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在死星表面降落时，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佩利抓着扶手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战斗留下的荧绿血渍。舷窗外灰紫色的天空像一张溃烂的伤口，扭曲的建筑轮廓在尘雾中若隐若现。
帕洛斯将左轮插回枪套，金属碰撞声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想变成两脚兽就戴上。"男人抛来防辐射面罩，语气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佩利看着掌心的面罩，又瞥见帕洛斯擦拭枪管的倒影，最终把面罩塞进口袋。
跑道上铺满焦黑的金属残骸，每走一步都扬起细小的荧光粉尘。佩利踩碎一具干尸的手骨，脆响混着引擎余震在耳膜上敲打。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那道蜈蚣状的凸起让他想起今早在舰桥看见的少年尸体。
"左边！"
帕洛斯的警告比变异守卫扑来的动作慢了半拍。三头怪物从实验区入口的阴影里窜出，腐臭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佩利反手抽出弯刀，刀刃劈入第一头怪物颈动脉时，他看清了那张脸——和昨夜医务舱里的少年实习生一模一样。
刀锋卡在骨缝里拔不出来。第二头怪物的钢爪擦过他肩头，荧绿血液顺着衣领滴落。帕洛斯的左轮在耳边炸响，爆开的脑浆溅在他脸上。硝烟味中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手软了。"
佩利抹了把脸，指甲缝残留的组织碎片落在靴尖。他盯着地面那摊荧绿污渍，突然听见父亲的咆哮："废物！连饭都不够吃，养你做什么？"
"继续走。"
储物间铁门被踹开时，锈蚀的合页发出垂死般的呻吟。佩利的目光被角落里的军用匕首吸引——刀柄上刻着熟悉的字母缩写，正是昨夜少年扳机护圈上的那个。他伸手去拿，却被帕洛斯按住手腕。
"狗不需要主人以外的秘密。"
警报声突然炸响，天花板轰然塌陷。机械臂带着电火花刺下来，佩利本能地推开帕洛斯。两人撞进隔壁医务室时，手术台上捆着的半具干尸让他瞳孔骤缩——那人手腕内侧的疤痕，和他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佩利声音嘶哑，手指深深抠进手术台边缘。金属刮擦声中，他看见自己指甲缝里的荧绿血渍正在渗出。
帕洛斯没有回答。他绕过红光闪烁的冷冻舱区，停在标有PE-01的玻璃罩前。六具与佩利容貌相似的尸体在淡蓝色冷光中悬浮，编号从PE-02到PE-08。
"第七代。"帕洛斯说，"最成功的那一个。"
弯刀哐当落地。佩利冲上前抓住手术刀，刀尖抵住帕洛斯咽喉的瞬间，他看见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压力让刀刃划破皮肤，一滴血珠顺着喉结滚落。
"所以我的存在..."
"消耗品。"帕洛斯扣住他持刀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和那些一样。"他下巴点了点冷冻舱，"但你可以选择做咬人的狗，还是被踩死的蚂蚁。"
引爆器落在控制台上时，帕洛斯已经走向出口。金属种子在佩利掌心发烫，他盯着上面的字母缩写，记忆闪回父亲暴打的画面。那天他蜷缩在垃圾堆里，是帕洛斯扔来发霉的面包。
安装炸药时，逃生舱的指示灯突然亮起。佩利蹲在控制台前愣了几秒，手指悬在引爆键上。通风系统传来细微响动，像昨夜舰桥头顶的通风口里那张苍白的脸。
爆炸声响起时，佩利正蹲在废墟里翻找。PE-03号尸体胸前的身份牌被塞进衣领，冰冷的金属贴着胸口。他抬头望向燃烧的冷冻舱区，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中混着少年最后的呻吟。
