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雷雨终于停歇,紫宸殿的琉璃瓦上还挂着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景明薇立在丹陛下的铜鹤香炉后,银簪挑开帷帽上的珍珠串,正看见皇帝的龙袍被内侍搀扶着,指节叩着御座前的蟠龙柱,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太医令"圣体违和"的密报同频。御座上空出的太子位像个巨大的黑洞,恰与二皇子被废时留下的权力真空同形。
"吐蕃犯边,"皇帝的声音嘶哑,指节指向铺满西域地图的丹陛,"顾言志被废,九明修就藩......"景明薇看见九皇子的蟒袍在班列中一晃,玉簪险些掉落——他刚被下旨前往蜀地就藩,此刻却因吐蕃战事被临时留下议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虑。
五皇子景明瓐的酱色襕衫扫过地图上的甘州标记,核桃在掌心发出"咔哒"声,与三日前"掌政权谋"的密令同轨:"父皇,"他指了指七皇子景明瑜,"七弟深谙兵法,可为主帅。"景明薇看见七皇子的玄袍一震,狼头暗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七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就藩伏笔"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五皇子早算准派七皇子出征,战后便可借机将其就地就藩。
"臣弟愿往,"六皇子景明瑀的蟒袍扫过七皇子的肩甲,蛟龙纹泛着冷光,"愿为辅帅,与七哥共赴沙场。"景明薇立在屏风阴影里,看见六皇子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监视七哥"的字迹被汗水洇得模糊。五皇子果然安排六皇子随行,名为辅助,实为监视。
皇帝的指节突然指向景明薇:"皇姐......"景明薇的襕衫一震,袖中的暖玉突然发烫。她听见三日前情报司的密报在脑海中回响:"公主掌暗卫,可调西域密探。"
"皇姐久居宫中,"五皇子突然打断,酱色襕衫扫过景明薇的方向,"怕是......"
"五弟错了,"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厉,指节叩着景明薇的密卫腰牌,"皇姐心思缜密,可任监军。"景明薇看见五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太皇太后的凤字,而信中"监视三将"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皇帝竟将她派往战场,意在制衡七、六皇子。
七皇子府的演武场上,景明瑜正在擦拭环首刀,刀刃反射的光映出他紧锁的眉头。"皇姐,"他指节叩着刀鞘上的狼头,"五哥派六弟监视我,父皇又让你监军......"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六皇子的蛟龙纹,而信中"六弟动向"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七皇子早已察觉六皇子的任务。
"殿下放心,"景明薇轻抚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臣女会守住本心。"她想起三日前在情报司看到的密档,六皇子与五皇子的密会记录长达数尺,每一笔都指向对七皇子的算计。
六皇子突然出现,蟒袍扫过演武场的青石板:"七哥,该点兵了。"景明薇看见六皇子袖中露出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拖延行军"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六皇子果然按五皇子的指令,准备在行军途中制造麻烦。
紫宸殿的偏厅里,二皇子景明泰的月白色常服扫过满地的废稿,指节叩着一封密信:"五明瓐以为废了我,就能高枕无忧?"景明薇立在屏风后,看见密信上的火漆印是暗影卫的狼头纹,而信中"吐蕃军情"的字迹被朱砂圈了又圈。二皇子虽被废,却仍掌握着暗影卫的情报。
"殿下,"徐巍的獬豸补子扫过偏厅地面,指节叩着腰间玉带銙,"五殿下已掌控翰林院,又命关辛接管京营......"
"他掌控得了朝堂,却掌控不了战场,"二皇子突然轻笑,月白色常服撞在案几上,"告诉七弟,吐蕃军的粮草囤积点,在......"景明薇看见他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七皇子的狼头纹,而信中"破敌关键"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二皇子竟向七皇子传递军情,这步棋完全出乎五皇子的意料。
景明薇随七皇子的大军行至甘州时,沙暴突然席卷戈壁。她立在烽燧残骸后,看见六皇子的蟒袍扫过七皇子的营帐,指节叩着一份"行军迟缓"的奏折:"七哥,再不走,粮草就......"景明薇看见奏折中夹着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断七粮草"的字迹被沙粒磨得模糊。六皇子果然在执行五皇子的计划。
"六弟稍安勿躁,"七皇子的玄甲扫过沙暴,狼头纹盾牌组成防御阵,"本王已得知吐蕃粮草所在。"景明薇看着七皇子展开的密信,火漆印是二皇子的海棠纹,而信中"乌鞘岭囤积"的字迹被血水污染。二皇子的情报精准送达,七皇子决定奇袭乌鞘岭。
六皇子的瞳孔骤缩,指节在奏折上刻出深痕:"七哥从何得知?"
