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坊的琉璃灯刚点亮，华贵妃就带着一队宫娥闯了进来，头上的凤凰步摇晃得叮当作响。苏清鸢正在调配新香水，闻着那股浓烈的脂粉味，心里默默吐槽：“喷这么浓，是怕别人不知道她用了十斤香料吗？”
“清答应好雅兴。”华贵妃捏着绣帕掩鼻，“哀家听说，你给陛下做的‘龙御九霄’香水，连太后都夸了？”
苏清鸢放下滴管，福了福身：“娘娘谬赞，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她瞥见华贵妃身后宫娥捧着的锦盒，里面躺着支碎裂的琉璃瓶——正是她卖给华贵妃的“花露香水”。
“小玩意儿？”华贵妃把锦盒摔在桌上，“本宫用了这香水，昨夜身上起了红疹！你是不是嫉妒哀家得宠，故意下毒害我？”
碎玉坊的空气瞬间凝固。春桃吓得发抖，苏清鸢却盯着那碎裂的瓶子，突然笑了：“娘娘说笑了，这‘花露香水’用的是玫瑰精油，娘娘莫不是对玫瑰过敏？”
“你胡说！”华贵妃拔高声音，“本宫从不过敏！”
“哦？”苏清鸢拿起碎片闻了闻，“可这瓶子里，怎么有股……花椒油的味道？”
华贵妃脸色骤变。小财在意识海里尖叫：“宿主快看！华贵妃内心弹幕爆炸了——‘该死！被她发现了！明明让丫鬟加的是辣椒油，怎么变成花椒油了？’”
苏清鸢强忍着笑，故作惊讶：“娘娘，您该不会是……把厨房的调料当成香水了吧？”
华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钱多多的声音突然传来：“在吵什么？”
皇帝穿着常服，手里转着玉扳指，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李德全。苏清鸢福身时，听见他的心声：“这丫头又惹事了？不过花椒油当香水，亏华贵妃想得出来。”
“陛下！”华贵妃立刻换了副委屈的模样，“清答应她……”
“朕都听见了。”钱多多打断她，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清答应，你这香水，确实该贴个标签，省得别人误食。”
苏清鸢憋笑憋得肚子疼，心里吐槽：“皇帝这是帮我呢？不过‘误食’说得也太夸张了！”嘴上却道：“陛下教训得是，臣妾这就去做标签。”
华贵妃气得说不出话，钱多多却挥了挥手：“华贵妃身子不适，就先回去吧。李德全，传太医去咸福宫。”
等人走后，苏清鸢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钱多多看着她弯起的眉眼，突然道：“笑够了？朕的‘龙御九霄’，什么时候 refill？”
“陛下放心，明日就给您送去。”苏清鸢眨眨眼，“不过这次的龙涎香涨价了，成本增加……”
“知道了，”钱多多掏出银票，“再加五百两，够不够？”
苏清鸢接过银票，心里乐开了花：“够够够！陛下真是英明神武，体恤下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狗皇帝果然有钱，下次得把成本再报高些。”
钱多多听得真切，无奈地摇头。他刚要开口，小财突然在苏清鸢意识里尖叫：“宿主！系统检测到华贵妃没走远，她在外面诅咒您呢！”
苏清鸢脸色一变，钱多多却像是没听见，淡淡道：“朕饿了，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有！臣妾刚做的蜂蜜桂花糕！”苏清鸢连忙端来盘子，心里却盘算着，“皇帝这是帮我挡灾呢？还是单纯想吃糕？”
钱多多咬着桂花糕，听着她的心声，嘴角扬起笑意。这丫头，总能在关键时刻歪打正着。他看着碎玉坊里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满室的皂角香和桂花香，比御书房的龙涎香好闻多了。
夜深人静，苏清鸢正在研究新香水，小财突然发出警报：“宿主！系统出现BUG！功能紊乱了！”
“啥？”苏清鸢差点把精油瓶摔了，“你又怎么了？”
【滴——发布紧急任务：给皇帝送‘安神香’，内含‘真话丹’！奖励：高级商业技能！】小财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警告！真话丹副作用未知！”
“送药？还给皇帝？”苏清鸢头皮发麻，“小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宿主快去吧！不然系统要自爆了！”
苏清鸢看着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的红色警报，只好咬牙答应。她用龙涎香混着薰衣草精油，做了个安神香囊，又偷偷把“真话丹”磨成粉掺进去。
“这玩意儿真能让人说真话？”她对着香囊吹气，“小财，要是皇帝吃了变哑巴，我就把你拆了卖零件！”
【滴——系统修复中……BUG已转移至皇帝身上！】小财的声音突然变得正常，“宿主放心，真话丹只会让他不自觉说出心声！”
