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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血月之约

亲爱的水蓟小姐

东京大学校园内,银杏叶落满石板路。

澄香抱着一摞民俗学资料匆匆穿过走廊,胸前挂着的月长石吊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自从集齐九块宝石后,"乌鸦"组织似乎暂时隐匿,众人终于回归平静的校园生活,至少表面如此。

"水蓟小姐,你的拿铁。"白马探从研究室追出来,递过一杯咖啡,杯底压着一封信,"今早到的,你母亲的邮戳。" 还附了一个包裹,我收起来了

澄香指尖一颤,拆开信封,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滑落 照片上是一方通体透绿的翡翠玉玺,内部似有金丝游动,底座刻着"龙脉之心"四个篆字。

「澄香:

最后两块宝石已找到。

第1块是龙脉之心,郑和下西洋时永乐帝赐予的镇海玉玺,能调和宝石间的能量冲突。白昭和林英在福建海底沉船中发现,已托我带回。

第2块是日不落之瞳 原属印度莫卧儿王朝孔雀王座,被东印度公司掠至伦敦塔。我'借'来时触发了诅咒幻象,持有者会梦见殖民地的哀嚎。(小心使用)

半月后血月之夜,乌鸦将在富士山五合目举行'请神'仪式。你将宝石取来,白昭会解开百鬼灯封印,届时圆圆与画心魂魄可归位。

记住:百鬼灯能控人心智,绝不可直视灯芯!

—— 樱」

青子从身后探头:"哇!这玉玺像活的一样!"照片上的翡翠突然泛出一缕金光,吓得她差点打翻咖啡。

"殖民诅咒?"快斗皱眉翻看另一张照片,火欧泊在暗处竟渗出鲜血般的色泽,"你妈妈到底怎么从伦敦塔'借'出这东西的……"

灰原哀突然抽走照片:"紫外线反应显示,这颗宝石表面有高频能量残留,相当于……"

"相当于三千个冤魂的脑电波。"柯南推了推眼镜,"你母亲的信里提到幻象,恐怕不是比喻。"

当夜,澄香在研究室擦拭龙脉之心时,翡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恍惚间,她看见六百年前的宝船甲板上,郑和将玉玺交给一位戴黄金面具的祭司:"龙气西行,可镇海十年。"而祭司的面具下,赫然是白昭的脸!

"澄香!"白马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却见研究室满地是水,她的衣袖不知何时已被浸透,"你刚才愣神了整整三分钟。已经水漫金山了"

另一边,快斗在触碰日不落之瞳的瞬间,突然跪地惨叫。他眼前浮现出印度劳工被铁链锁进船舱的画面,火欧泊在他们眼眶里燃烧。

"殖民不是历史,"他冷汗涔涔地对青子说,"是至今仍在流淌的血。"

白昭一袭白衣立于神社前,九尾在月光下如雪浪翻涌。她将九尾锁按在龙脉之心上,翡翠中的金丝突然化作一条微型金龙,衔住其余宝石飞向半空。

"明日仪式开始后,"她指尖划过澄香额间,"你用月长石共鸣百鬼灯,樱会从内部破坏结界。"

林英突然递来一卷竹简:"从龙脉之心底座取出的,郑和的亲笔记录。"竹简上画着十二宝石环绕一扇门,旁注:

"宝石非钥匙,实为门之枷锁。"

远处乌云翻涌,隐约传来乌鸦的嘶鸣。白马默默握住澄香的手,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 "怕吗?"他问。 澄香摇头,月长石与龙脉之心同时亮起:"我只是在想,妈妈这二十年……到底独自面对了多少次这样的夜晚?"

夜风骤急,第一滴雨落在百鬼灯的照片上,晕开了"血月"二字。

第二晚

当澄香的指尖触碰到百鬼灯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这一路未免太顺利了,从听到他们要举行仪式的消息,到趁着夜色偷溜进乌鸦的老巢,恰巧发现他们正在做仪式,迷晕所有人偷取百鬼灯。这就像一环扣一环的计划,而他们则是被操控的木偶

宝石盒上的雕花纹路在她眼中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张讥笑的脸 姑妈的脸,妈妈的脸,还有那些她从未见过的、贪婪的面孔。

"香香?"樱的声音温柔得像是羽毛拂过耳畔,"把百鬼灯给妈妈。"

澄香的粉紫色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的盒子差点滑落。姑妈临死前的话突然在脑海中炸响:"我们三个人同时发现了你的血脉..."如果姑妈和爸爸都是研究者,那么妈妈怎么可能不知情?

"妈妈..."澄香的声音细如蚊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盒子上鎏金的锁扣,"您知道彩虹之梦为什么会选择我吗?"

