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雷雨裹着槐花香,劈头盖脸砸在荥国夫人的揽月阁上。景明薇立在游廊的雕花柱后,银簪挑开帷帽上的水珠,正看见荥国夫人的鎏金步摇在窗前晃出细碎的光,与三日前皇帝赏赐的缠枝莲纹金钗同料。檐角铜铃在暴风中发出裂帛般的声响,恰与三日前薛贵妃宫中"借琵琶"的密谈同频。
「姐姐,」薛贵妃的凤袍扫过门槛,指节叩着紫檀木匣,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少府监的封缄同轨,「这把『流泉』是俞才人的心爱之物,你且借来解闷。」景明薇看着匣中琵琶的冰裂纹,与三日前情报司标注的"长公主旧物"标记同形——俞才人素被认为是长公主的人,借琵琶之举看似寻常,实则暗流汹涌。
荥国夫人的蹙金绣罗裙扫过锦榻,指节轻抚琵琶上的螺钿花纹:「妹妹费心了,」她的目光掠过窗外的雷雨,「只是陛下近来......」景明薇看见她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皇帝的玉玺,而信中"宠妾灭妻"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皇帝近来对荥国夫人的恩宠,明眼人都知是与站二皇子的舅舅闹脾气,却不知这恩宠已让荥国夫人生了异心。
「陛下自有圣断,」薛贵妃的凤钗撞在琵琶上,发出的脆响与三日前"机关设计"的沙盘推演同响,「只是这琵琶音色有些闷,」她指了指琴轴,「送去少府监调一调吧。」景明薇看着薛贵妃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少府监令的狮头纹——少府监大半是舅舅的人,薛贵妃此举意在将祸水引向二皇子党。
三日后的黄昏,景明薇跟在荥国夫人身后,看着她的软轿停在少府监门前。少府监令的狮头纹玉带銙扫过门槛,指节叩着琵琶琴身:「荥国夫人放心,」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二皇子的海棠纹,而信中"例行改装"的字迹被夕阳晒得发亮,「三日内必还。」景明薇看见少府监工匠们交换的眼神,那是三日前舅舅府"敷衍了事"的暗号——舅舅党果然只做表面功夫,未察薛贵妃的真正图谋。
第五日深夜,揽月阁突然火光冲天。景明薇立在玄武门城楼上,看着荥国夫人的身影在窗纸上挣扎,鎏金步摇的光突然熄灭,与三日前薛贵妃宫中"机关启动"的密令同频。火焰爆出的声响中,她听见暗卫回报:「琵琶琴轴藏着白磷,遇潮自燃。」景明薇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火光中像极了薛贵妃那日冷笑的嘴角。
九皇子景明修的蟒袍扫过火场,指节抠进掌心:「是谁!」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少府监的狮头纹,而信中"舅舅党失职"的字迹被血水洇得模糊。景明薇看着九皇子突然跪倒在皇帝面前,蟒袍扫过滚烫的青砖:「父皇!定是二皇兄党羽所为!少府监是舅舅的人......」
皇帝的龙袍扫过灰烬,指节叩着烧焦的琵琶残骸,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借题发挥"的密诏同轨:「传旨!」他猛地指向二皇子府的方向,「顾言志连坐,舅舅削爵!」景明薇看见二皇子的玉带銙在远处闪过,那是三日前"背锅预警"的标记。薛贵妃的机关不仅烧死了荥国夫人,更让九皇子成功将祸水引向二党。
薛贵妃的凤袍立在火场阴影里,指节轻叩着腰间的鸾鸟纹玉佩。景明薇看着她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九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灭口成功"的字迹被火光映得发亮。荥国夫人的异心让她成了弃子,而薛贵妃借这枚弃子,精准打击了二皇子党,更让九皇子得了甩锅的由头。
景明薇走在回寝殿的路上,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火烧焦的鸾鸟纹锦缎,与薛贵妃袖中的玉佩,同色同味。她抬头望向薛贵妃宫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彻夜未眠,如同薛贵妃那颗在权谋中冰冷算计的心。而她,只能继续旁观,将这朱墙内的每一场火灾、每一次甩锅、每一笔血债,都刻进心底那本没有尽头的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