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流萤在聂帅婚宴的琉璃灯上扑棱,景明薇立在水榭的九曲桥边,银簪挑开垂落的紫藤花串。九皇子景明修的蟒袍扫过雕花栏杆时,袖中露出的狼头图腾玉佩轻撞桥柱,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她在情报司听到的"梦中授艺"密报同频——那玉佩的雕工,竟与西突厥狼山部落的圣物同料。
"长公主也觉得这舞姬面熟?"九皇子突然驻足,玉簪在鬓边晃出狡黠的光。景明薇看见舞姬旋转时,水袖扫过他腰间蹀躞带,露出的火漆印与三日前安国豳王密信的封缄同色。三日前聂帅婚宴上,九皇子正是指着这名舞姬惊呼"母妃旧识",引得皇帝当场掀翻酒盏——那舞姬的眉眼,与九皇子早逝的母妃有七分相似,却暗藏豳王太妃的痣相。
紫宸殿的偏厅里,皇帝的龙袍扫过安国豳王的画像,指节叩着画像边缘的暗格,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兄弟反目"的密档同轨。景明薇立在屏风后,看见暗格里藏着半片染血的龙纹锦,与九皇子母妃的下葬陪葬品同料。三日前情报司截获的密信显示,当年豳王与皇帝争夺储位时,九皇子母妃恰因"巫蛊"暴毙,而那半片锦缎上的毒渍,与荥国夫人案中的白磷同效。
"高将军又去找七弟麻烦了?"皇帝突然转身,指节叩着桌案上的羽林卫调令。景明薇看见调令火漆印是九皇子的缠枝莲纹,而信中"剪除七党"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三日前高鸣在演武场当众折断七皇子亲卫的枪杆,那枪杆断裂的声响,与九皇子府"借刀杀人"的沙盘推演同响——高鸣的妹妹正是九皇子侧妃,他的每一次寻衅,都踩着九皇子递来的节拍。
豳王府的佛堂里,荥国夫人的牌位前飘着龙涎香。景明薇透过窗棂,看见九皇子的蟒袍扫过蒲团,指节叩着牌位背面的暗纹,发出的声响与三日前"白磷机关"的密报同频。牌位夹层中掉出的蜡丸里,记录着荥国夫人向俞才人借琵琶的全过程,而蜡丸封口的火漆,正是九皇子常用的缠枝莲纹。三日前她在少府监见到的工匠,恰是九皇子安插的眼线,专门改造了藏有白磷的琴轴。
"长公主觉得,"九皇子突然回头,玉簪反射的光映着牌位上的血指纹,"谁会在豳王府埋桐木人偶?"景明薇看着他袖中滑出的人偶,人偶心口插着的银针,与三日前秦王府巫蛊案的手法同出一辙。三日前暗卫来报,九皇子的侍读深夜潜入豳王府,而那人偶身上的生辰八字,故意写成了七皇子的命格。
秦王府的地牢里,烛火映着满身鞭痕的侍读。景明薇立在刑具架后,听见九皇子的蟒袍扫过地面,指节叩着侍读腕间的胎记——那胎记的形状,与九皇子母妃的贴身侍卫相同。侍读咳出的血沫落在地上,形成的图案恰是三日前"梦中授艺"密报里的狼山图腾。九皇子突然轻笑,指节在侍读肩头刻出深痕:"说吧,谁教你在秦王府埋人偶的?"
"是......是七皇子......"侍读的声音嘶哑,瞳孔却猛地收缩。景明薇看见九皇子袖中快速塞入的密信,火漆印是七皇子的狼头纹,而信中"栽赃嫁祸"的字迹被指腹磨得发亮。三日前她在九皇子书房,见过侍读临摹七皇子的笔迹,那些练习纸的边角,都画着西突厥的狼山图腾。
长公主的鸾鸟纹凤袍突然闯入地牢,指节叩着九皇子的肩甲:"九弟,适可而止。"景明薇看见长公主袖中露出的密信,火漆印是安国豳王的狮头纹,而信中"反水真相"的字迹被泪水洇得模糊。三日前长公主突然倒向九皇子,正是因为九皇子拿出了豳王当年毒杀她母妃的证据,而那些证据的封口火漆,与九皇子母妃的遗物同料。
"长姐终于肯信我了?"九皇子的蟒袍扫过侍读的尸身,玉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景明薇看着他从侍读口中取出一枚狼头哨,哨音与三日前"梦中授艺"的暗号同频。三日前情报司破译的密电显示,九皇子母妃当年并未死去,而是带着西突厥的狼山部落蛰伏,那些所谓的"梦中授艺",实则是母妃派来的死士在暗中训练。
景明薇退出地牢时,听见长公主在身后低语:"九弟可知,皇帝为何独独容着安国豳王?"她想起三日前在宗人府见到的族谱,安国豳王的生母竟是皇帝的乳母,而豳王当年争夺储位失败后,皇帝看似囚禁,实则用荥国夫人的恩宠作为补偿。九皇子的蟒袍在拐角处一闪,玉簪上的南海珠掉落在地,与三日前荥国夫人棺中的陪葬品同型。
回寝殿的路上,景明薇握紧暖玉,玉上的裂纹在月光下像极了九皇子眼底的狠戾。九皇子用舞姬勾起皇帝的旧恨,借高鸣的刀剪除七党,用两起巫蛊案栽赃对手,更以母妃的死因策反长公主——这所有的进攻都踩着西突厥的鼓点,而那枚狼头玉佩的寒光,正映着夺嫡中心最血腥的真相。
九皇子府的书房里,景明修正用佩刀挑开密信,刀刃反射的光映着西突厥的舆图。"母妃,"他指节叩着图中狼山部落的标记,"儿臣快要拿到传国玉玺了。"景明薇立在窗外,看见密信火漆印是狼山可贺敦的图腾,而信中"血洗帝京"的字迹被朱砂涂得发亮。三日前她截获的密报显示,西突厥的铁骑已至玉门关,而九皇子梦中的"武艺传授",正是狼山死士的暗杀术。
紫宸殿的朝会上,九皇子的蟒袍扫过丹陛,指节叩着豳王的罪证:"父皇!安国豳王勾结西突厥......"景明薇看见皇帝的龙袍猛地扬起,指节在御座边缘刻出深痕。三日前她在皇帝寝宫,见过安国豳王送来的密信,信中用狼山图腾密写着"扶持九儿,共分天下",而那信的背面,是皇帝用朱砂画的断头台。
景明薇走在宫道上,裙角拂过的地方,落下片被血浸染的蟒袍碎片,与九皇子的玉簪、长公主的鸾钗、豳王的狮头印,同色同味。她握紧袖中的暖玉,玉上的裂纹已蔓延至整块暖玉,如同九皇子掀起的夺嫡风暴,正将所有人卷入西突厥的狼山阴影,而她作为唯一的观棋人,只能将这血色真相,刻进心底那本没有尽头的史书。