樱的笑容僵了一瞬,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敲击剑柄:"当然是因为你是妈妈最特别的女儿啊。"

一滴冷汗顺着澄香的额角滑下。她在说谎。姑妈说过,彩虹之梦只会依附于血脉最纯净的女巫后裔 而这意味着,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标记了。

"您也要拿我做实验...对不对?"澄香猛地抬头,雪白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凄冷的光泽,"就像姑妈那样。"

樱的表情骤然冰冷。她手中的长剑"铮"地一声出鞘,直指澄香怀中的盒子:"香香,你最听妈妈的话了,拿过来。"

白马探一个箭步挡在澄香面前,袖口的薄荷味若有若无地飘进她的鼻腔。这个总是优雅从容的贵公子此刻浑身紧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夫人,请您冷静。"

"滚开!"樱的剑尖划过一道寒光,"这是我们母女的事。"

澄香透过白马探的肩膀,看到母亲眼中闪烁的疯狂 ,那种她曾在姑妈实验室的玻璃器皿上见过的、对某种事物病态渴求的反光。

"你到底要做什么?"澄香的声音开始发抖,怀中的盒子突然变得千斤重。

樱突然咯咯笑起来,那笑声让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然是让潘多拉复活那些死去的人,然后赐予他们永生。"她的剑尖转向站在角落的白昭,"白昭需要让林英拥有漫长的寿命,我要救活你爸爸...我们都需要潘多拉。"

林英?澄香的大脑飞速运转。那个千年后元瑛转世的考古学家,她是凡人,而白朝是妖。原来连白昭的加入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亲爱的女儿,"樱的声音又温柔下来,像毒蛇吐信,"你的血脉是最纯净的,只有你才能促使彩虹之梦感应到别的宝石的位置。"她向前迈了一步,月光照出她眼中病态的狂热,"我们专门为你设计的这么大一盘棋,因为你的到来,才熠熠生辉呀。"

澄香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十八年来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重组 母亲"偶然"放在她床头的宝石图谱,"不经意"提到的古老传说,甚至那些看似无心的鼓励.,还有开头的警告和信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如果她要阻止乌鸦集齐潘多拉十二石,它毁掉其中1块宝石就好了,何必要让自己大费昭彰的找齐12块宝石呢?是自己太傻,因为她是母亲就降低了警惕。

"澄香!别给她!"柯南的喊声从远处传来,但澄香的耳朵里仿佛塞满了棉花,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她像个提线木偶般向前迈了一步。樱的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伸出保养得宜的手:"乖孩子..."

就在这一刻,一道银光划破夜空,柯南的足球以惊人的速度直击樱的面门!樱反应极快,侧身闪避,但这一瞬的分神已经足够。

澄香猛地打开宝石盒,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那颗闪着银红光芒的百鬼灯狠狠摔向地面!

宝石瞬间四分五裂,变成大块大块的碎渣

"不!!"樱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在宝石撞击石板的瞬间,一道赤红光晕如涟漪般荡开。澄香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硬生生扯出。她踉跄着后退,跌入一个带着薄荷香的怀抱。

"做得好。"白马探在她耳边低语,手臂稳稳地环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白昭的剑突然调转方向,直指樱的咽喉!

"白昭,你应该杀的是他们,扔掉你的剑!你难道不希望和元瑛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吗?"樱厉声喝道,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惊恐。

白昭的白发在夜风中飞舞,眼中闪烁着澄香从未见过的决绝:"我杀的就是你。"她的剑尖纹丝不动,"长生这法子,没有也无妨,我可以等她再一次转世。"

樱的脸色变得惨白:"你疯了!没有潘多拉,林英永远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闭嘴!"白昭的剑突然前送,刺入樱的肩膀,"你连亲生女儿都要算计,连丈夫都要杀害,把私欲说得冠冕堂皇,又凭什么获得神的祝福"澄香的心脏几乎停跳。父亲...是被母亲杀害的?

樱捂着流血的肩膀,突然癫狂大笑:"你以为你赢了?白昭,你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虫!没有潘多拉,你的林英永远只是一具正在缓慢死亡的骨架!"

"你错了"白昭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宁愿守着这份回忆,也不要虚假的永生。"她的剑如闪电般刺出,精准地贯穿樱的心脏。

樱的瞳孔骤然放大。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鲜血。白昭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背叛你,因为你的女儿帮我找到了元瑛的转世,我欠她一份恩情。"她缓缓抽出染血的剑,"你和你那妹妹一样,都是把长生挂在嘴上的骗子。"

樱的身体像破布娃娃般倒下,眼睛还死死盯着澄香的方向,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看似她还在渴望那颗已经碎裂的宝石,但她颤抖的嘴唇吐出的话却是“对不起澄香,妈妈爱你”

这个贪图长生,为此杀害丈夫妹妹 无恶不作的女人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是对近十几年没有照顾的女儿吐出一句仅剩的抱歉和单薄的爱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庭院。澄香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发黑。她隐约听到白马探在叫她的名字,感受到柯南和灰原跑过来的脚步声,但这些都变得无比遥远。

唯一清晰的是地上那摊黑红的碎片——她这几个月奋力寻找的,被控制的人追杀的元凶,原来只是一把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澄香!看着我!"白马探捧住她惨白的脸,强迫她聚焦,"呼吸,跟着我呼吸!"

澄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窒息了很久。她大口喘息着,樱花色的眼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虹膜。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出,是血。

"宝石...碎了..."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然后眼前一黑,彻底倒在白马探怀里。

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似乎看到那些赤红的碎片正在发出诡异的光芒,而自己的胎记处传来火烧般的疼痛...

远处,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金色的瞳孔注视着这一切。它的脖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与沉香脖子上的彩虹之梦材质相同的吊坠,正随着碎宝石的脉动而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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