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羽的大脑飞速运转:"所以封门村的诅咒是真的?那口古井..."
"是林小蝶的葬身之处。"外婆的声音低沉下来,"一百年前,她被活祭给那口井,以平息水患。但仪式出了问题,她的怨气凝结不散,形成了'鬼新娘'的诅咒。"
沈清羽突然想起什么,转向祁墨:"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这对铜钱?"
祁墨没有立即回答,眼神闪烁不定。就在这时,外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变得煞白。
"外婆!"沈清羽冲上前扶住老人。
"没事...只是旧疾。"外婆摆摆手,却咳出一口鲜血,溅在沈清羽的白色衬衫上,触目惊心。
祁墨一个箭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快服下。"
外婆吞下药丸,呼吸渐渐平稳。沈清羽注意到祁墨的动作异常熟练,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
"你们..."沈清羽的声音发抖,"早就认识?"
外婆虚弱地点点头:"祁墨每个月都会给我送药。如果不是他,我早就..."
"够了。"祁墨突然打断,眼神警觉地望向窗外,"有人来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大门被猛地踹开!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正是照片上的周文浩,只是此刻他的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红光,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
"沈教授,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我就知道,只要盯着你的宝贝外孙女,迟早能找到你。"
沈清羽本能地挡在外婆面前:"你想干什么?"
周文浩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铜钱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终于...沈家的阳钱。"他又看向祁墨,"祁家的阴钱也在,真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祁墨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周文浩侧面,姿态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周文浩,或者该叫你...林小蝶的傀儡?"
周文浩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夹杂着女人的尖啸:"聪明!可惜太迟了。"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抖开——里面赫然是那件染血的嫁衣!
嫁衣一出现,屋内的温度骤降。沈清羽胸前的铜钱变得滚烫,几乎灼伤皮肤。外婆虚弱地抓住她的手腕:"小羽,跑...快跑..."
"一个都别想走!"周文浩的声音突然变成尖利的女声,"百年前的仪式,今晚必须完成!"
祁墨猛地扑向周文浩,两人撞碎了玻璃柜,滚作一团。铜钱四处飞散,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沈清羽想上前帮忙,却被外婆死死拉住。
"铜钱..."外婆气若游丝,"阴阳相合...才能..."
周文浩突然挣脱祁墨,抓起地上的嫁衣朝沈清羽扑来!祁墨大喊一声"小心!",但已经来不及了。沈清羽只看到一片血红扑面而来,接着是刺骨的寒意侵入五脏六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婆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沈清羽推开,自己却被嫁衣裹了个正着!老人的身体瞬间僵直,眼睛瞪大,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
"外婆!"沈清羽尖叫着想要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祁墨趁机从背后钳制住周文浩,厉声喝道:"沈清羽!把你的铜钱给我!"
沈清羽犹豫了一瞬,但看到外婆痛苦扭曲的脸,立刻扯下颈间的铜钱扔给祁墨。他单手接住,同时从自己脖子上取下另一枚铜钱。
两枚铜钱在祁墨掌心相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阴阳符文如活物般交织缠绕,形成一个完整的八卦图案。整个房间开始震动,书架倒塌,古籍散落一地。
周文浩——或者说附在他身上的东西——发出凄厉的惨叫:"不!不可能!阴阳钱怎么会认你为主?!"
祁墨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金色,声音低沉如雷鸣:"以祁家第十七代噬鬼者之名,敕!"
金光如利剑般刺穿嫁衣,外婆的身体软软倒下。周文浩则像被抽走了脊椎一般瘫倒在地,眼中的红光渐渐熄灭。
沈清羽爬向外婆,将老人抱在怀里。外婆的呼吸微弱但平稳,似乎只是昏迷过去。
"她没事。"祁墨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但脸色苍白得吓人,"林小蝶的怨气已经被暂时驱散了。"
沈清羽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你到底是谁?'噬鬼者'又是什么?"
祁墨疲惫地笑了笑,将已经合二为一的阴阳钱放在她手心:"如你所见,一个靠吞噬邪物为生的怪物。"他顿了顿,"我接近你确实是为了铜钱,但后来..."
他的话没能说完,身体突然前倾,重重倒在地上。沈清羽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浸透——不知什么时候,周文浩用一块碎玻璃刺中了他。
"祁墨!"沈清羽的尖叫声在竹林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