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蹲在舞台中央，手指拨弄着那根几乎透明的碳纤维丝线。
"是军用级的，切割力足以轻松斩断骨头。"他眯起眼睛，"但最麻烦的是这个" 他指向天花板上隐藏的微型机械装置，齿轮仍在缓缓转动。
"定时绞刑架？"研二吹了个口哨，"凶手还挺有仪式感。"
佐藤美和子皱眉："能追踪到控制源吗？"
"不行。"松田敲了敲装置外壳，"这玩意儿是独立运作的，但.."他突然停下，从齿轮缝隙中夹出一小片金属片，"这东西是乌克兰制造，和上个月港口查获的那批走私货一样。"
九条院千早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乌克兰黑市最近流通的军用设备，60%都流向了同一个买家——代号'Marionette'。"
藤原念樱轻轻推开死者千岛优子的更衣室门。
房间里的空气还残留着淡淡的玫瑰精油香气，梳妆台上的物品摆放得近乎苛刻的整齐——粉底液按色号深浅排列，口红依色系摆放，连发夹都按照大小顺序挂在磁铁板上。
"强迫症倾向，或者是被训练出来的习惯。"念樱的指尖抚过桌面，突然停在镜子边缘，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
她蹲下身，从镜子与墙壁的夹缝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后，上面用德文写着：
"当第七只天鹅坠落时，真正的舞者将获得永生。"**
"这是..."
"《天鹅湖》原始剧本的台词。"安室透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芭蕾舞鞋钉，"不过原句是'当第七个黎明来临时'。"
念樱警觉地抬头："你懂德文？"
"略懂。"安室透微笑，"毕竟咖啡师需要研读各国咖啡文化。"
艾米莉从他身后探出头："少来了，你明明——" 她的吐槽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
众人赶到后台时，第二具尸体已经吊在了舞台机械臂上。
灯光师中村健太，脖颈缠绕着同样的透明丝线，脚尖诡异地保持着芭蕾舞的立足姿势。他的胸口别着一张扑克牌——黑桃A。
"见鬼..."高木涉脸色发白，"他十分钟前还在协助我们调取监控！"
佐藤美和子迅速戴上手套，检查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颈动脉被瞬间切断，几乎没有挣扎痕迹。"她指向死者右手，"指甲缝里有蜡质残留，和舞鞋上的成分一致。"
澄香的白发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她颤抖着触碰死者的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钢...钢琴声...好吵..."
"什么钢琴声？"佐藤追问。
"《天鹅湖》...但不是舞台上的版本..."澄香的紫瞳失去焦点，"走调的...有人在用走调的音符传递信息..."
九条院猛地抬头："通风系统！"
松田阵平拆开通风管道的盖板，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的瞬间，一个精巧的声波发射器正贴在管道内壁，微微震动。
"超声波催眠装置。"他啧了一声，小心地将它取下，"循环播放《天鹅湖》的主题曲，但频率被调整过。"
研二凑过来，拆开设备底部："哟，还有惊喜。"
一张微型芯片被嵌在电路板之间，上面蚀刻着一个乌鸦图案，下方是一串数字：E4-7-19。
"国际象棋坐标。"安室透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通风口下方，"E4格，第7步，19秒。"
艾米莉迅速调出歌剧院的平面图，指尖在屏幕上划动："E4区域是…贵宾休息室？"
贵宾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时，投影仪正在自动播放一段录像。
画面里，千岛优子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前，嘴角挂着不自然的微笑。她的瞳孔放大，目光涣散，对着镜头轻声说道： "我愿意成为您最完美的人偶。"
背景里，隐约能听到一段走调的钢琴声，正是澄香所"听"到的旋律。
"洗脑。"念樱盯着暂停的画面，"瞳孔放大，嘴角肌肉不自然抽搐，典型的催眠后遗症。" 她捋了捋发丝"受害者的微表情完全被操控了。"
九条院翻看着从千岛优子公寓带来的日记本，突然停下："三个月前开始，她每周都会去一家叫'蓝鸟'的心理诊所。" "蓝鸟？"安室透若有所思，"最近倒闭的那家？"
"不。"艾米莉调出商业登记记录，"是三个月前被收购重组了，新业主是…"她的蓝眼睛骤然紧缩，"九条制药的子公司。"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九条院。
她冷笑一声，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查九条制药所有海外资金流向，重点在乌克兰那边。"
夜深了，歌剧院顶层空无一人。
月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照亮了角落里的国际象棋棋盘。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移动"车"棋子到E4格，随后，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
"ROOK已就位。等待QUEEN入场。"
风吹起他额前的银发，露出下方猩红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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