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玩笑的？"沈清羽冷笑一声，手指依然紧攥着胸前的铜钱

"祁顾问的玩笑里总带着三分血腥味，听得人毛骨悚然。"

祁墨转过身，月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沈小姐这话真让人心寒。我可是正经接了委托来调查的官方人士。"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证件晃了晃。

"官方人士会随身带着刻满邪门符文的凶器？"沈清羽挑眉，故意踩过地上那滩女鬼留下的黑色痕迹，溅起的污渍沾上了祁墨的裤脚。

"哎呀，这可是文物局特批的民俗研究道具。"祁墨灵活地转着那枚铜钱，突然凑近她耳边，"倒是沈小姐...一个民俗学研究生为什么会认得'邪门符文'这种说法？"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

"书上看来的。"沈清羽面不改色，"倒是祁顾问，刚才那女鬼喊的'噬鬼者'是什么意思？"

祁墨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职业病犯了？我不是你的研究对象。"

他转身大步走向古井，"要查案就过来，不敢的话现在就回村口等我。"

"谁说我不敢？"沈清羽快步跟上，"我只是觉得某些人办案的方式太像凶手了。"

"多谢夸奖。"祁墨头也不回，"这说明我比凶手更专业。"

走到井边，沈清羽倒吸一口冷气——井沿上密密麻麻刻着与铜钱相同的符文，只是更加古老。

祁墨蹲下身，从公文包里竟然掏出了一套完整的现场勘查工具。

"看清楚了，沈大学者。"他熟练地拍照取样，"这是西周时期的镇魂文，专门用来..."

"镇压含冤而死的厉鬼，我知道。"沈清羽打断他，"问题是为什么现代命案现场会出现这个？"

祁墨突然站起身，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他声音低沉

"三个月前，有人在这口井里打捞上来一件绣着同样符文的嫁衣。"

沈清羽瞳孔骤缩："林小蝶的嫁衣？"

"聪明。"祁墨后退半步，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来沈小姐的论文资料很全嘛。"

"少阴阳怪气。"沈清羽蹲下身检查井沿

"这些刻痕有新有旧，最近有人来加固过封印..."她突然顿住，"等等，你早就知道这些？那你刚才还..."

"演戏要演全套啊。"祁墨笑眯眯地晃了晃录音笔，"不这样，怎么引那位'红衣姐姐'出来指路呢？"

沈清羽气得一把抢过录音笔："你拿我当诱饵？"

"别说得这么难听。"祁墨轻松夺回，"这叫'学术合作'。"他突然正色，"说真的，你论文里提到的'鬼新娘'仪式，和这起案子高度吻合。我需要你的专业知识。"

沈清羽抱起手臂："现在知道求人了？"

"错了。"祁墨眨眨眼，"是给你一个参与重大案件调查的机会。毕业后找工作用得着。"

两人再次剑拔弩张地对视，谁都不肯先让步。

就在这时，井底突然传来"咕咚"一声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