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轰然倒塌,六个手持砍刀的壮汉冲了进来,领头的光头脸上横贯一道狰狞刀疤。
赵吏叹了口气,抬手就是一枪。蓝光闪过,最前面的打手应声倒地——没有伤口,但双眼翻白,像是突然陷入深度昏迷。
剩下四人同时扑来。赵吏身形如鬼魅般闪动,但对方人数太多,一把砍刀划过他的左臂,鲜血顿时浸透衣袖。
沈如竹“赵吏!”
赵吏“不用管我,先带走他们”
赵吏一个侧踢踹飞偷袭者,声音却出奇地冷静
沈如竹“跟我来”
沈如竹咬牙转身,双手结印在墙面一划,砖石竟如流水般分开,露出一条狭窄通道。
阿福第一个跟上,其他人犹豫片刻,也踉跄着挤进通道。夏冬青留在最后,担忧地望向赵吏
沈如竹“他是鬼差,死不了”
沈如竹拽着夏冬青钻入通道,在身后重新封住墙壁。但就在缝隙闭合的刹那,她悄悄弹出一张黄符,那符纸化作一只闪着金光的蝴蝶,轻盈地飞向赵吏。
通道内潮湿阴暗,弥漫着霉味和尿骚气。受害人们跌跌撞撞地前行,不时有人被凸起的砖块绊倒。冬青扶着一位走路不稳的老者,突然感到颈后一凉——亡魂正焦急地指着前方岔路。
沈如竹“往左走”
如竹点头,领众人转向左侧。通道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推开后刺目的阳光让所有人眯起眼。他们置身于砖窑背面的空地,三辆破旧的卡车停在那里,车斗里还堆着未卸完的红砖。
沈如竹跳上驾驶座,却发现钥匙不在
沈如竹“冬青,找找钥匙。”
夏冬青翻遍驾驶室一无所获,亡魂却飘到卡车后方,指着地面一块松动的水泥板。掀开后,下面竟藏着备用钥匙和一本账册。
夏冬青“如竹!你看这个!”
冬青翻开账册,脸色瞬间惨白。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货物进出日期和损耗——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工人,在这里竟被称作损耗!
沈如竹“都上车!快!”
受害人们笨拙地爬上车斗,冬青正要跟上,突然听到砖窑另一侧传来引擎声。一辆黑色奔驰疾驰而来,车窗降下,伸出一支猎枪的枪管。
沈如竹扑倒夏冬青,霰弹轰碎了卡车后视镜。奔驰一个急刹,跳下来个穿貂皮大衣的胖子,满脸横肉泛着油光。
阿福突然惊恐地大叫,缩在车斗最里面瑟瑟发抖。
张德彪,砖窑的主人。他身后跟着两个马仔,一个端着猎枪,一个提着汽油桶。
张德彪“妈的,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就你们两个小崽子?条子还是记者?”
夏冬青“你囚禁虐待这些弱势群体,已经触犯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第二百四十四条...”
张德彪“少他妈跟老子讲法律!这些傻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老子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地方住,他们干点活怎么了?”
夏冬青“他们是人!不是奴隶!”
张德彪“人?你看看他们,连话都说不利索,算哪门子人?我给他们工作,给他们饭吃,我这是在做好事啊!”
沈如竹“冥顽不灵”
沈如竹眼中寒光一闪,刚要出手,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赵吏!他从砖窑屋顶一跃而下,膝盖狠狠撞在那张德彪背上,对方惨叫着扑倒在地。
夏冬青“赵吏!”
赵吏的左臂伤口还在渗血,但动作丝毫不见迟缓。他一个翻滚躲过猎枪射击,抬手又是一道蓝光,持枪马仔顿时瘫软如泥。
警笛声由远及近,夏冬青长舒一口气
夏冬青“太好了,小亚成功了!”
赵吏却突然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沈如竹连忙扶住他
沈如竹“冥力消耗过度?”
赵吏勉强站起来,却把重量悄悄压在如竹肩上
赵吏“我没事”
沈如竹“那些打手...”
赵吏“记忆都清除了,他们会记得一场意外爆炸,不记得我们。”
警车包围了砖窑。王小亚从第一辆警车上跳下来,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警察!
王小亚“就是他们!他囚禁了二十多个残疾人强迫劳动”
接下来的场面一片混乱。医护人员检查受害者的伤势,警察给张德彪戴上手铐。冬青把账册交给警官,作为关键证据。
当被问及身份时,赵吏亮出了一张警徽
赵吏“特别调查组,这案子涉及跨省犯罪集团,需要保密调查”
警官肃然起敬,没注意到警徽在阳光下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
夕阳西下,四人站在砖窑外的土坡上,看着警车和救护车陆续离开。
恶人被绳之以法,受害的工人被送去救治和安置。那个智障亡魂终于放下执念,对夏冬青露出一个纯净但有点傻气的笑容消散在阳光下。
夏冬青看着亡魂消散的方向,内心却无比沉重
夏冬青“他们…只是活着,就承受了这么多恶意…”
沈如竹“人性有深渊,也有微光。我们做了该做的。”
王小亚“那个亡魂...走了吗?”
沈如竹“他心愿已了,去轮回了”
沈如竹看着赵吏受伤的手臂
赵吏“皮外伤,怎么,心疼我了?”
沈如竹“滚”
赵吏“你明明就是很在意我,干嘛不承认?”
沈如竹“自作多情”
王小亚“他俩怎么回事”
赵吏“行了,收工。我请客,撸串去不去!”
王小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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