在喧嚣过后，终于露出了城市原本的轮廓。某个周末，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丁程鑫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在看到胡同口的老面馆时，眼睛亮了一下。
“就这家？”小暖看着斑驳的木质招牌，“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小时候常来。”丁程鑫拉着她的手腕，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他们家的牛肉面，汤底是熬了八个小时的。”
小暖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包裹在黑色卫衣里的手臂，以及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上次私生事件中，他为了护她被抓伤的痕迹。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痕迹淡了许多，但在阳光下依旧清晰可见。
面馆里光线昏暗，飘着浓郁的牛肉香气。丁程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热汤面端上桌时，氤氲的热气瞬间模糊了他的轮廓。他看着小暖被热气熏红的脸颊，笑了：“终于能好好吃顿饭了。”
这笑容像一束光，瞬间照亮了小暖心底积攒多日的阴霾。她低头搅着面条，余光却忍不住再次落在他的手腕上：“还疼吗？”
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他下意识地想遮住那道痕，却又停住，只是摇摇头：“早好了，小伤而已。”
小暖没再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她知道那不是小伤，那天她亲眼看到血迹渗出来，而他却只是皱了皱眉，继续护着她往前走。
“来，张嘴。”丁程鑫突然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肉，递到她面前。
小暖吓了一跳，脸颊更红了：“我自己来就好……”
“尝尝看，”他晃了晃筷子，眼神里带着笑意，“这家的牛肉是招牌。”
小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接住了。牛肉入口即化，带着浓郁的酱香，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她连日来紧张的神经。
“好吃吗？”他看着她，眼里盛满了笑意。
“嗯！”小暖用力点头，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点汤汁。
下一秒，丁程鑫伸出手，用纸巾轻轻擦过她的嘴角。他的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小暖的心跳瞬间快得像要撞出胸腔。她僵在原地，能清晰地闻到他指尖淡淡的洗手液清香。
“谢谢……”她小声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丁程鑫收回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跟我还客气什么。”
夜晚的公寓楼下，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丁程鑫送小暖到门口，一路都很安静。直到小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他突然喊住她。
“小暖。”
小暖转过身：“丁老师，还有事吗？”
丁程鑫看着她，路灯的光在他眼底跳跃，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以后，换我保护你。”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漾开圈圈涟漪。小暖愣住了，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她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丁程鑫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两声，补充道：“以前都是你在照顾我，保护我。以后，轮到我了。”
小暖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我进去了。”她说完，匆匆打开门，闪身进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小暖才缓缓滑坐在地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丁程鑫刚才的眼神和话语在脑海里不断回放。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温热而滚烫。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小暖靠在门板上，嘴角忍不住上扬，眼泪却同时掉了下来。那是如释重负的泪，是感动的泪，更是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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