苏清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钱多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本账册：“碎玉坊这个月的分红……”
他话没说完，苏清鸢就把香囊塞到他手里：“陛下，这是新做的安神香，您闻闻！”
钱多多接过香囊，刚凑近就打了个喷嚏。他看着苏清鸢紧张的眼神，突然开口：“你是不是给香囊里下药了？”
苏清鸢吓得魂飞魄散，小财也惊呆了：“宿主！他怎么知道？！”
钱多多看着她煞白的脸，突然笑了：“看把你吓的，逗你呢。”他把玩着香囊，“不过这味道……确实安神。”
苏清鸢松了口气，心里骂道：“狗皇帝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发现了！”
钱多多听得真切，嘴角抽了抽。他突然觉得头有点晕，连忙扶着桌沿。苏清鸢见状，慌忙道：“陛下您没事吧？是不是累着了？”
“没事……”钱多多揉着太阳穴，突然脱口而出，“就是觉得你这香囊……比华贵妃送的好多了。”
苏清鸢愣住。钱多多也愣住了，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陛下？”苏清鸢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钱多多猛地站直，“朕先回去了！”他转身就走，生怕再说错话。
苏清鸢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头雾水。小财却在意识里欢呼：“宿主！成功了！皇帝说真话了！”
“可他就说了句香囊好闻……”苏清鸢撇嘴，“这算什么真话？”
“别急呀！”小财神秘兮兮地说，“您等着瞧，这真话丹的威力，还在后头呢！”
果然，第二日早朝，钱多多就出了洋相。礼部侍郎奏请增加后宫用度，他张口就来：“加什么加？清答应做的香皂比你们买的便宜十倍，还好使！”
满朝文武震惊。钱多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把苏清鸢和她的香囊骂了千百遍。
退朝后，他直奔碎玉坊，苏清鸢正在晒香料，看见他黑着脸进来，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真话丹后遗症来了！”
“清答应，”钱多多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欠收拾？”
苏清鸢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爱。她福了福身，故意逗他：“陛下息怒，臣妾下次给您做个‘闭嘴香’？”
钱多多看着她狡黠的笑容，突然泄了气。他从袖中掏出香囊，扔在桌上：“把这玩意儿的‘安神’效果去掉！”
“遵命！”苏清鸢收起香囊，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这真话丹，以后还能当杀手锏用。
钱多多看着她偷笑的样子，突然觉得，被这丫头算计着，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他咳了咳，装作正经：“对了，朕听说你想在宫外开分店？”
“陛下英明！”苏清鸢眼睛一亮，“只是这铺面……”
“朕让李德全去办。”钱多多打断她，“不过利润……”
“分陛下六成！”苏清鸢脱口而出，心里却想，“先答应了再说，到时候做假账！”
钱多多听得真切，无奈地摇头。他看着碎玉坊外盛开的桂花，突然道：“明日陪朕去御花园赏桂。”
苏清鸢愣住，小财却在意识里尖叫：“宿主！皇帝这是要约您啊！”
“赏桂就赏桂，”苏清鸢红着脸道，“陛下可不许再乱说话了！”
钱多多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扬起笑意。这丫头，倒是越来越大胆了。他转身离开，留下满室桂花香和苏清鸢的心跳声。
而碎玉坊的角落里，小财正对着系统面板搓手：“滴——检测到皇帝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85！宿主加油，马上就能攻略成功啦！”
苏清鸢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五味杂陈。这深宫之中，她从一个只想搞钱的社畜，到现在和皇帝勾心斗角又有点莫名心动，好像……也没那么糟。
只是她没注意到，钱多多走后，又折返回来，在碎玉坊外站了许久。月光落在他身上，映得他脸上的笑意温柔了许多。或许，这“香皂刺客”，刺中的不止是他的钱包，还有他这颗早已冰封的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