返程时飞船剧烈颠簸，佩利抓着扶手的手指渗出血珠。帕洛斯递来的酒瓶被他推开，两人沉默对视中，手臂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
"你不是怪物。"佩利喃喃自语，低头把玩金属种子。他想起所有"佩利"尸体的眼神，想起帕洛斯今晨擦拭左轮时食指的动作——那根手指曾掰开他的下巴塞进发霉面包。
飞船升空时，死星表面腾起蘑菇云。佩利藏起金属种子的动作被通风系统的噪音掩盖，抬头时已恢复惯常表情。舷窗外，最后一块建筑残骸正在灰紫色天幕下坍塌。
\[未完待续\]飞船引擎的震动在佩利脊椎里嗡鸣。他盯着舷窗外翻涌的灰紫色云层，指甲无意识抠着扶手上的裂纹。帕洛斯擦拭左轮的声音像砂纸打磨骨头，让他想起昨夜医务舱里那个少年尸体——皮肤蜡黄，眼球浑浊，却和自己用着同一把匕首。
跑道尽头的辐射尘被气浪掀开时，佩利闻到焦肉混着机油的气味。他的靴底碾碎什么东西，低头看见半截人类指骨，指甲盖上还残留着荧绿血渍。帕洛斯抛来的面罩撞在胸口，金属搭扣在他掌心硌出红印。
"左边！"
枪声比咆哮早了半拍。第一头怪物撞上佩利肩头时，他看清那张溃烂的脸——和今早在舰桥看见的实习生一模一样。弯刀劈进颈椎的触感让胃部抽搐，第二头怪物的钢爪擦过他耳垂，温热液体顺着下颌滴落。
硝烟味里传来帕洛斯的冷笑："手软了。"
佩利抹了把脸，组织碎片粘在睫毛上。他盯着地面那摊荧绿污渍，耳边突然炸响父亲的怒吼："废物！连饭都不够吃，养你做什么？"
储物间铁门被踹开的瞬间，防爆灯管在头顶炸成蛛网。佩利的目光钉在角落里的军用匕首上——刀柄侧面刻着的字母缩写，和今晨在武器库看见的一模一样。他伸手去拿，却被帕洛斯按住手腕。
"狗不需要主人以外的秘密。"
天花板塌陷时，佩利本能地推开帕洛斯。两人撞进隔壁医务室的瞬间，手术台上捆着的半具干尸让他瞳孔骤缩——那人手腕内侧的疤痕，和他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佩利声音嘶哑，手指深深抠进手术台边缘。金属刮擦声中，他看见自己指甲缝里的荧绿血渍正在渗出。
帕洛斯没有回答。他绕过红光闪烁的冷冻舱区，停在标有PE-01的玻璃罩前。六具与佩利容貌相似的尸体在淡蓝色冷光中悬浮，编号从PE-02到PE-08。
"第七代。"帕洛斯说，"最成功的那一个。"
弯刀哐当落地。佩利冲上前抓住手术刀，刀尖抵住帕洛斯咽喉的瞬间，他看见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压力让刀刃划破皮肤，一滴血珠顺着喉结滚落。
"所以我的存在..."
"消耗品。"帕洛斯扣住他持刀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和那些一样。"他下巴点了点冷冻舱，"但你可以选择做咬人的狗，还是被踩死的蚂蚁。"
引爆器落在控制台上时，帕洛斯已经走向出口。金属种子在佩利掌心发烫，他盯着上面的字母缩写，记忆闪回父亲暴打的画面。那天他蜷缩在垃圾堆里，是帕洛斯扔来发霉的面包。
安装炸药时，逃生舱的指示灯突然亮起。佩利蹲在控制台前愣了几秒，手指悬在引爆键上。通风系统传来细微响动，像昨夜舰桥头顶的通风口里那张苍白的脸。
爆炸声响起时，佩利正蹲在废墟里翻找。PE-03号尸体胸前的身份牌被塞进衣领，冰冷的金属贴着胸口。他抬头望向燃烧的冷冻舱区，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中混着少年最后的呻吟。
返程时飞船剧烈颠簸，佩利抓着扶手的手指渗出血珠。帕洛斯递来的酒瓶被他推开，两人沉默对视中，手臂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
"你不是怪物。"佩利喃喃自语，低头把玩金属种子。他想起所有"佩利"尸体的眼神，想起帕洛斯今晨擦拭左轮时食指的动作——那根手指曾掰开他的下巴塞进发霉面包。
飞船升空时，死星表面腾起蘑菇云。佩利藏起金属种子的动作被通风系统的噪音掩盖，抬头时已恢复惯常表情。舷窗外，最后一块建筑残骸正在灰紫色天幕下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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