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挟着火星掠过猎宫的琉璃瓦时,景明薇正用银簪挑开熏黑的帷帽流苏。呛人的烟味混着烧焦的檀木气息,与三日前"猎宫晚宴"的龙涎香形成诡异共振,而脚下踩着的鎏金铜鹤残片,恰与三日前四皇子景明玙赏给令狐的佩饰同料。
"七弟,"四皇子的蟒袍扫过倒塌的梁柱,玉带銙上的蟠螭纹被烟熏得发黑,与三日前他"打秋风"时穿的锦袍同色,"这位令狐兄,可是太原府的才俊,你得......"
"太原府?"七皇子景明瑜的玄袍被火星燎出焦痕,狼头暗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与三日前他怀疑"令狐属意舅舅派系"的密报同轨。景明薇立在残碑后,看着他指腹碾过令狐腰间的蹀躞带,那里挂着枚太原王氏的族徽,与三日前情报司标注的"舅舅势力"同纹。
令狐的襕衫扫过灼热的青砖,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太原令狐,与王家无涉"的密报字迹。"七殿下明鉴,"他叩首时,发间簪子掉在灰烬里,与三日前四皇子府的"寒门举子"宴客名单同型,"在下虽籍属太原,却与王家素无往来。"
景明瑜沉默片刻,环首刀鞘撞在断裂的廊柱上,发出的脆响与三日前"消除疑虑"的密令同频。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太皇太后的凤字,而信中"令狐可用"的字迹被烟熏得模糊。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令狐的履历,确与王家无关,七皇子的怀疑,不过是权谋者的本能。
"起来吧,"七皇子伸手扶起令狐,甲叶刮过他的袖管,"猎宫失火,先顾着逃生。"他话音未落,东配殿的房梁突然坍塌,火星溅在景明薇裙角,与三日前"意外失火"的密报残页同温——所有证据都指向偶然,没有人为纵火的痕迹。
"十一皇子!十二皇子还在里面!"乳母的哭喊穿透浓烟,与三日前"皇子起居注"的记载同调。景明薇看着七皇子猛地转身,玄袍扫过满地瓦砾,狼头暗纹在火光中划出冷光,恰与三日前"救驾预案"的路线同轨。
"拓跋!"七皇子的吼声震落横梁上的积灰,"带人去西配殿!"拓跋易昌的兽皮坎肩撞开雕花窗棂,狼牙坠子扫过火焰发出滋滋声响,与三日前"赤霄营集结"的暗号同频。景明薇看着他身后的凉州兵,甲叶上的狼头标记与七皇子的环首刀护手同型。
内殿的火舌舔着蟠龙柱时,景明薇看见裴窈的月白襕衫卡在雕花窗格里。他腰间的狼头玉佩在火光中明灭,与三日前七皇子送的那枚分毫不差,而他伸向前方的手中,攥着半片"男皇后命格"的相术残页,边角的葡萄酿渍与七皇子常饮的同味。
"裴公子!"七皇子的刀光劈开窗框,刀刃反射的光映出裴窈眼中的惊恐,与三日前"火场演练"时的表情同态。景明薇看着七皇子将他拽出火海,环首刀鞘轻撞他的膝头,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裴窈弟调京"的密令同频。
"七殿下......"裴窈咳着血,指了指殿内,"昭仪娘娘......还有小皇子......"
七皇子再次冲入火场时,景明薇看见他的玄袍已被血水浸透——那是救王凯风时沾染的,老将军的狼牙坠子还挂在他腰间,与三日前猎宫围猎时的佩饰同料。内殿的鎏金摇篮旁,裴昭仪护着襁褓中的十一皇子,裙摆下渗出的血迹,与三日前"舒毓姿强行受孕"的病案同色。
"殿下救我!"裴昭仪的凤钗掉在火中,珍珠坠子爆裂的声响与三日前"珠胎暗结"的密报同调。景明薇看着七皇子抱起摇篮,甲叶擦过裴昭仪的肩甲,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裴家联姻"的密令同轨。而角落里,十二皇子的啼哭穿透浓烟,与三日前"叶婕妤补偿"的密报形成讽刺的呼应。
"还有舒才人!"拓跋易昌的吼声从另一间偏殿传来,兽皮坎肩扫过燃烧的纱帐,"她有孕在身!"景明薇看着七皇子转身冲向偏殿,环首刀在火中划出半弧,恰好斩断垂落的横梁,木屑飞溅的弧度与三日前"二入火场"的沙盘推演同形。
舒毓姿的蜀锦睡袍被火燎去半幅,露出的腹部与三日前"强行受孕"的病案记录同状。"七殿下......"她瘫在地上,玉簪歪斜,与三日前"催孕秘药"的施用场景同态。景明薇看着七皇子将她背出火场,指节在她腰间快速敲击——那是赤霄营"安胎要紧"的暗号,而舒毓姿腕间的淤痕,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火场边缘,王凯风的玄甲被烧得漆黑,独眼在浓烟中闪烁,与三日前"夏官之争"时的神情同冷。"七殿下,"他指了指七皇子腰间的狼牙坠,"这份恩情,王某记下了。"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清晰的狼头图腾,与七皇子的令牌同纹——三日前猎宫失火,七皇子冒死救出他的独子,这份人情,此刻成了沉甸甸的政治资本。
裴家的马车停在猎宫门外时,裴窈的月白襕衫上还沾着血迹,与三日前"裴氏崛起"的密报同色。"七殿下,"他扶着车门的手指发颤,"裴某这条命,是您给的。"景明薇看着他袖中露出的密信,内容正是三日前"裴家愿为七殿下马首是瞻"的承诺,而信尾的火漆印,是狼头与海棠的叠纹,象征着裴氏与七皇子的绑定。
四皇子扶着令狐站在残垣断壁前,蟒袍上的焦痕与三日前"打秋风未遂"的尴尬同温。"七弟真是神勇,"他干笑着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这下,裴家和王家的好感,都被你刷满了。"景明薇看着他袖中快速塞给令狐的银锭,与三日前"寒门资助"的记录同额,四皇子的打秋风,终究以另一种方式达成。
景明薇立在猎宫的残碑后,看着七皇子被众人簇拥着离开,玄袍上的狼头暗纹在夕阳下泛着血光,与三日前"功高震主"的密报同兆。她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这场意外失火中,七皇子用鲜血和勇气织就的政治网络。
夜风渐起,吹得残碑上的铭文沙沙作响。景明薇低头看着裙角的火星灼痕,那是权力游戏溅到她身上的微末火花。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站着,将四皇子的算计、七皇子的救援、裴窈的感激、王凯风的承诺,都默记在心。因为她知道,在这深宫里,每一次意外的背后,都藏着推动命运的手,而她的任务,只是冷眼旁观,直到棋局终了。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已是酉时三刻。景明薇转身走向宫道,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火熏黑的龙涎香饼,与三日前猎宫晚宴的熏香,同色同味。她知道,猎宫的这场大火,烧掉的不仅是亭台楼阁,更是深宫中各方势力微妙的平衡,而七皇子的横空出世,将为这盘复杂的棋局,带来更多难以预料的变数。而她,作为唯一的观棋人,将继续见证下去,不带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