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晨光透过紫宸殿的雕花窗棂,在金砖上投下蛛网般的光斑。景明薇立在丹陛东侧的铜鹤香炉后,银簪挑开垂落的流苏,正看见陆谌的獬豸补子扫过御座前的蟠龙柱,指节叩着一卷空白的澄心堂纸,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二皇子府"空白密令"的密报同频。纸卷边缘的云纹水浪纹在晨光中明灭,恰与六皇子景明瑀腰间的蛟龙纹玉带銙形成诡异呼应。
"陛下!"陆谌的声音穿透朝堂寂静,指节猛地展开白纸,"臣要弹劾六皇子景明瑀!"景明薇看见他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二皇子的海棠纹,而信中"揭露身世"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二皇子果然借陆谌之手,将六皇子的身世作为报复五皇子的杀招。
六皇子的蟒袍在班列中剧烈一颤,蛟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陆大人此言何意?"景明薇立在屏风阴影里,看见六皇子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五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身世掩盖"的字迹被汗水洇得模糊。六皇子虽表面镇定,指尖却已抠进掌心。
"何意?"陆谌突然冷笑,獬豸补子撞在香炉上,"六殿下可知,这卷澄心堂纸,是二皇子殿下所赠?"景明薇看见纸卷上若隐若现的指痕,与三日前二皇子书写密信时的用力习惯分毫不差。二皇子用空白纸传递信号,暗示陆谌此刻发难。
七皇子景明瑜的玄袍扫过丹陛,狼头暗纹在晨光中如活物般游动。他单膝跪地时,环首刀鞘轻磕青砖的声响,与三日前"兵权部署"的暗号同频:"陆大人,无凭无据,不可妄言。"景明薇看着七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暗影卫的狼头纹,而信中"六弟身世"的字迹被朱砂圈了又圈。七皇子早知六皇子身世存疑,却未料二皇子会在此刻揭露。
"无凭无据?"陆谌猛地指向六皇子,"敢问六殿下,令堂真的是先皇后的胞妹吗?"景明薇看见六皇子的瞳孔骤缩,腰间蛟龙纹玉带銙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三日前情报司截获的密档显示,六皇子的生母实为宫婢,并非皇后胞妹,这一秘密被五皇子用重金掩盖多年。
"你......"六皇子的声音发颤,蟒袍扫过地面的青砖,"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陆谌突然展开另一卷文书,指节叩着泛黄的宗人府记录,"这是当年的接生婆手记,上面清楚写着......"景明薇看见记录中"宫婢李氏所生"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与三日前二皇子从暗卫处获取的证据同料。二皇子果然掌握了确凿证据,借陆谌之口公之于众。
朝堂瞬间哗然。景明薇看见五皇子景明瓐的酱色襕衫猛地一颤,核桃在掌心发出刺耳的"咔哒"声,与三日前"计划崩盘"的密令同轨。五皇子袖中滑落的密信火漆印是太皇太后的凤字,而信中"身世暴露"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六皇子的身世曝光,直接动摇了五皇子的阵营根基。
"够了!"皇帝的龙袍突然扫过丹陛,指节叩着御座边缘,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圣体违和"的密报同频,"景明瑀......"
"父皇!"六皇子突然跪倒,蟒袍撞在金砖上,"儿臣......"景明薇看见他袖中露出的半片血书,字迹与三日前五皇子的密令同体。六皇子竟想将责任推给五皇子,这步棋完全出乎五皇子意料。
七皇子突然上前一步,玄袍扫过六皇子的肩甲:"父皇,"他指了指陆谌手中的记录,"此事关系重大,应彻查。"景明薇看着七皇子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大理寺的獬豸纹,而信中"拖延调查"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七皇子意在拖延时间,稳住局势。
裴杭之的獬豸补子突然出列,指节叩着腰间蹀躞带:"陛下,"他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吏部的天官纹,而信中"兵权稳固"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七殿下、六殿下与长公主掌天下兵权,当以国事为重。"景明薇看见裴杭之指了指景明薇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示意——他已准备好支持七皇子,掌控朝堂兵权。
景明薇立在丹陛上,感受着各方投来的目光。她袖中的暖玉突然发烫,玉上的裂纹在晨光中像极了六皇子那张震惊又愤怒的脸。二皇子的报复来得如此猛烈,直接撕开了五皇子阵营的伪装,而裴杭之的表态,让朝堂的天平开始向七皇子倾斜。
五皇子府的密室里,景明瓐将象牙签狠狠折断,断口戳进沙盘里代表六皇子的黑子:"顾言志!"他指了指桌上的密报,签头的红宝石与三日前"二党反击"的封缄同色,"竟敢坏本王大事!"
崔野安跪在地上,襕衫补丁上的针脚显影出"兵权动向"的字迹:"殿下,七殿下已调动羽林卫......"
"调动?"五皇子突然轻笑,核桃在掌心发出"咔哒"声,与三日前"将计就计"的暗号同频,"告诉关辛,按原计划行事。"景明薇立在暗门后,看见五皇子袖中滑出的新密信,火漆印是关辛的麒麟纹,而信中"控制京营"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五皇子虽遇挫,却仍按计划争夺兵权。
七皇子府的书房里,景明瑜正用佩刀挑开密信,刀刃反射的光映出他冷冽的眼神。"皇姐,"他指节叩着信中"裴杭之支持"的字迹,与三日前"朝堂布局"的密报同轨,"裴大人果然守信。"景明薇看着他袖中露出的边防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五皇子的私兵部署,旁边批注着"兵权在手,天下我有"。七皇子已做好万全准备。
"殿下,"裴杭之的獬豸补子扫过书房地面,指节叩着腰间玉带銙,"六皇子的身世,是五殿下的死穴。"景明薇看见裴杭之袖中滑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六皇子生母的私章,而信中"彻底清算"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裴杭之准备借此机会,彻底清除五皇子的势力。
景明薇走在回寝殿的路上,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晨光晒暖的獬豸补子碎片,与陆谌的奏折、六皇子的血书,同色同味。她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仿佛又深了些,如同二皇子的报复、六皇子的身世、七皇子的布局、裴杭之的准备,交织成朱墙内最复杂的权力绞杀之网。
紫宸殿的朝会仍在继续,景明薇站在宫道上,看着五皇子的仪仗匆匆穿过,酱色襕衫在阳光下像一面即将褪色的旗帜。她知道,二皇子的这步险棋打破了五皇子的垄断,而七皇子与裴杭之的联手,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景明薇站在玄武门城楼上,看着七皇子的玄甲军在演武场操练,狼头纹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六皇子的蟒袍在远处闪过,蛟龙纹显得有些黯淡。她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如同这深宫中的每一次背叛、每一场揭露、每一轮布局,都刻进了她心底那本没有尽头的史书。
裴杭之的马车驶过宫道时,景明薇看见车窗缝隙中露出的密信一角,火漆印是七皇子的狼头纹。她知道,朝堂的决战即将来临,而她作为唯一的观棋人,将继续见证这场权力的最终绞杀,直到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