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沈清羽猛地睁开眼睛。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外婆站在一口古井边,朝她微笑,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怎么也听不清。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祁墨发来的消息:「七点,楼下见。带你去见个人。」
沈清羽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祁墨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外婆可能还活着?这太荒谬了。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外婆要假装去世?为什么整整一年都不联系她?
她翻身下床,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镜中的女孩眼圈发黑,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铜钱,那冰凉的触感此刻却莫名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七点整,沈清羽背着包下楼,看见祁墨已经站在客栈门口,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
"鲜肉包和豆浆,按沈大小姐的要求。"他递过其中一个袋子,嘴角挂着惯常的戏谑笑容,仿佛昨晚的紧张对峙从未发生过。
沈清羽接过早餐,热气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们要去见谁?"她直截了当地问。
祁墨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一个老朋友。他知道关于铜钱的事。"
"我外婆真的还活着吗?"沈清羽盯着他的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丝波动。
祁墨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飘向远处:"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租了辆摩托车,祁墨驾车,沈清羽坐在后座。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脸颊,道路两旁的稻田泛着金黄色的波浪。沈清羽不得不扶着祁墨的腰以保持平衡,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腹肌。
"抓紧点,要加速了。"祁墨的声音随风飘来,带着几分愉悦。
摩托车拐上一条崎岖的山路,周围的景色逐渐从农田变成茂密的竹林。阳光被竹叶切割成碎片,斑驳地洒在泥土路上。沈清羽注意到,越往深处走,竹竿上出现的红色符文就越多——和铜钱上的如出一辙。
"这是..."
"沈家的标记。"祁墨简短地回答,"快到了。"
摩托车最终停在一座隐藏在竹林深处的小屋前。这是一栋传统的二层木结构建筑,屋檐下挂着几串风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引人注目的是大门两侧贴着的符咒——不是常见的黄纸红字,而是用银粉在黑色纸面上绘制的复杂图案。
沈清羽的心跳加速,这确实像是外婆会喜欢的地方。老人退休前是大学民俗学教授,对传统符咒文化有着近乎痴迷的研究。
祁墨上前叩门,三长两短,像是在打某种暗号。门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接着是门闩被拉开的声响。
门开了。
站在门内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穿着朴素的藏青色旗袍,面容慈祥却带着几分威严。沈清羽的呼吸停滞了——那确实是外婆,只是比记忆中更加消瘦,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小羽..."外婆的声音有些颤抖,"你长大了。"
沈清羽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一年来积压的疑问、愤怒、委屈和惊喜在胸腔里翻腾,最终化作一句哽咽的质问:"为什么?"
外婆叹了口气,侧身让出一条路:"进来吧,孩子。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屋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玄机。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八卦图,但与普通八卦不同,这幅图的阴阳鱼是由无数细小的符文组成的。书架塞满了古籍,沈清羽一眼就认出了几本绝版的民俗学专著。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中央的玻璃柜,里面整齐陈列着数十枚各式各样的铜钱。
"坐。"外婆指了指茶几旁的藤椅,自己则在一个蒲团上跪坐下来,"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沈清羽没有动,双手紧握成拳:"先从最基本的开始吧——您为什么假装去世?"
外婆和祁墨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沈清羽的眼睛。
"是为了保护你。"外婆从颈间取出一枚铜钱,和沈清羽佩戴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当我知道有人盯上了'阴阳钱',就不得不让你远离这一切。"
"阴阳钱?"沈清羽皱眉,"昨晚祁墨也提到这个词。"
外婆点点头,示意祁墨解释。
祁墨难得地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阴阳钱'是一对法器,阳钱镇邪,阴钱引灵。分开时威力有限,合在一起却能..."他顿了顿,"改变阴阳平衡。"
"你脖子上的那枚是阳钱。"外婆接过话头,"而祁墨佩戴的是阴钱。它们原本是一对,由沈家和祁家的先祖共同铸造,专门用来镇压'鬼新娘'林小蝶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