"此乃军事机密,"七皇子的环首刀出鞘半寸,"六弟管好自己即可。"景明薇看见七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暗影卫的狼头纹,而信中"二殿下心系家国"的字迹被风沙洇得模糊。七皇子虽知是二皇子的情报,却选择秘而不宣。
乌鞘岭的烽火在夜空中燃起时,景明薇站在七皇子身边,看着吐蕃军营的粮草化为灰烬。六皇子的蟒袍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刺眼,指节叩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五皇子送的"监视信物"。景明薇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火光中像极了六皇子那张震惊的脸。七皇子用二皇子的情报,打了五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紫宸殿的病榻前,五皇子的酱色襕衫扫过皇帝的脉枕,核桃在掌心发出"咔哒"声,与三日前"政权独揽"的密令同轨:"父皇,七弟大捷,当论功行赏。"景明薇看见五皇子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吏部的天官纹,而信中"七弟就藩"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五皇子准备按原计划,将七皇子调离京城。
皇帝的指节突然抓住五皇子的手腕,龙袍扫过密信:"论功行赏?"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清明,"景明瑜劳苦功高,当留京辅政。"景明薇看见五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太皇太后的凤字,而信中"皇帝清醒"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皇帝竟在此时突然清醒,否决了五皇子的提议。
五皇子府的密室里,景明瓐将象牙签狠狠折断,断口戳进沙盘里代表皇帝的金龙标记:"老东西!"他指了指桌上的密报,签头的红宝石与三日前"计划受阻"的封缄同色,"难道顾言志......"
崔野安跪在地上,襕衫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二皇子动向"的字迹:"殿下,二皇子近日与暗影卫过从甚密......"
"顾言志!"五皇子突然低吼,核桃在掌心捏得发白,"他又不按套路出牌!"景明薇立在暗门后,看见五皇子袖中滑出的新密信,火漆印是二皇子的海棠纹,而信中"暗卫异动"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二皇子果然在暗中布局,打破了五皇子的掌权节奏。
景明薇走在回寝殿的路上,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风沙打湿的蟒袍碎片,与七皇子的玄甲、六皇子的玉佩,同色同味。她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仿佛又深了些,如同二皇子的意外反击、七皇子的战场胜利、皇帝的突然清醒,交织成朱墙内最不可预测的棋局。
七皇子府的书房里,景明瑜正对着二皇子的密信沉思,指节叩着"回京辅政"的字迹:"皇姐,你说二哥他......"景明薇看着他袖中露出的密信,火漆印是二皇子的海棠纹,而信中"联手破五"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二皇子竟向七皇子抛出橄榄枝,这步棋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二哥从不按套路出牌,"景明薇轻抚暖玉,"但他的目标,始终是皇权。"她想起三日前二皇子被废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绝望,只有蓄势待发的狠厉。
六皇子突然闯入,蟒袍扫过书房地面:"七哥,父皇召我们回京!"景明薇看见六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回京陷阱"的字迹被汗水洇得模糊。五皇子已在京城布下陷阱,等待七、六皇子自投罗网。
景明薇站在宫道上,看着七、六皇子的仪仗回京,风沙卷起他们的衣摆,与甘州戈壁的战场遥相呼应。五皇子的酱色襕衫在宫墙阴影里一闪,核桃的"咔哒"声与仪仗的鼓乐同频。她知道,二皇子的反击只是开始,五皇子的杀招还在后面,而这场皇权之争,远未到落幕之时。
紫宸殿的灯火在夜空中明明灭灭,像二皇子那双狡黠的眼睛。景明薇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仿佛又深了些,如同这深宫中的每一次意外、每一场反击、每一轮变数,都刻进了她心底那本没有尽头的史书。而她,只能继续旁观,等待下一次二皇子"不按套路出牌"的时刻,打破这看似已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