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毒茶案过继谜
正月初一的紫宸殿弥漫着未散的龙涎香,景明薇立在丹陛东侧的铜龟灯后,看着三皇子景明璋的獬豸补子扫过金砖时,衣摆处沾着的茶渍与三日前毒茶案的溅痕同色。五皇子景明瓐的酱色襕衫扫过御座前的香炉,核桃在掌心发出"咔哒"声,与三日前"栽赃三皇子"的密令同频。
"启禀陛下,"五皇子展开一卷文书,火漆印在晨光中明灭,与三日前"三皇子府搜证"的密报同料,"昨日在三殿下书房,搜出了'迷心散'的药渣。"景明薇看着文书内页的朱砂批注,"药渣陈旧,显系栽赃"八字被指甲刮得模糊,露出底下五皇子的缠枝莲暗纹。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这种"双面证据",表面指证三皇子,实则留有后手。
三皇子猛地抬头,獬豸补子撞在丹陛上:"父皇!儿臣冤枉!那药渣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二皇子景明泰的玉带銙撞在香炉上,蟠螭纹泛着冷光,与三日前"借刀杀人"的密报同形,"七弟中毒,九弟自证,如今证据指向你,三弟还有何话可说?"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滑落的半片桑皮纸,纸边的火漆印虽是二皇子的海棠,却被指甲刮出五皇子的暗纹——三日前,五皇子正是用这招挑唆二皇子攻击三皇子。
"二哥!"三皇子的指节抠进砖缝,"谁不知我闲散惯了,岂会做这等事?分明是有人泼脏水!"他指向五皇子的手指颤抖,袖口露出的半枚玉佩,形制与三日前五皇子幕僚的佩饰同型。景明薇想起三日前崔野平的分析:"五弟急着坑三哥,必有深意。"
皇帝的玉枕砸在案几上,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结案密诏"的封缄同频:"景明璋,既然你说有人栽赃,那你说,是谁?"景明薇看着皇帝袖中滑出的朱批草稿,"着三皇子就藩"四字被朱砂涂得发亮,而草稿边缘用小字批注着"除三,绝过继后患"。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类似批注,那是五皇子独有的布局标记。
三皇子沉默片刻,突然跪倒:"父皇,儿臣自请前往扬州就藩,从此不问朝政。"景明薇看着他叩首时,后颈露出的刺青,与三日前"过继人选"的密报图示同轨——三皇子母族势大,又是诸皇子中少有的子嗣繁盛,本是东宫过继的热门人选。
"准奏。"皇帝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指了指阶下的五皇子,"景明瓐,你继续查。"景明薇看着五皇子领旨时,袖口那枚三皇子府的药碾子若隐若现——三日前她亲眼见他将这栽赃道具放入三皇子书房,如今却成了"关键证物"。五皇子的狠辣在于,他明知无人信三皇子下毒,却偏要借这桩冤案,逼走最可能被过继的皇子。
更漏敲过午时,景明薇走在前往东宫的宫道上,袖中的暖玉突然变得冰凉。玉上的裂纹在阳光下像极了三皇子刚才那抹苦涩的笑,他那句"闲散惯了"还在耳边回响,却不知自己被踢出局的真正原因。三日前杜彻曾在七皇子府沙盘上推演:"五弟急着除三哥,定与东宫过继有关。"
东宫的偏殿里,琴时的蹙金绣牡丹裙扫过锦榻,与三日前"太子妃有孕"的密报同料。她扶着微隆的小腹,指节叩着案上的安胎药碗,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过继密谈"的密报同频:"已经两个女儿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儿子?"景明薇立在帘外,看着她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太子的麒麟纹,而信中"若生皇子,过继无望"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太子妃的诊脉记录,此次怀孕脉象与前两胎不同,极有可能是皇子。
"娘娘放心,"女官的声音带着谄媚,拂尘扫过琴时的裙摆,"三殿下已经就藩,过继之事......"
"三殿下?"琴时突然冷笑,药碗砸在案几上,"五殿下这步棋,走得真够狠。"景明薇看着药汁溅在锦垫上,形成的图案与三日前五皇子"借毒茶除三"的沙盘推演同形。原来五皇子的真正动机,是为了清除东宫过继的最大障碍——一旦琴时生下皇子,过继之议自然搁置;但若她生的是女儿,三皇子作为热门人选,就必须提前踢出局。
景明薇转身离开时,听见琴时在殿内低语:"五殿下怎么就知道,我这胎一定是儿子?"她走在回寝殿的路上,宫墙的影子将她吞噬。三日前崔野平的话突然清晰:"五弟的布局,从来算准了人心。"五皇子未必知道琴时胎像如何,他只是利用了太子妃对过继的恐惧,借毒茶案制造混乱,顺势逼走三皇子,无论琴时生男生女,都已绝了过继的后患。
五皇子府的密室里,景明瓐正用象牙签拨弄着烛芯,火苗爆响的声响与三日前"计划通"的密信同频。"三哥倒是识相,"他指了指桌上三皇子的就藩奏折,"省去了不少麻烦。"景明薇立在暗门后,看着奏折上"闲散惯了"四字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用五皇子的笔迹批注着:"非闲散,乃威胁。"三日前她在情报司见过这种批注,那是五皇子确认目标已被清除时的习惯。
"殿下,"崔野安跪在地上,襕衫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东宫胎像"的密报字迹,"太医令回报,太子妃这胎......似是皇子。"景明薇看着崔野安袖中露出的半枚棋子,形制与三日前棋盘上代表三皇子的白子同型,五皇子的手指正按在棋子上方,那是"下一步:固东宫"的无声指令。
离开五皇子府时,景明薇听见里面传来低笑:"皇姐可曾见过,用一杯毒茶就能解决过继大患?"她回头,正看见五皇子的指节在棋盘上敲出"稳"字,那动作与三日前"最终赢家"的密令同频。他说得没错,毒茶案的精妙之处,在于用一场人人皆知的冤案,达成了清除过继障碍的真正目的,而三皇子的就藩,不过是这盘大棋中,最关键的一步弃子。
景明薇走在洒满阳光的宫道上,握紧了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如同三皇子被迫就藩的无奈、太子妃对生育的焦虑、五皇子深不可测的城府,交织成朱墙内最冰冷的权谋网。三日前七皇子中毒时闪过的"暗处之人"念头,终究只看到了毒茶案的表象,却未察觉五皇子借题发挥,直指东宫过继这一核心矛盾。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已是未时三刻。景明薇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扬州方向,三皇子的仪仗正消失在宫墙转角。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站着,将丹陛的争执、东宫的焦虑、五皇子的算计,都默记在心。
朱墙高耸,日光刺眼。景明薇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风吹来的梅花瓣,与三日前毒茶案现场的血迹,同色同味。她知道,三皇子的就藩只是开始,随着东宫胎儿的降生,五皇子的布局将继续展开,而她作为唯一的观棋人,将继续见证下去,直到棋局终了,不带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